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等了快一个小时，也没见她的身影，心里又开始慌：“不会不回来吧？还是故意躲着我？”
正琢磨着，一辆出租车缓缓停在公寓门口，苏诺桐从后座下来，背着沉重的电脑包，脚步有点虚浮，肖景文清楚看到她眼下的黑眼圈比照片里还重，脸色也透着不正常的苍白。
“诺桐！”肖景文赶紧推开车门跑过去，手里还举着蛋糕盒，“我……我给你买了你爱吃的栗子蛋糕，还热着，你吃点垫垫？”
苏诺桐看到他，脚步明显顿了一下，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冷淡，只是轻轻“嗯”了一声，没接蛋糕，转身就往公寓楼里走：“我累了，想上去睡觉。有什么事，以后再说吧。”
“别啊诺桐！”肖景文赶紧追上她，伸手拉住她的手腕——她的手冰凉，连手腕都细了一圈，明显是这段时间没休息好，“我知道错了，我不该怀疑你，不该跟你吵架，更不该跟你冷战这么久。你别生我气了，好不好？”
他的声音放得很软，带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委屈——这几天冷战，他比谁都难受，夜里翻来覆去想的都是怎么跟苏诺桐道歉，怎么把人哄回来。
苏诺桐却用力甩开他的手，手腕被攥过的地方留下一道浅红印，她揉了揉，语气里满是疲惫，还有点藏不住的委屈：“肖景文，我现在真的没心情谈这些。我忙到现在，开了四场会，改了六版方案，脑子都是懵的，连站着都觉得累，你能不能别在这时候逼我？”
“我不是逼你！”肖景文急了，往前凑了一步，把蛋糕盒往她手里塞，“我就是心疼你，看你朋友圈照片，黑眼圈那么重，怕你饿肚子。我知道你加班辛苦，我不该瞎想，不该怀疑你和高俊明……我就是太慌了，你一周不回家，电话也不接，我看到你跟他说话笑，我就……”
他越说越乱，那些藏在心里的担心、委屈、醋意，全都涌了出来，语气也有点哽咽——他其实不是怪苏诺桐，是怪自己没控制住情绪，更怪自己没好好关心她。
苏诺桐低头看着手里的蛋糕盒，盒盖边缘被肖景文攥得发皱，她沉默了几秒，声音突然轻了下来，却带着浓浓的失望：“你只看到我跟高俊明说话，没看到我加班到凌晨三点，趴在桌子上就能睡着；没看到我咳嗽得厉害，只能靠喝热水扛着；没看到我每次想给你发消息，又怕你还在生气，只能偷偷看语嫣的照片缓解压力。
肖景文，你说你错了，不该怀疑我，可你从来没问过我，这段时间到底累不累，难不难。”
她抬起头，眼里泛着水光，却强忍着没掉下来：“我不是要跟你吵架，也不是故意跟你冷战。我只是觉得……你好像从来没真正理解过我。我加班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升职后能有更多时间陪你和语嫣，是为了咱们以后开分店能多攒点底气。可你呢？只看到我和同事走得近，只觉得我不在乎你。”
肖景文的心沉了下去，张了张嘴想解释，却发现说什么都显得苍白——苏诺桐说的是对的，他光顾着自己的情绪，确实没好好问过她累不累，只盯着那点误会不放。
“诺桐，我……”
“别说了。”苏诺桐打断他，把蛋糕盒接过，“蛋糕我收下了，谢谢你。但我现在真的没力气谈这些，我们都需要再想想。”她说完，转身就要往楼道里走。
肖景文赶紧又拉住她的手，这次他没敢用力，只是轻轻攥着她的指尖，声音带着恳求：“诺桐，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肯定多关心你，多理解你，再也不瞎想了。你别对我这么冷淡，我心里难受。”
苏诺桐的身体僵了一下，却还是用力甩开了他的手，语气比刚才更冷了些：“肖景文，你不懂。我们之间的问题，不是一句‘我错了’就能解决的。你以为我气的是你怀疑我？我气的是你不信任我，更气你从来没站在我的角度想过。道歉太容易了，可我们需要的，不止是道歉。”
她说完，没再看肖景文一眼，快步走进楼道，电梯门关上的瞬间，肖景文仿佛看到她抬手擦了擦眼睛。
肖景文站在原地，心凉得像冰。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打在他的裤腿上，他却没心思管——苏诺桐的话像根刺，扎在他心里，让他突然意识到，这场冷战，从来都不是“谁先道歉”的问题，而是他真的忽略了苏诺桐的感受，忽略了她对这份感情的期待。
肖景文缓缓靠在路灯杆上，心里满是无力——他明明想和解，想把人哄回来，可怎么反而让两人的距离更远了？
肖景文回到车里，翻来覆去看着苏诺桐的朋友圈，突然发现她半小时前又更新了一条动态，只有简单的一句话：“有些路，好像只能一个人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