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烬早上醒来看见镯子盒子，果然又问了句：“怎么不藏起来？”
“藏着反而让你多想。”苏惊雀靠在他怀里，翻着财经杂志，故意翻到“城东科技园”那一页，“你看这个项目，投资这么大，要是资金不够，会不会出问题？”
顾烬凑过来看了眼，嗤笑一声：“能出什么问题？哥有的是办法。”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什么，“对了，昨天去公司，听财务说物流港的回款被推迟了，说是要先给科技园用。”
苏惊雀心里一喜，面上却装作惊讶：“啊？物流港的钱给科技园用，那物流港怎么办？李总那边不会有意见吗？”
“他能有什么意见？”顾烬的语气很不屑，“哥一句话，他就得听话。再说，物流港现在也没到用钱的时候。”
苏惊雀没再问，只是把“物流港回款推迟”几个字，在心里记牢了。她知道，这就是顾氏的窟窿——把A项目的钱挪去填b项目，一旦有一个项目出问题，整个资金链都会断。
下午顾煜来的时候，苏惊雀正在厨房煮银耳羹。顾煜走进来，靠在门框上看她：“阿烬说你最近总看财经杂志，看得怎么样了？”
“就看懂点皮毛。”苏惊雀把银耳羹盛出来，递了一碗给顾煜，“比如这个‘资金拆借’，是不是就是把这个项目的钱，挪去给另一个项目用？”
顾煜的动作顿了一下，抬眼看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昨天看杂志里写的，有点好奇。”苏惊雀坐在他对面，小口喝着银耳羹，“我还看到说，要是拆借太多，会有风险。顾氏不会也这样吧？”
顾煜放下碗，眼神里带着点审视：“你听阿烬说什么了？”
“没有啊。”苏惊雀故意装傻，“阿烬只跟我说物流港回款推迟了，我还以为是正常的。”
顾煜没再说话，沉默了会儿，起身要走：“银耳羹很好喝，下次别煮了，累。”
苏惊雀看着他的背影，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顾煜肯定怀疑顾烬跟她说了公司的事，兄弟间的猜忌，又多了一层。
顾煜走后，苏惊雀翻出之前藏的旧手机，给王总发了条信息：“顾氏将物流港回款挪至城东科技园，资金链存风险。”
没过多久，王总回复了：“有证据吗？”
苏惊雀看着手机屏幕，皱了皱眉——证据她还没有。她得想办法拿到物流港的回款记录，或者科技园的资金入账记录，这样才算实锤。
晚上顾烬回来，手里拿着一份物流港的报表，扔在茶几上：“哥让我核对的，你帮我看看，有没有错的地方。”
苏惊雀拿起报表，指尖在“回款金额”那栏停住——上面写着“已回款50%”，可她记得顾烬说回款推迟了。她故意指了指那栏：“阿烬，这个回款50%，是已经到账了吗？”
“应该是吧。”顾烬凑过来看了眼，没在意，“哥让我核对的是数量，不是到账情况。”
苏惊雀没再问，悄悄用手机拍了报表，然后把报表放回原处。她知道，这份报表就是证据——上面写着已回款，实际却被挪走，这就是财务造假。她把照片发给王总，很快收到回复：“很好，下次见面，再聊聊具体的。”
苏惊雀把手机藏好，看着窗外的夜色，心里踏实了点。她现在不仅有了窟窿的线索，还有了初步的证据，接下来，就是等一个合适的时机，把这窟窿捅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