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金陵烟雨
金陵城的轮廓在晨光里若隐若现，六朝古都的巍峨城墙像沉睡的巨龙，盘踞在长江边。细雨绵绵，把整座城裹在朦胧水汽中，青石板街上反射着幽冷的光。
白辰等人躲在一处废弃茶楼里，透过破旧的窗棂观察着街上的动静。连日逃亡让大家都透着疲惫，但眼神依旧锐利。
“城门口盘查得很严。”徐子东低声说，“日军加了双岗，每个进城的人都要搜身。”
苏雨柔轻轻擦着短刀：“看来平川次郎他们已经先到了，就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释如心盯着手里的龟甲拓片，眉头皱着：“拓片显示龙脉线索指向紫金山一带，但具体位置得到现场才能确定。”
杨紫担忧地看着窗外：“紫金山现在是日军重点布防的地方，山上到处是炮台和哨所，我们怎么上去啊？”
小七突然指着远处：“看！一队日本军官往这边来了！”
众人立刻藏好。只见一队日军军官围着几个穿特殊衣服的人朝茶楼方向走过来。领头的正是平川次郎和张华峰，身边跟着安倍晋义，还有几个从没见过的神秘人。
“那些是什么人？”徐子东眯起眼。
新来的几人穿着深色忍服，背后绣着九菊一派的标志。为首的忍者个子不高，蒙着脸，只露出一双像鹰隼一样锐利的眼睛。他动作轻得像猫，每一步都没声音。
“是九菊一派的精英忍者。”苏雨柔脸色凝重，“看来平川次郎调援兵来了。”
张华峰嘶哑的声音隐约传过来：“……就是在这附近消失的，肯定藏在这一片。”
安倍晋义拿出那个罗盘似的法器：“龟甲的能量波动在这儿最强，他们肯定就在附近。”
忍者首领突然抬手，几枚手里剑无声射出，精准地打在茶楼窗棂上！
“被发现了！”白辰低喝，“准备战斗！”
几乎同时，茶楼前后门都被堵住。忍者像鬼魅似的出现在窗边，手里的忍刀泛着幽蓝的寒光。
“突围！”白辰当机立断，风刃劈向最近的两个忍者。
忍者敏捷地躲开，同时扔出烟雾弹。茶楼里顿时烟雾弥漫，啥也看不清了。
“小心！烟里有毒！”释如心提醒道，佛光护住了大家。
杨紫释放电光，暂时驱散了部分烟雾。只见忍者在烟雾里行动自如，一点不受影响。
“他们的忍服是特制的！”徐子东操控茶水形成水箭，却被忍者轻松躲开。
忍者首领突然出现在白辰身后，忍刀直刺后心。白辰险险躲开，衣袖被划了道口子。
“好快！”白辰心里一惊。这些忍者的实力比之前遇到的敌人强太多了。
平川次郎在楼下大笑：“这是九菊一派最强的‘影忍众’！看你们这次往哪儿逃！”
张华峰嘶哑着说：“别玩了！速战速决！”
影忍众的攻势突然加强。他们配合默契，忍术又怪又多变：有的能融进阴影，有的能分身，有的能操控纸符爆炸。
白辰等人陷入苦战。茶楼空间小，没法施展，很快都受了伤。
“这样下去不行！”苏雨柔用短刀格开一把忍刀，“必须突围！”
白辰突然注意到地板有处松动：“下面有地道！”
徐子东立刻操控水流冲击地板，还真露出个狭窄的地道入口。
“你们先走！我断后！”白辰风刃狂扫，暂时逼退影忍众。
众人迅速钻进地道。白辰最后一个进去，反手用风刃震塌了入口。
地道又暗又潮，但足够隐蔽。大家沿着地道走，不知走了多久，前方出现了亮光。
出口是一处僻静的宅院，看样子已经荒废很多年了。
“这里是……”苏雨柔观察着四周，“好像是某个大家族的后院。”
释如心突然说：“看那牌匾……这是金陵孙家的老宅。”
“孙家？”杨紫好奇地问，“很有名吗？”
