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林清雪告别后，刘凡在王都的牵挂又少了一分。距离云舟抵达还有十来日，他大部分时间都留在铁牛的小院里，潜心消化此次北境之行的收获，巩固五脏雷音小成的境界，并尝试进一步探索五脏五行循环的奥秘。
母亲留下的月灵戒，他研究了几次。除了确认其有温养神魂、与黑石微弱的共鸣外，暂时没有更多发现。那“月灵族”和“圣物”的信息太过缥缈，只能留待将来有机会再探寻。手札则被他小心收好，这是母亲存在的印记。
这一日傍晚，刘凡正在院中演练拳法，将新领悟的五脏循环之力融入招式之中。一拳一脚，看似缓慢，却引动周身气血如潮汐般涨落，空气中发出低沉的嗡鸣，仿佛与他的内脏共鸣。他对力量的掌控越发精妙，已能初步做到将气血高度凝聚于拳锋一点，爆发出更强的穿透力。
忽然，他心有所感，收拳而立，望向院门方向。
片刻后，一阵香风袭来，一道窈窕的身影如同暗夜中的精灵，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院墙上。来人身着淡紫色衣裙，容颜妩媚，眼波流转间自带一股灵动之气，正是柳家大小姐，天衍宗真传弟子——柳如烟。
“刘大公子，好雅兴呀。这拳法，似乎比在南风镇时又精妙了许多呢。”柳如烟巧笑嫣然，声音带着几分调侃。
刘凡对于她的神出鬼没早已见怪不怪，笑道：“柳大小姐大驾光临，不会是专程来看我打拳的吧？”
柳如烟轻盈地跃下院墙，走到刘凡近前，上下打量着他，美眸中异彩连连：“啧啧，这才多久不见，你这家伙的气息越发深不可测了。看来黑风秘境和北境之行，让你收获不小嘛。现在王都可都在传，你是我们这片大陆年轻一辈的第一体修了呢。”
“虚名而已。”刘凡摆了摆手，“柳小姐今日前来，有何指教？”
柳如烟收敛了笑容，正色道：“两件事。第一，我即将返回天衍宗，之后可能也会前往中央大陆历练。特来向你辞行。”
刘凡并不意外，以柳如烟的天赋和背景，中央大陆是必然的去处。“那就预祝柳小姐前程似锦了。”
“第二，”柳如烟目光微凝，“我动用宗门的关系，查到了一些关于黑煞教和…林清妍的零碎信息。”
刘凡精神一振：“请讲。”
“黑煞教的根基远比表现出来的深厚，其背后似乎牵扯到某个上古魔宗的余孽。而林清妍…”柳如烟顿了顿，“她不仅是黑煞教圣女，似乎还身负某种特殊的‘容器’体质，与黑煞教寻找的‘源血神种’极为契合。有迹象表明，黑煞教教主可能有意将她培养成下一任教主，或者…某种更可怕的存在。她前往中央大陆，目的绝不单纯。”
容器体质？与源血神种契合？刘凡心中冷笑，果然如此！前身和自己都是备选的“容器”，而林清妍，或许才是黑煞教心目中完美的那个！这也能解释为何她对自己的“源血神种”如此志在必得。
“多谢柳小姐告知，这些信息很重要。”刘凡真诚道谢。
“不必客气，就当是还你南风镇的人情。”柳如烟嫣然一笑，又恢复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对了，中央大陆龙蛇混杂，天才如过江之鲫。你虽然肉身强横，但到了那边，最好也低调些。当然啦，要是被人欺负了，可以报我柳如烟的名字，说不定有点用哦？”她眨了眨眼，带着几分戏谑。
刘凡失笑：“那就先谢过柳大小姐的招牌了。”
柳如烟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一枚刻画着复杂星纹的玉简递给刘凡：“这是天衍宗对外出售的《中央大陆风物志》和一些常见势力分布的简介，虽然不算详尽，但对你初来乍到应该有点帮助。算是临别赠礼吧。”
这份礼物可谓雪中送炭，刘凡再次道谢后郑重收下。
柳如烟办事干脆，说完便欲离开。走到院墙边，她忽然回头，看着刘凡，眼神有些复杂，轻声道：“刘凡，中央大陆再见时，希望你我不会是敌人。”
说完，不待刘凡回答，身形一晃，便如烟般消散在夜色中。
刘凡握着那枚温热的玉简，品味着柳如烟最后那句话。柳家、天衍宗…在这些大势力眼中，个人的情谊在利益和立场面前，又能有多坚固呢？
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思绪抛开。无论如何，增强自身实力才是王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