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东，你还会赌石？”周知书在人群里和林东打招呼。
“呵呵，老周难道不知道林东会赌石？”一旁的郑成雄好奇地问道。
周知书兄弟和郑成雄是多年老友，两人先前在会客室欣赏翡翠鼻烟壶。
得知这件价值连城的宝贝是林东从苏市古玩城淘来的，郑成雄怔了许久才缓过神来。
“我与林小子结识不久，对他这小子的很多事情都不甚了解。”周知书随口敷衍。
事实上恰恰相反，他们兄弟早已安排人将林东查得清清楚楚，别说去仰光赌石，就连林东小学的成绩都了然于胸。
只是，周知书和弟弟不同，他的城府很深，很多事情都不会表露出来，表露出来的往往不是真实想法。
“是吗？”郑成雄意味深长地应了一句。活到他这个年纪也不是好糊弄的，何况他跟周家兄弟是多年好友，彼此都很了解，他不信买了人家几亿的翡翠鼻烟壶会不调查林东的来历。
“咋样？有物色到好的毛料吗？”郑成雄没跟周知书这个老狐狸多做纠缠，关切地问林东。
“毛料太少了，品相也不行，没有特别看中的，而且游客太多，没办法仔细察看，慢慢看吧。”
并非林东虚伪，很多事情坦言，只得随口敷衍。他转身指了指周遭的观众，不解地问周知礼，“周老，您不是说赌石区域只有持有贵宾邀请卡的人才可以进入吗？”
“周老弟没有诓你，这个展厅里的毛料都是普通的原石，品相确实稍差一些，六楼的毛料才是供贵宾竞拍的上等毛料，那里需要贵宾邀请卡才可以进入。”郑成雄替周知礼解释道。
“这里是普通的毛料？”林东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
若是按照这个展厅的翡翠品质做参考，那么六楼的原石必须都是玻璃种帝王绿才行。
“没错！这里人多，你若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带你上去瞧瞧热闹。”郑成雄颇有诚意地邀请。
林东确实很好奇，便随着三人坐着专门的电梯去了六楼。六楼电梯口安排了四名专门的保安，他们见到郑成雄，果断放行。
六楼并非专门的展厅，而是一个个宽敞的展室，每个房间里都摆着大大小小原石毛料。
林东没有直接动用天眼神通，而是使用肉眼神通查看起毛料的外表。
按照常规的赌石经验判断，六楼的原石品相确实比底楼的毛料高出很多。这里的毛料基本带癣，很多原石的表层都能看到白棉，用强光灯照射，能看到白棉里面的一汪碧绿。
林东很清楚，这种毛料若是竞拍，将会是拍出骇人听闻的天价。
几人兜完所有展室，郑成雄试探着问林东：“怎么样？”
“呵呵，确实应该用贵宾邀请卡，否则太打击人了。这里的毛料随便拿一块，都将是寻常人十辈子也赚不到的钱。”林东感叹道。
他心里却在吐槽：果然是神仙难断寸玉，狗屎底子出高绿，丑皮往往出高绿。
林东刚刚用天眼神通验证了自己的赌石经验，结果大相径庭。这些毛料的品相确实比底楼的好很多，但是蕴藏的翡翠根本比不上底下的原石，两者的性价比，更是天壤之别。
“林小子，帮我选一块。”
周知礼笑道，“老头子还未玩过赌石，今天心血来潮也想玩一下。”
“周老，您说笑了，有郑会长在，我可不敢班门弄斧。”林东赶忙回绝。
“少废话！赶紧选一块，老头子相信你。再说了，老头子只是感觉新奇，想体会一下别人说的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感觉而已。”
周知礼催促道，“不要婆婆妈妈，赶紧选一块。”
林东还想拒绝，却见周知礼已经板起脸怒目瞪着自己。他对周知礼这个老头颇有好感，拿他也最没办法，只得硬着头皮挑选了一块不错的毛料：
“个人愚见，编号hd0812的原石还不错，若是拍卖价格不超过550万，您可以尝试一下。若是超过这个价格，就不太值得去赌了。”
“好！”
周知礼毫不迟疑地下了决定，“老郑，这里的毛料啥时候开始拍卖？”
“展销会的第四天开始，每天下午16:00在这里拍卖。”
郑成雄狐疑地问道，“你一个只买成品翡翠、玉器的人，真的要赌石？”
“哈哈哈，人生就是要不断体验新鲜事物，玩玩而已。”周知礼坦然回道。
看完六楼的所有毛料，几人下乘电梯下楼，来到底楼展厅，听见几个翡翠商人正在闲聊：
“果然是神仙难断寸玉，马总和那总都看好的料子，竟然只解出价值百来万的翡翠，燕京的那总亏大了。”
林东闻言不禁有些诧异，心道：“难道原石底下的两块翡翠没有解出来？”
“老江，你不是说马总身边的那个年轻人，确认这块毛料能开出价值1300万的翡翠吗？”
“靠！最多1300万，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解读年轻人的唇语而已。我可以保证，他先前确实说过这句话。”
“老江没必要胡说，估计是那小子名不副实，多半是那小子看走眼了。”
“哎，这种事也不奇怪，赌石赌垮又不丢人，何况还是个年轻人。”
“嘘，那个年轻人过来了，他身边还跟郑会长和周老，千万别被他听见了。”
林东从谈论他的一撮人身边走过，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马玉蓉的电话。
“林东，你看走眼了，那块毛料只解出一点乌鸡种的翡翠，最多值100万。”电话里传来马玉蓉的声音，听起来带着复杂的情绪。
“幸好马叔没有竞拍成功，否则亏大了。”林东赶忙装腔作势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