“是江南四大世家之一。”释如心解释道，“祖上曾是御医，据说守护着某个秘密。”
白辰心里一动：“说不定和龙脉有关。我们搜搜看。”
宅院很大，但到处是战争留下的痕迹。显然这里被洗劫过，值钱的东西都被搬空了。
在书房里，白辰发现了个隐蔽的暗格。暗格里藏着本泛黄的笔记，封面上写着《地脉札记》。
“这是孙家祖先的行医笔记。”白辰快速翻着，“里面记了很多地脉能量的观察记录……等等，这里提到紫金山有个‘龙眼泉’，是地脉能量汇聚的地方！”
徐子东兴奋地说：“难道龙眼泉就是我们要找的地方？”
突然，院外有动静。影忍众竟然追来了！
“这么快！”杨紫惊呼。
忍者首领率先冲进院子，手里结印，地面突然冒出无数藤蔓，缠向大家。
“木遁术！”释如心佛光绽放，震碎了藤蔓。
但更多忍者涌进院子，把他们团团围住。
平川次郎和张华峰也赶到了。张华峰嘶哑着说：“把笔记交出来！”
白辰冷笑：“想要？自己来拿！”
他突然把笔记扔向空中，同时风刃劈向房梁。房梁断裂，屋顶塌了下来，暂时挡住了追兵。
“从后门走！”白辰带着大家冲出后门。
后门外是错综复杂的小巷。金陵老城区的巷子像迷宫一样弯弯曲曲，这反而给了他们周旋的空间。
“分开走！在老城墙汇合！”白辰下令，“我和徐子东引开主力！”
众人分头行动。白辰和徐子东故意制造动静，引着大部分追兵往反方向跑。
影忍众紧追不舍。忍者首领速度极快，像影子一样跟着。
“甩不掉他们！”徐子东喘着气，“得想个办法！”
白辰突然看到前方有个菜市场：“跟我来！”
两人冲进热闹的菜市场，一下子引起了骚乱。小贩的推车、家禽笼子、鱼摊的水盆到处都是，成了障碍物。
徐子东操控水流打翻几个鱼摊，满地是水，更乱了。
影忍众在人群里行动受阻，速度慢了下来。
“快！趁现在！”白辰拉着徐子东钻进一条更窄的巷子。
就在他们以为暂时安全时，前方突然出现个佝偻的身影。
是张华峰！他竟然抄近路堵住了去路！
“跑啊？怎么不跑了？”张华峰嘶哑地笑着，独眼里满是嘲讽。
几乎同时，后方也传来脚步声，影忍众追上来了。
前后夹击，没路可逃了！
徐子东脸色发白：“怎么办？”
白辰冷静地观察四周，突然看到旁边有堵矮墙：“上去！”
两人翻过矮墙，发现是处学堂的后院。院子里有几个孩子在玩，看到他们翻墙进来，都吓了一跳。
“抱歉，借过一下！”白辰歉意地说，赶紧穿过院子。
影忍众也翻墙追来，但被孩子们挡住了路。忍者首领犹豫了一下，似乎不想在平民面前暴露身份。
就这一瞬间的迟疑，白辰和徐子东已经冲出学堂前门，混进了大街的人群里。
“总算甩掉了……”徐子东松了口气。
但白辰脸色依然凝重：“没那么简单。安倍晋义肯定在用那个法器追踪我们。”
果然，没过多久追兵又出现了。这次平川次郎调来了日军士兵，开始挨家挨户搜查。
“去紫金山！”白辰当机立断，“既然躲不过，就主动出击！”
两人避开主要街道，沿着小巷向紫金山方向走。途中和杨紫等人汇合，大家都没事。
“笔记在我这儿。”苏雨柔拿出《地脉札记》，“我看了里面的内容，龙眼泉在紫金山北麓，具体位置得根据星象确定。”
释如心点头：“今天是朔月，是观测星象的好时候。”
众人避开日军哨所，悄悄上了山。紫金山树木茂密，正好能掩护他们。
在山腰一处隐蔽的观察点，大家等着天黑。
朔月之夜，星空格外清楚。释如心根据笔记记载，对照星象，终于确定了龙眼泉的具体位置。
“就在那儿！”他指着一处山谷，“山谷里有块虎形巨石，泉眼就在巨石下面。”
众人悄悄向山谷摸去。果然，在山谷深处找到了块像卧虎的巨石。巨石下面有个不起眼的泉眼，泉水清澈，星光下泛着奇怪的光。
