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相怪杰》开机第一周，片场气压低得像要炸锅。
“cut！cut！！”
导演查克·拉塞尔把扩音喇叭狠狠摔在地上，指着监视器里那个戴着绿色橡胶面具的替身，嗓子都喊劈了。
“这他妈算什么？！观众要笑，不是要看鬼片！”
特效组长满头大汗地跑来：“查克，物理特效只能做到这样了。你要的那种卡通式、无视物理规律的效果……只有工业光魔能做。”
“工业光魔”四个字一出，片场瞬间死寂。
新线的监制麦克凑到班德身边，压低声音：“ILm的价格，是按秒算的。”
班德脸色比A4纸还白，快步走到李衡身边，声音发抖：“李，这账单会把我们活活拖垮的！”
李衡盯着监视器里那张僵硬的假面具，沉默了很久，然后什么都没说，转身回到自己的房车。
整整一个下午，他把自己关在里面。助理送了三次咖啡，一包阿司匹林，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
房车里，他调起系统。
【启动资源透视：目标，工业光魔。】
【影响力点数：7000（-1000）】
脑海中，信息洪流汹涌而至——ILm如今的困境、资金压力、以及他们内部对未来的雄心与恐惧，全都被他读得一清二楚。
等到傍晚，李衡走出来，眼睛布满血丝，却闪烁着冷光。
他对班德说的第一句话是：“帮我约工业光魔的负责人。现在。”
——
三天后，旧金山，工业光魔总部。
外表寻常的大楼，内部却像通往未来的虫洞。墙上挂着《星球大战》的分镜草图，模型柜里摆着一架千年隼，仿佛在提醒来访者，这里是梦想的工厂。
接待他们的是运营副总裁凯瑟琳·奥康奈尔。利落短发，剪裁锋利的职业套装，桌上摆着一架千年隼模型。她手里转着一支钢笔，目光冷得像刀。
她坐下，连茶水都没碰，开门见山：“李先生，你们的需求我明白了。查克·拉塞尔的设计图我也看过，很有想象力。”
话锋一转，她将一份报价单推过来。
“这是我们的报价。”
班德探头一看，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最后一行：2和七个0。
两千万美元。
“这……”他声音都变调了，“凯瑟琳女士，我们整部电影的预算才两千五百万！”
凯瑟琳嘴角勾起一丝职业化的微笑：“这里是工业光魔，不是后院的小作坊。这个价格，已经是看在你们金棕榈的面子上，不议价。”
班德急得拉李衡：“李，这是敲诈！咱们走，大不了去数字领域！”
他看着那份报价单，看了一分钟，然后把它推到一边。
“凯瑟琳，”他开口，声音有点沙哑，“我出不起这个钱。”
凯瑟琳挑了挑眉，像是听到了意料之中的答案，身体靠向椅背，准备送客。
“但是，”李衡抬起头，直视着她的眼睛，“我可以给你一样，比钱更有价值的东西。”
“哦？”凯瑟琳轻笑了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比如呢？又一个金棕榈奖杯吗？”
“不。”李衡笑了，“是所有权。”
他看着凯瑟琳，一字一句地说：“你们创造了影史上最伟大的奇观。你们造出了《星战》里的千年隼，造出了《终结者》里的t-1000。但那些电影，属于卢卡斯，属于卡梅隆。你们，只是最昂贵的工匠。你们有技术，但你们没有自己的作品。”
凯瑟琳的笔，第一次停了。她的眼神，锋锐起来。
“李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衡拿起报价单，当着她的面，撕成两半。
“这个报价，我拒绝。”
“盘古出资两千万，不是买你们的特效，而是买你们的技术和人才。”
“我们成立一家新的特效公司。盘古以现金和未来十年的项目合约入股，占51%。ILm以设备、技术和核心人才入股，占49%。利润共享，专利共享。”
会议室安静得能听到空调的低鸣。
凯瑟琳死死盯着他，半分钟后，冷笑：“李先生，这是我今年听过最狂妄，也是最愚蠢的提议。你凭什么认为ILm需要你？”
“就凭这个。”
李衡从公文包里抽出另一份文件，推过去。
不是剧本，而是一份技术前瞻。
“动态捕捉、流体模拟、全局光照……这些会让银幕上的虚拟角色，第一次像人类一样呼吸、流泪、战斗。”
“它们是未来十年最烧钱的方向。你们想投入，但怕赔钱。可如果你们拉上我，拉上盘古未来所有卖座电影的票房一起跳呢？”
“你现在卖我一个两千万的镜头，是一锤子买卖。”
“但你如果跟我赌一把，我们就有机会，一起定义下一个时代。”
凯瑟琳没有说话。她只是拿起那份技术报告，一页一页地，慢慢翻看着。
她的手，第一次，放下了手中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