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高娜的怒火燃烧到了极点，愤怒在她的胸口起伏：“小贱人，你不认我，你不认我你想认谁，你……”
说完像是又觉得打骂一个孩子像是找不到自己真正的存在感，又或者是说害怕丢人一样，她最后指着桑与骂：“是不是你，是不是你把孩子给教成了这样子？”
“你让你女儿不认我，怎么，你是连我这个亲妈也不认了吗？”
“桑与，你是不是真的以为你长大了便翅膀硬了，我拿你没有办法？”
她越说越愤怒，直接就想上前了一步再来打桑与。
此时的她如同一个疯子，毫无形象可言，似乎是通过这样子的手段她就能撑握一切，将所有的不爽与痛苦全都发泄出来。
只是这一次她的巴掌没有落到了桑与的身上，相反的在她的巴掌抽过来的时候，被桑与一把牢牢地握住了手腕。
这一幕让她瞪大了眼，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仿佛眼前的人是个陌生人：“桑与，你是疯了吗？”
“你竟然是敢忤逆我，我可是你妈！”
桑与却是用力甩开高娜的手，冷冷地说：“你是我妈没错，可我不是你养的阿猫阿狗，任由着你随意的招之即来，挥之即去，更不是你可以随意打骂的畜生。”
说到这里，她情绪激动，就连她的声音也因愤怒而微微颤抖：“倒是你，你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我妈，可你什么时候把我当成过女儿？”
她盯着眼前这个看着她时眼神没有半点母爱的女人，问：“妈，我叫你一声妈，可是，我真的怀疑，一个对自己亲生女儿动辄打骂的母亲，真的是我的亲生母亲吗？”
高娜瞬间被激怒，脸涨得通红，扯着嗓子吼道：“放肆，我看你真的是想翻天，你不是我生的，难道还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桑与却讽刺地笑了笑，反问：“是吗？”
“我是你生的吗？”
她直视着眼前这个女人的眼睛，继续问：“既然我是你生的，那你为什么不爱我？”
“你为什么一点都不爱你的女儿啊？”
她是真的不明白，为什么这个世界上会有母亲完全不爱自己的女儿，她自己如今也是一个母亲，哪怕，哪怕她厌恶极了程立，可为了乐乐，她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让她当一个机器人。
可她妈妈呢？
她不需要她为她做这么多，可为什么，为什么她完全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一点母亲对一个孩子的爱意，为什么？？
听到桑与这个尖锐的问题，高娜的脸色陡然变得惨白如纸，这个问题如同一把尖锐的匕首，直直刺向她的内心深处，让她猝不及防，甚至眼神在那一瞬间透露出一丝慌乱与无措。
而此时的桑与双眼因愤怒和委屈变得通红，像只受伤的野兽，继续问：“妈妈，你爱我吗，我真的是你女儿吗？”
这些话如同一把利刃直直的戳到了高娜的心底，她开始变得慌乱害怕，她在想她真的没有把她当成女儿吗？
她真的不爱她吗？
她不愿意深究这个事实，最后只剩下怒火笼罩了她全部的理智：“你闭嘴，你还是几岁的孩子吗，还跟我扯什么爱不爱的。”
“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生的，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没有我你压根就不会来到这个世界上，你的命都是我给的，你就该听我的！！”
桑与毫不示弱，立刻吼了回去：“那有本事你就杀了我，让我还了你的血肉啊！”
“你以为我稀罕当你这样的疯子的女儿吗？”
“有本事你就杀了我，何必非要把我当成一个畜生一样折磨？”
如果可以，她宁愿从未曾来到这个世界上。
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要当她的女儿。
她才不要这样的妈妈，她不要！
高娜从未曾见到过如此疯狂的桑与，一时间呆立在原地，嘴里喃喃道：“疯了疯了，我看你真的是疯了！”
说完她再也不愿意多想，上前了一步猛得一把拉住了她：“你这个疯子，跟我回去，别在外面丢人现眼！”
然而此刻的桑与情绪已然失控，像一只疯狂的困兽，猛地推开高娜大声嘶吼：“对，我就是疯子，我就是跟爸爸一样是你眼中的疯子，你管我的死活干什么，我就是疯了。”
高娜被气得浑身发抖，又一次上前试图拉住桑与：“你闭嘴，跟我回去！”
她越是想要控制，桑与越是想要拼命挣扎，扭动着身体反抗，像是要挣脱束缚她的枷锁，大声喊道：“你放开我，我不跟你回去，我不回去。”
“你才是疯子，你就是一个会把人逼疯的疯子。”
“谁和你这样子的疯子在一起生活都会发疯的！”
“你放开我，放开我……”
“啪”的一声，高娜又是狠狠的一巴掌猛得朝她抽了过来，力气用的十分大，直接就是叫她的话给打断，这才厉声骂道：“畜生，你闹够了没有？”
这一巴掌让桑与的双眼瞬间变得猩红似血，充满了杀意，这一瞬间她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不想了，她要杀人，她要杀了眼前这个女人。
她不是她的妈妈。
她是一个魔鬼，一个附身在她妈妈身上的魔鬼。
她要杀了她，她杀了她！！
这样充满杀意的眼神，让高娜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她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声音颤抖地说：“你，你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干什么？”
“别忘记了，我是你妈！”
最后一句话，像是警告，又像是提醒。
然而，最后一句话非但没有让桑与冷静下来，反而像是点燃了火药桶一样，让她更加疯狂，不顾一切的猛地向前冲，似乎要跟高娜拼命。
吓得高娜本能的就踩着高跟鞋要躲开。
然而桑与还没有冲过来，整个人突然撞进了一个温暖却又冰冷的怀抱，紧接着一个关切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阿与，阿与，你怎么了？”
她麻木的抬起头来，这才发现抱着她的人，是程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