“这就是龙眼泉！”白辰激动地说。
但就在他们准备进一步探查时，四周突然亮起了火把。平川次郎、张华峰、安倍晋义和影忍众再次出现，把他们团团围住。
“真是多谢你们带路了。”平川次郎得意地说，“现在，把笔记交出来吧。”
安倍晋义的法器正对着泉眼，发出强烈的共鸣：“没错！这里就是地脉能量最强的地方！”
张华峰嘶哑着说：“还等什么？抓住他们！”
影忍众像鬼魅似的扑上来。这次他们结成个奇特的阵型，忍术威力大增。
白辰等人被迫应战，但明显处于下风。影忍众配合得天衣无缝，忍术又怪又多变，让他们疲于应对。
更糟的是，安倍晋义开始在泉眼周围布阵，好像要施展某种大型法术。
“不能让他完成法术！”释如心警告道，“他在试图抽取地脉能量！”
白辰想阻止，却被忍者首领死死缠住。其他影忍众也加强了攻势，不给他们任何机会。
安倍晋义的法阵渐渐完成，泉眼开始发出“嗡嗡”声，光芒越来越强。
“快了！就快成了！”安倍晋义激动地喃喃自语。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号角声。紧接着，枪声大作，火光冲天。
“怎么回事？”平川次郎又惊又疑。
一个日军士兵慌张地跑来报告：“大佐！国军发动夜袭！已经攻上山了！”
“什么！”平川次郎大惊，“有多少人？”
“至少一个团！还有游击队配合！我们快顶不住了！”
张华峰嘶吼：“就差一点！再给我们点时间！”
但局势已经失控。国军攻势很猛，日军节节败退。很快，枪声越来越近。
“大佐！必须撤退了！”军官焦急地催促。
平川次郎不甘心地看着快完成的法阵，咬着牙说：“撤！先撤！”
安倍晋义也只好停下施法，狠狠瞪了白辰一眼：“下次不会让你们这么走运！”
影忍众掩护着他们快速撤离。白辰等人趁机藏起来，避开了交火区域。
混乱中，白辰注意到安倍晋义落下了个东西——那个罗盘似的法器。
“等等！”他冒险冲过去捡起法器。
这时，一队国军士兵冲进山谷：“不许动！举起手来！”
白辰立刻举起手：“我们是抗日志士！刚和日军交过手！”
带队军官警惕地打量他们，这时陈将军从后面走过来：“是自己人！”
原来陈将军料到白辰等人会来紫金山，特意发动佯攻为他们解围。
“多谢将军帮忙！”白辰感激地说。
陈将军摆摆手：“举手之劳。你们找到想要的东西了吗？”
白辰指着龙眼泉：“找到了。但日军也知道了这个地方，必须加强守卫。”
陈将军点头：“我会派兵驻守在这儿。你们接下来有什么计划？”
白辰拿出法器和笔记：“我们需要研究这些，找出下一步的线索。”
在国军的掩护下，众人安全回到基地。经过研究，他们发现法器和笔记都指向同一个地方——洛阳。
“十三朝古都洛阳……”释如心沉吟道，“那里是中原龙脉的重要节点。”
白辰总结道：“看来我们得去洛阳了。但在这之前……”
他拿出那个法器：“这个法器能追踪龙脉能量，但也可能被九菊一派反向追踪。我得想办法改造它。”
苏雨柔说：“我知道金陵城里有个老工匠，擅长制作和修复法器。说不定他能帮忙。”
在苏雨柔的带领下，他们找到了那位老工匠。老工匠手艺果然高超，成功改造了法器，让它只能单向探测，没法被追踪。
“这样就不怕被九菊一派反追踪了。”白辰满意地说。
离开金陵前，白辰特意去龙眼泉装了一瓶泉水。
“这泉水里有地脉能量，说不定以后能用得上。”他解释道。
晨光中，众人告别陈将军，踏上了去洛阳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