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酒店套房里很安静。
叶凌霄站在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夜景。
他手里的黑色设备屏幕亮了，弹出一条加密信息。
【你的新眼睛，已经上线。】
【回礼，请查收。】
发信人是唐小蛮。
叶凌霄指尖轻点，一个纯黑的界面展开，中央只有一个闪烁着光标的搜索框。
这就是“玲珑”。
搜索框下方，有一份标记为高优先级的情报包，图标是一个歪耳朵的兔子。
叶凌霄点开它。
瞬间大量数据被解析重构，清晰地呈现在屏幕上。
左侧是资金流向图。几十条暗线从金三角、东欧等地的灰色账户出发，经过上百次转手和拆分，最终注入了同一个账户池。
账户池的指向是江北林家。
一个传承数百年的古武世家。
右侧是一份失踪人口报告。近半年来，江北周边地区有十九名年轻女性失踪，警方立案却找不到任何线索。
“玲珑”系统调出了这十九人的资料，用红字标出了共同点。
所有人都生于阴年阴月，其中七人是罕见的“玄阴之体”。
而她们失踪的地点，都在林家产业的辐射范围内。
叶凌霄的目光在“玄阴之体”四个字上停顿了一下。
苏清雅就是玄阴体。
他继续看下去。
屏幕中央是实时监控汇总。
被植入后门的林家外围子弟手机里，传回的通话录音提到了“祭品”、“炉鼎”等词。
林家的采购清单显示，他们最近大量购入朱砂、水银和一些用于布阵的特殊矿石。
所有看似无关的线索，被“玲珑”系统串联起来，指向一个结论。
江北林家，在为某个邪恶的祭典，秘密抓捕拥有特殊命格的年轻女子。
叶凌霄的眼神冷了下来。
他想起五年前在“龙门”禁地古籍上看到的内容。
幽冥殿有一门邪术，名为“九幽祭”。
此祭以九九八十一名特殊命格女子的魂魄为引，辅以至亲之血，可强行打开通往“九幽”的缝隙，换取力量，甚至重塑肉身。
当年，幽冥殿就是想用他父亲的血，配合母亲的魂，完成祭典的最后一步。
叶凌霄闭上眼，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下冰冷的杀意。
林家。
幽冥殿。
他们早就勾结在了一起。
他拨通了唐小蛮的加密通讯。
信号瞬间接通，屏幕上出现唐小蛮的脸，她坐在电竞椅上，抱着歪耳朵兔子玩偶，两条金色双马尾晃来晃去。
她身后的屏幕上数据闪烁，整个地下室像个指挥中心。
“怎么样怎么样？”唐小蛮不等他开口就抢着说，声音里满是得意，“我的‘玲珑’厉害吧？简直是开了天眼！那个林家，底裤都快被我扒光了！”
她晃着两条小腿，一脸得意。
“只是，”她的语气变了，“他们抓这些女孩干什么？我查了，这些人没钱也没背景，就像是在收集某种材料。”
“九幽祭。”叶凌霄平静地吐出三个字。
唐小蛮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她不知道这三个字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从叶凌霄冰冷的语气里，就听出了血腥和邪恶。
“和幽冥殿有关？”她立刻反应过来。
“嗯。”叶凌霄没多解释，“你报告里提到有七个玄阴体。”
“对啊，”唐小蛮立刻敲了几下键盘，调出资料，“我还特意标了，跟苏清雅姐姐一样的体质。我怀疑，她们……”
“她们不是最终目标。”叶凌霄打断她。
“啊？”
“九幽祭，需要九种不同的至阴命格当‘阵眼’，玄阴体只是最常见的一种。”叶凌霄平静的声音，却让唐小蛮听得一阵恶寒，“他们收集这些普通的玄阴体，是在做实验，调试阵法。”
唐小蛮的脸白了。
用活人做实验？
“他们的真正目标，”叶凌霄的目光穿透屏幕，“是那九位真正的‘祭品’。”
是那九封婚约指向的九个人。
唐小蛮猛地攥紧了手里的兔子玩偶，指节发白。
她终于明白，这份婚约不止是牵绊，更是一个诅咒。她们九个女孩，从出生起就被幽冥殿当成了预定的“材料”。
“我需要去一趟江北。”叶凌霄说。
“我跟你去！”唐小蛮脱口而出。
“你留下。”叶凌霄的语气不容拒绝，“你的战场不在这里。我要你盯死林家和幽冥殿。他们说的每个字，花的每分钱，见的每个人，我都要知道。”
他顿了顿，语气更冷。
“还有，帮我查一下，最近东海市有没有姓林的古武者入境。”
唐小蛮愣了一下，随即瞳孔一缩。
调虎离山。
林家在江北大张旗鼓，是想把叶凌霄引过去，然后派人来东海，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我明白了！”唐小蛮重重点头，脸上的玩闹彻底消失，变得极度专注和冷静，“交给我。只要他们敢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好。”
叶凌霄切断通讯。
他转身拿起沙发上的外套，直接走向门口。
手刚握上门把，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吴振发来的信息。
【先生，去江北的专机已在顶楼停机坪备好。】
【另外，龙门情报网刚截获一条信息。林家家主林啸天，一小时前已带其子林枫，秘密抵达东海。】
叶凌霄看着信息，脸上没什么意外。
他抬起头，目光似乎望向了苏清雅她们所在的方向。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来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