“打开它！”沈砚星盯着那扇标着“基因库”的金属大门，手心被“道种”烫得生疼，这玩意儿震得跟个电动小马达似的，肯定有情况。
守夜人那干巴巴的电子音响起：“再次警告：基因库内部状态未知，存在风险。建议优先获取武装。”
“等拿了武装，黄花菜都凉了！”沈砚星不耐烦地摆摆手，“赶紧的，开门！有啥风险我们自己扛！”他主要是怕这“道种”再抽风，万一过会儿不灵了，线索就断了。
灵汐月光晕流转，也传递出坚定的意念：“危机往往与机遇并存。开启吧。”
“指令确认。开启基因库密封门。”守夜人不再劝阻。
嗤——
一阵气压释放的声音，厚重的金属大门缓缓向两侧滑开，带起一阵积攒了不知多少年的灰尘。一股冰冷、混杂着消毒水和某种难以形容的、类似陈年草药又带点腥甜的气味涌了出来。
门后的景象让两人都愣住了。
没有想象中的一排排冷冻舱或者培养皿，里面空间不大，更像是个……陈列室或者保险库。墙壁是某种暗哑的金属，散发着幽幽冷光。房间中央，只有一个孤零零的圆柱形透明容器，大概一人多高，里面充满了淡蓝色的、粘稠的液体。
而液体中，悬浮着一个东西。
那玩意儿……很难形容。它大约拳头大小，外形不规则，像是一块……活的、微微搏动的水晶？又或者是一团凝固的、内部有星云流转的光？它的颜色不断变幻，时而深邃如夜空，时而泛起七彩的虹光。无数细如发丝的、亮银色的能量脉络在它内部和表面缓缓流动，仿佛有生命一般在呼吸。
“道种”的灼热和震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然后骤然平息，恢复了温润，但一股清晰的、带着亲近感的意念波动，从“道种”传向那个容器里的奇异物体。
“这是……什么东西？”沈砚星走近几步，隔着容器壁仔细观察。这东西散发出的能量波动非常奇特，既纯净又古老，还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野性。
守夜人的声音适时解释：“数据库检索……匹配成功。目标物品：代号‘源初之血’，分类：远古泛宇宙生物‘星灵’的活性基因样本精华。备注：由‘星火守望者’议会于第一次清洗末期，付出巨大代价保存。其基因序列蕴含对抗规则同化的潜在可能性，状态：深度休眠。”
星灵？源初之血？对抗规则同化？沈砚星听得一愣一愣的，这名词一个比一个唬人。他指了指容器：“这东西……有什么用？能吃不？还是能拿来打架？”
“具体应用数据缺失。”守夜人回答得很干脆，“根据零星记载，‘源初之血’可与高适应性生命体产生‘共生’，极大提升宿主的生命层次和对规则层面的感知、适应乃至……微调能力。但共生过程存在极高风险，可能导致基因崩溃或意识被同化。历史上成功案例……屈指可数。”
共生？提升生命层次？微调规则？沈砚星和灵汐月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震惊。这玩意儿听起来简直就是外挂级别的宝贝！但那个“极高风险”也让人心里发毛。
“怎么共生？”沈砚星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问道。风险高意味着收益也可能巨大，现在他们被追得跟狗一样，任何能提升实力的机会都不能放过。
“需要打破容器，使‘源初之血’与宿主进行物理接触。后续过程无法预知，由宿主自身与样本的契合度决定。”守夜人回答道。
打破容器？沈砚星看着那坚固的透明外壳，有点犯难。这玩意儿看着就不像容易砸烂的。
就在这时，那个一直很安静的“源初之血”突然自己动了一下！它内部流转的星云光芒加速，表面的能量脉络也亮了几分，并且……散发出一种清晰的、带着渴望和催促的意念波动，直接指向了……灵汐月！
“它……好像在呼唤我？”灵汐月光晕波动，传递出惊讶的情绪。她本能地感到一种吸引力，来自生命本源层次的共鸣。
