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景文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目光落在一块足球大小的原石上。
这块原石的皮壳是深褐色的，上面布满了细密的纹路，像老人脸上的皱纹。他之前已经看过三遍，每次异能都只能捕捉到一团模糊的蓝色影子，始终看不清楚细节。
“再试最后一次。”他深吸一口气，指尖轻轻按在原石上，将精神力提到极致。淡绿色的光晕在眼前缓缓展开，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
这一次，那团蓝色影子周围的雾气似乎淡了些。他隐约看到丝丝缕缕的白色纹路缠绕在蓝色之中，像水墨画里的飞白，灵动飘逸。
“飘花！”肖景文的心脏猛地一跳。这种白丝飘在蓝底上的形态，分明是高品质的飘花翡翠。他赶紧调整角度，顺着纹路仔细看，飘花分布均匀，没有断裂，显然是块好料。
为了确保没错，他又连续试了三次。每次看到的景象都一致，那些飘花像活的一样在光晕里流动。肖景文这才松了口气，在原石底部找到编号“m73”，默默记在心里。
旁边有人注意到他的动作，凑过来看了看那块“m73”：“这破石头有啥特别的？我刚才也拿过，重得要死，皮壳还扎手。”
肖景文笑了笑，没解释。真正的宝贝，往往就藏在这不显眼的外表下。
他接着往下找，目光被角落里一块两个巴掌大的原石吸引。这块石头的皮壳是青灰色的，摸上去像冻住的泥块，表面还结着层薄薄的白霜。
之前看这块时，异能里只有一片白茫茫的光影，什么都看不清。现在有了找到飘花翡翠的经验，肖景文没急着下结论，而是围着原石慢慢转，从不同角度反复观察。
当他转到第三个角度时，光晕里突然闪过一丝清亮的白色。那白色像冰块一样通透，边缘还泛着淡淡的蓝光。
“冰种？”肖景文屏住呼吸，一动不动地盯着那里。他集中精神，努力穿透那层白霜的干扰。渐渐地，白色区域越来越清晰，能看到内部的晶体像雪花一样细密排列，几乎没有杂质。
虽然还不能完全确定，但这通透度和光泽，至少是高冰级别。他又换了几个角度确认，每次看到的白色区域都很稳定，没有出现杂色或裂痕。
“就它了。”肖景文找到这块的编号“m108”，和“m73”一起记在手机备忘录里。
这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湿透了。从早上到现在，整整四个小时，他几乎没挪过地方，眼睛又酸又胀，手指也因为反复触摸粗糙的皮壳变得通红。
但看着备忘录里的两个编号，肖景文心里充满了成就感。这两块原石，都是他在重重干扰下一点点“看”透的，比上次切出玻璃种更让他激动。
周围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来看热闹的。有人见他终于停下动作，忍不住问道：“肖老板，挑了这么久，看中哪块了？给我们也长长眼呗。”
“就是啊，上次你挑的那块玻璃种可是让我们开了眼界，这次肯定也有好货吧？”
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目光在肖景文和那堆原石之间来回转。陈峰也站在人群后面，抱着胳膊，眼神里满是不屑，嘴上却阴阳怪气地说：“别是挑了半天，最后挑两块废料回去吧？”
肖景文没理会他，只是对周围人笑了笑：“就是随便看看，还没确定呢。”他不想太早暴露目标，万一被人抢了就麻烦了。
他走到赵老板的办公室，打算先问问这两块原石的底价。赵老板正在算账，看到他进来，放下笔：“怎么样，有看中的？”
“看中两块，想问问价格。”肖景文报出编号“m73”和“m108”。
赵老板翻了翻账本，抬头看他：“你眼光可以啊，这两块是这批货里最怪的，没人敢碰。”他想了想，“m73重五公斤，底价三万；m108小点儿，一公斤半，底价一万五。”
这个价格在肖景文的预算之内。他点点头：“我要了，现在就能结账。”
“不再砍砍价？”赵老板有些意外，这价格他是随口报的，没想到肖景文这么爽快。
“不用了，赵叔的价肯定公道。”肖景文拿出手机准备转账，“不过我想先放您这儿，等会儿再过来拿，还想再转转。”他其实是想再确认一遍，确保万无一失。
赵老板笑着摆手：“行，放我这儿安全。你慢慢转，转累了过来喝茶。”
离开办公室，肖景文没走远，又回到原石区。他假装在看其他石头，眼角余光却一直留意着“m73”和“m108”。见没人动这两块，心里才彻底踏实。
他又用异能快速扫了一遍，两块原石的内部情况和之前看到的一样，飘花依旧灵动，冰种区域依旧通透。
“没错了。”肖景文放下心来，转身往切石区走去。他打算先去看看切石师傅在不在，等会儿直接把原石送过去切开。
路过人群时，大家还在议论他挑的石头。有人猜他肯定选了那块最大的，有人说他说不定啥都没买，只是装样子。陈峰站在原地，看着肖景文的背影，眼神复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肖景文没在意这些议论。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两块原石，想象着切开后会是什么样子。飘花翡翠做个手镯肯定好看，冰种那块能出几个戒面，正好可以送给苏诺桐看看，说不定能促成合作。
越想越觉得有干劲，他加快脚步，心里已经开始盘算切开后的种种可能。阳光透过赌石场的顶棚照下来，在地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斑，像他此刻激动又期待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