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飞看着李金鼎强作镇定的脸，又瞥了一眼手中那个刻有金鼎标志的U盘。
不能等！必须趁现在撬开他的嘴！
罗飞对郑三使了个眼色，郑三会意，立刻带着其他干警清场，并守在办公室门外，确保无人打扰。
房间里只剩下罗飞、和李金鼎。
“李董事长，”罗飞的声音冷得像冰，“你是现在自己说清楚‘火种计划’和‘鹰巢’，还是等我们从这个U盘里、从你的电脑硬盘里、从金鼎集团所有的账目里把证据一样样挖出来，让你连最后一点争取主动的机会都没有？”
李金鼎哼了一声，靠在椅背上：“罗队长，你吓唬我？我李金鼎在商界摸爬滚打几十年，什么风浪没见过？没有我的律师在场，我什么都不会说。你现在的程序，不合规吧？”
“程序？”罗飞走近一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跟那些丧尽天良的人贩子谈程序了吗？你跟那些被你们绑架、可能正在被运往境外、一生尽毁的孩子们谈程序了吗？李金鼎，我告诉你，对付非常之人，有时就得用非常之法。你以为你背后的人能保住你？赵明已经死了，死人才会保守秘密的。你猜，为了自保，你背后的‘鹰巢’会不会第一个把你推出来当替罪羊？”
李金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罗飞的话显然戳中了他的某根神经。他这种人不怕正面对抗，就怕被背后的人出卖。
罗飞趁热打铁，拿起桌上李金鼎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锁，快速翻阅：“你说这是赵明个人行为？那为什么他十分钟前还给你发了加密信息‘计划受阻’？你为什么立刻下令销毁文件？”
李金鼎的脸色开始出现慌乱之色。
罗飞继续施压：“你不说也没关系。智慧树培训机构的资金流水，最终指向你在海外的离岸公司。失踪儿童家庭拒绝卖地后，你们的‘提高收购价’提议，是通过你亲自批准的特殊渠道拨出的资金。度假村项目里那个超大规模的‘儿童夏令营’，建筑设计图纸上有你的亲笔签名以及修改意见，要求增加‘隐蔽运输通道’。这些，哪一条是赵明个人能决定的？”
每说一条，李金鼎的额头就多一层冷汗。他没想到罗飞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已经掌握了如此多且关键的线索。
罗飞最后拿起那个U盘：“这里面的东西，需要我现在找电脑看一下吗？是你们‘火种计划’的客户名单？还是运输路线？或者，是与境外接收方的交易记录？”
“够了！”李金鼎突然大喊一声，整个人激动的道，“我说...我说...但你们必须保证我的安全！”
罗飞面无表情：“那要看你说的是什么，有多大价值。”
李金鼎深吸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决心：“‘火种计划’...确实不只是为了征地。那太小题大做了...征地有很多方法...绑架孩子风险太大...”
“那目的是什么？”罗飞逼问。
“是...是为了一些有特殊需求的客户...筛选聪明、健康、外貌端正的孩子...主要是出口到东南亚，甚至更远的地方...有些是给某些组织培养‘新鲜血液’，有些是...满足某些富人的特殊癖好...”李金鼎的声音越来越低。
罗飞强忍着怒火：“‘鹰巢’是谁？怎么联系？”
“‘鹰巢’...我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李金鼎看到罗飞不信的眼神，急忙解释，“真的！我们都是通过加密频道单向联系，他指令我们做事，资金也是通过多层洗白后汇入...我只知道他能量很大，在国内国外都有关系...上次省里某个领导来视察，无意中透露过一句，说‘你们金鼎搞得不错，连上面的某位大佬都注意到了’，我怀疑就是指‘鹰巢’...”
“如何证明‘鹰巢’的存在？”罗飞追问。
“每次重大行动前，我会收到一个加密信息，来源无法追踪。资金流向的最终端，是一个设在阿尔曼群岛的基金会，名字叫‘phoenix trust’（涅盘信托），我查过，背景深不可测。”
就在这时，罗飞的手机震动，是小杨打来的。
“罗队！我们远程恢复了赵明电脑里部分被删除的数据！发现了一个加密的通讯录，里面有几个境外号码，还有一个...还有一个安远县内部的号码！经过初步排查，这个号码的注册身份是...是县公安局局长张立民的一个远房亲戚，但长期被张立民本人使用！”
张立民！果然有他！
罗飞立刻对郑三道：“郑哥，立刻控制张立民和赵副局长！不要让他们离开现场或者接触通讯设备！”
“明白！”郑三立刻行动。
罗飞转头对李金鼎说：“把你刚才说的，每一个字，写下来，签字画押。这是你唯一的机会。”
李金鼎颤抖着拿起笔。
罗飞走到一边。
“验证：县公安局局长张立民是‘火种计划’在安远县的保护伞和内应。”
“验证正确，破案进度增加百分之五。”
系统声音响起，罗飞丝毫不意外。
案件越来越深入，牵扯出的黑幕也越来越大。
罗飞知道，抓捕张立民只是开始，那个神秘的“鹰巢”，以及可能涉及更高层的黑手，才是真正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