沈砚星也感觉到了，“道种”传递出的亲近感，似乎也是针对灵汐月和那个“源初之血”之间的连接。他皱了皱眉：“这东西好像跟你更‘来电’？但太危险了……”
灵汐月飘到容器前，光凝态的手掌轻轻贴在容器壁上。里面的“源初之血”搏动得更快了，光芒柔和地笼罩着她。
“我能感觉到……它没有恶意。”灵汐月的意念带着一丝决然，“而且，守夜人也说了，它蕴含对抗规则同化的力量。我们面对的‘清洗’，很可能就是一种极致的规则同化。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机会。”
沈砚星看着灵汐月，知道她下了决心。他了解她，外表清冷，内心却比谁都坚韧和有担当。他咬了咬牙：“妈的，富贵险中求！干了！怎么打开这罐子？”
守夜人：“容器由高强度能量场禁锢。常规方法无法破坏。建议：由‘观察者之种’持有者，以‘道种’为钥匙，解触容器基座的能量节点，可安全解除禁锢。”
沈砚星按照指示，在容器底部找到了一个不起眼的凹槽，将“道种”放了上去。
嗡……
一道柔和的光晕从“道种”上扩散开来，迅速流过整个容器。禁锢的能量场无声无息地消散了。容器顶盖缓缓滑开，那股奇异的腥甜气息更加浓郁了。
容器内的淡蓝色液体开始缓缓下降，露出了那个悬浮的“源初之血”。它此刻光芒内敛，像一颗跳动的心脏，静静地等待着。
灵汐月光凝态的身躯变得更加凝实，她深吸一口气（虽然能量生命体并不需要呼吸），伸出手指，轻轻地触碰向那颗“源初之血”。
在指尖接触的刹那——
轰！！！
一道无法形容的、璀璨夺目的光芒猛地从接触点爆发出来，瞬间充满了整个基因库，甚至透过大门涌向了外面的通道！强大的能量冲击波将沈砚星直接推得撞在了墙壁上！
“汐月！”沈砚星顾不得疼痛，焦急地大喊。
光芒中心，灵汐月的身影完全被淹没了。只能感受到一股庞大、古老、又带着新生般活力的能量正在疯狂地涌入她的体内！她的光晕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剧烈变幻着色彩，形态也在光态和某种更接近实体的形态间不稳定地闪烁！
痛苦、蜕变、升华……种种剧烈的意念波动如同风暴般从光芒中心扩散出来！
这个过程持续了将近一分钟，那刺目的光芒才渐渐减弱。
沈砚星挣扎着爬起来，紧张地看向光芒中心。
灵汐月的身影重新显现出来。但……她不一样了！
她的光凝态身躯变得更加凝实、清晰，甚至能隐约看到类似肌肤的纹理和光泽。原本清冷的月白光晕中，融入了无数细碎的、如同星河般璀璨的光点，缓缓流转。她的双眸（如果光晕可以称之为眸的话）变得更加深邃，仿佛蕴含着宇宙的奥秘。一股强大而内敛的能量波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带着一种远古的威严和生命力。
她成功了！
“感觉……好奇妙。”灵汐月抬起手，看着自己更加凝实、流淌着星辉的手掌，意念中充满了新奇和力量感，“我好像……能‘看到’更多东西了……空间的纹理，能量的流动，甚至……一些规则的轨迹……”
就在这时，守夜人的警报声突然响起：“警告！检测到高强度空间波动！基地上方！有超规格存在正在强行突破空间屏蔽！”
几乎同时，一股令人灵魂颤栗的、冰冷而充满压迫感的意志，如同实质般穿透了基地的多重屏蔽，狠狠地扫了进来！直接锁定了刚刚完成共生的灵汐月！
是之前感应到的那个恐怖存在！它被“源初之血”苏醒时爆发的强大能量波动吸引来了！
“它来了！”沈砚星脸色大变。
灵汐月却抬起头，眼中新生的星辉流转，非但没有畏惧，反而升起一股跃跃欲试的战意。她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轻声道：
“正好，试试这‘源初之血’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