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集团的备用电源在断电后十分钟恢复运转，应急灯熄灭的瞬间，秦锋正站在地下三层实验室的玻璃门前，看着凌玥带队将两名“黑蝎”成员押走。他们手腕上的电子表还在跳动，显示着距离“爆炸”仅剩两分钟——那是叶梓萱用虚假信号拖延的时间。
“拆弹专家说这玩意儿是个幌子，里面只有个发声器。”凌玥摘下手套，露出被金属边缘硌红的指节，“废弃工厂那边也空了，对方早就撤了。”
秦锋摩挲着下巴，刚才从通讯器里听到的“鹰嘴小组”让他皱眉。“黑蝎”的行动小组代号都和毒物有关，突然冒出个“鹰嘴”，要么是新编制，要么是故意混淆视听。他看向被撬开的密码锁，锁芯内侧有细微的划痕，是专业工具留下的痕迹。
“把锁芯送去技术科，让他们比对‘黑蝎’已知的作案工具库。”秦锋转身往外走，“另外，查一下最近三个月所有申请进入实验室的维修记录，特别是空调系统的。”
通风管道的动静不可能完全瞒住，对方敢从这里潜入，必然提前摸清了线路图。
回到总裁办公室时，苏砚棠正在整理文件，见他进来，递过一份烫金请柬：“晚上城西酒店有个新能源行业酒会，沈氏集团的沈雨桐也会出席，林总让我问你……”
“我去。”秦锋打断她，目光落在办公桌后正在签署文件的林清寒身上。她的指尖还泛着淡淡的白，显然刚才的断电让她也捏了把汗。
林清寒抬笔的动作顿了顿，墨水滴在文件边缘晕开一小团：“沈雨桐突然高调举办酒会，恐怕不只是为了商业交流。”沈氏和林氏在新能源领域斗了三年，沈雨桐每次露面都带着锋芒。
“正好去探探她的底。”秦锋拿起请柬揣进兜里，瞥见她手包里露出的防磁盒边角，“硬盘放好了？”
“嗯。”林清寒合上笔帽，“苏砚棠已经安排了加密服务器备份，物理硬盘我会随身携带。”她站起身理了理西装裙摆，“晚上七点，司机在楼下等。”
秦锋挑眉：“你确定不用我开车？”
“你得换身行头。”林清寒瞥了眼他沾着灰尘的衬衫，“苏砚棠已经帮你订了西装，在休息室。”
城西酒店的宴会厅水晶灯璀璨如星河，秦锋站在林清寒身后半步，黑色西装衬得他肩宽腰窄，原本的痞气被收敛成沉稳的气场。他刚拒绝了第三位递来香槟的名媛，就看到沈雨桐端着酒杯走过来。
酒红色鱼尾裙勾勒出她玲珑的曲线，红唇边噙着若有似无的笑：“林总倒是好福气，身边的保镖都这么养眼。”她的目光在秦锋身上打转，像在评估一件商品。
林清寒端着果汁的手指微微收紧：“沈总说笑了，秦锋是我的特别助理。”
“特别助理？”沈雨桐轻笑一声，突然抬手想拂去林清寒肩头不存在的灰尘，“那可得看好林总，毕竟现在盯着‘星核’技术的人，可不少呢。”
她的指尖离林清寒还有半寸时，被秦锋不动声色地拦住。他的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腕，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挣脱的意味：“沈总，酒会人多，小心酒洒了。”
沈雨桐低头看向交握的手，秦锋的虎口有层薄茧，那是常年握枪或格斗才会有的痕迹。她猛地抽回手，笑容冷了几分：“这位助理倒是护主。”
“分内之事。”秦锋淡淡回应，目光扫过她身后两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们站姿笔挺，耳后隐约有耳机线的痕迹，不是普通保镖。
林清寒适时开口：“沈总举办这场酒会，应该不只是为了闲聊吧？”
沈雨桐晃了晃酒杯，猩红的液体在杯壁上划出弧线：“当然是为了庆祝——沈氏刚和欧洲的能源巨头签了合作协议，以后说不定要和林氏……多多打交道呢。”
她话里的威胁毫不掩饰，秦锋却注意到她无名指在杯沿上轻点，那是个细微的焦虑信号。他突然笑了，端起侍者托盘里的香槟递给她：“既然是喜事，该喝一杯。不过沈总似乎对林总不太放心？不如我敬您，就当替林总表个态——林氏的东西，谁也抢不走。”
他的语气带着痞气，眼神却锐利如刀。沈雨桐接过酒杯的手顿了顿，突然仰头将酒一饮而尽，红唇印在杯口，像朵淬了毒的花：“那就拭目以待。”
看着沈雨桐转身离开的背影，林清寒低声问：“她有问题？”
“她身后的人有问题。”秦锋看着那两个保镖走向消防通道，“耳麦频率和下午‘黑蝎’通讯器的波段接近。”
林清寒的脸色沉了下来：“你是说，沈雨桐和‘黑蝎’……”
“不一定是合作。”秦锋目光扫过宴会厅，“更像是被监视。”他注意到沈雨桐在转身时，悄悄将一张纸条塞进了盆栽的泥土里。
这时，侍者端着托盘经过，秦锋顺手拿起两杯香槟，递给林清寒一杯：“去那边聊聊？我听说沈氏的新能源项目，核心技术顾问上周突然失踪了。”
他故意提高了音量，眼角的余光瞥见沈雨桐的背影僵了一下。林清寒立刻会意，配合地走向角落的休息区。两人看似在低声交谈，秦锋的手指却在手机上快速敲打，给凌玥发了条信息：“城西酒店宴会厅，查沈雨桐身边的保镖，注意盆栽里的纸条。”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凌玥的回复：“收到，已让便衣过去。”
秦锋放下酒杯，看着沈雨桐被那两个保镖“请”去了露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场酒会看似是商业较量，实则早已成了“黑蝎”的棋盘。而沈雨桐，究竟是棋子，还是另有图谋？
他转头看向林清寒，她正望着露台的方向，眼神冷静如冰。月光透过落地窗落在她脸上，一半明亮，一半隐在阴影里，像极了这座看似繁华，实则暗流涌动的都市。
“看来今晚不会太无聊了。”秦锋轻声说，指尖无意识地碰了碰腰间的战术笔。无论沈雨桐打的什么算盘，只要敢动林清寒，他不介意让这场酒会，变成“黑蝎”的丧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