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顶层公寓，最后一束聚光灯灭了。
潘宁切断全球直播信号的瞬间，整个人踉跄了一下。
奥黛丽冲上前扶住她。
“情报拿到了?”潘宁的声音很轻。
奥黛丽从内袋掏出一个黑匣子，上面有指纹锁。
“埃莉诺一小时前从瑞士银行金库取的。
她的人说，这是范德比尔特家族的核弹级底牌，关于兄弟会在北美的全部布局。”
潘宁盯着匣子，没接。
她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埃莉诺把这个交出来，就是把自己绑上了战车，再也下不来。
“她还说什么?”
“她说，神不需要朋友，但神需要股东。”
潘宁笑了，苦笑。
股东。
不是盟友，不是下属，是股东。
这个女人不是在投资一个人，她在下注一个时代。
但同时，她也会监督，会索取，会在必要时，用资本的力量影响决策。
“送到季先生那里，让他查有没有陷阱。”
潘宁接过匣子，转身走向书房。
谢焰一直坐在角落阴影里，静静看着这一幕。
他不关心金钱输赢，也不在乎大人物的愤怒。
但他看到了潘宁眼底深处的疲惫。
他站起身，走到潘宁身边。
“结束了吗？”
他轻声问。
潘宁抬头，看着这个她拼尽全力守护的男人，轻轻摇头。
“不，才刚开始。”
她声音很轻，却透着看透一切的清醒。
“那份合约不仅是胜利，也是一张与虎谋皮的契约。”
就在这时，程霜快步走进来，脸色凝重。
“老板，收到一封匿名加密邮件。发件人自称……兄弟会。”
潘宁接过平板，屏幕上只有一行字：
“你买到了规则，我们买通了裁判。——亚历山大”
她盯着那行字看了三秒，突然笑了。
“看来，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谢焰端着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
潘宁没接,直接靠在他肩上。
“我赢了。”
“嗯。”
“但我也怕。”
“埃莉诺是条毒蛇，中东王储不会善罢甘休，中央情报局的索恩已经疯了，还有兄弟会……”
谢焰没说话，只是拍她的背，像哄小孩。
很久之后，潘宁抬起头，喝了水。
“走，看名单去。”
......
书房没有窗,四面墙都是防窃听材料。
潘宁打开黑匣子。
里面躺着一个U盘,和一张羊皮纸地图。
她插上U盘。
屏幕刷过无数加密文件,最后定格在一个纹章上。
兄弟会的标志。
她点开。
密密麻麻的名单，组织架构图，手写档案。
她翻着翻着，手指停住了。
“索尔·科恩，纽约长岛，圆桌议会北美财政委员会主席。”
找到了。
当年策划外公苏启明“修剪”行动的核心成员。
她继续往下看。
有些名字她听过，有些她合作过，甚至有些……是她以为的“盟友”。
寒意从脊椎骨爬上来。
兄弟会的触角，比她想象的更深。
她又摊开地图。
北美大陆上标着三十三个地点：实验室，安全屋，秘密会所。
其中一个，在洛杉矶。
“这就是通往最终战场的地图。”
她喃喃自语。
谢焰站在身后。
“你打算怎么办?”
“把名单给季先生，让他推演谁该除掉，谁能策反。”
潘宁合上电脑,。
“然后让哈维尔准备。我们要去拜访一些老朋友了。”
谢焰点头，没再问。
他知道，从今晚开始，潘宁就真正踏上了不归路。
......
客厅里，龙宇和江月还在等。
龙宇看起来精神好多了，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神谕币的K线已经冲破天际。
“潘宁。”
龙宇声音有点哽。
“司法部撤销了大部分指控。我自由了。”
“你自由了，我们跳进了更大的笼子。”
龙宇苦笑。
“只要钥匙在我们手里，这就不是笼子，是堡垒。”
潘宁看着窗外的纽约。
江月走过来。
“我妈说，埃莉诺入局后，华盛顿会疯狂反扑。”
“中央情报局的索恩被停职了，但他没回家，去了安全屋。”
“我妈说，一个被国家抛弃的情报头子，比十个恐怖分子还危险。”
潘宁点头。
“告诉你妈，盯紧索恩。另外让程霜加强哈维尔那边的。”
刺耳的警报突然响起。
所有人愣住。
程霜从监控室冲出来，脸色惨白。
“老板!天穹交易所后台检测到异常入侵，代码特征……像是拉撒路病毒!”
潘宁瞳孔收缩。
拉撒路病毒，兄弟会开发的最高级网络武器。
“联系谢麟和山本聪，启动防御预案!所有交易暂停三分钟!”
程霜冲回去，对着耳麦大喊。
客厅陷入沉默。
龙宇脸色难看。
“是埃莉诺干的?”
“不一定，但也不排除。”
潘宁冷静。
“病毒可能跟着她的资金注入潜伏进来的。”
程霜又冲出来，这次脸上如释重负。
“谢麟说病毒已经被隔离!他说这病毒很高级，但好像故意留了漏洞，让他能快速发现。”
“故意的?”
“谢麟说，这更像警告，不是真正的攻击。”
潘宁沉默几秒。
“启动全网备份，核心代码转移到离线服务器。让山本聪查病毒来源。”
就在这时，潘宁的卫星电话响了。
屏幕显示：未知来电。
她接起，没说话。
电话那头传来苍老温和的声音。
“潘宁，我的孩子。恭喜你赢得了这场游戏。”
潘宁握紧手机。
索尔·科恩。
“我想，你应该已经拿到埃莉诺的小礼物了吧?”
“那份名单，我三十年前就知道会被外泄。所以里面一半是真的，一半是我故意放出去的诱饵。”
潘宁心沉下去。
“你买到了规则，但我们买通了裁判。孩子，真正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电话挂断。
客厅里所有人都看着潘宁。
她缓缓放下手机，脸上没有表情。
很久之后，她才开口。
“看来，我们不仅要打金融战，还要打情报战。”
她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纽约的朝阳升起来了。
谢焰走到她身边。
晨光洒在她脸上，女王的锋芒重新浮现。
......
瑞士阿尔卑斯山，某座古堡。
埃莉诺放下香槟，走到落地窗前。
窗外是终年不化的雪山，美得像画，冷得像坟。
她看着远方，喃喃自语。
“神不需要朋友，但神需要股东。
潘宁，别让我失望。”
......
华盛顿，某个地下室。
大卫·索恩把自己关了一整夜。
面前摆着厚厚的档案：目标档案——潘宁\/谢焰。
他翻开，里面是老照片，医疗记录，心理评估报告。
他眼睛通红，但眼神异常清醒。
他拿起红笔，在潘宁的照片上缓缓画了个圈。
“既然国家抛弃了我，那我就用自己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拿起手机，拨通加密号码。
“伊莎贝尔，是我。”
声音沙哑。
“我有单生意。目标在洛杉矶。”
电话那头沉默三秒。
“价码?”
“五千万美金。”
又是三秒。
“我接了。”
索恩挂断电话。
盯着潘宁的照片。
他翻开桌上另一份档案。
封面写着:伊莎贝尔·莫罗。
第一页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没有脸，只有一个代号。
下面是简短的履历:
行走在艺术与死亡边界的幽灵。
联邦调查局通缉5年，零线索。
业内称号:稻草人。
索恩合上档案，靠在椅背上。
他知道自己在赌。
但他已经一无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