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把 “印刷错字罚抄一百遍” 的檀木牌子钉在工坊门框上，钉子还没砸实，就见城南布庄的王掌柜连滚带爬冲进来，手里的算盘珠子崩飞两颗，喊得比驿站传八百里加急还急：“三公主！出大事了！赤焰那帮人又搞事 —— 铁矿价一夜涨三成，还说‘运费涨了就得加’，这是把咱们玄月商户当冤种宰啊！”
我手里的锤子 “哐当” 掉地上，心里瞬间把赤焰那帮人的族谱翻了三遍：合着前几天刚一起办了 “玄赤友好贸易趴”，转头就玩 “坐地起价” 这套？萧澈这小子怕不是故意的，想给我来个 “先甜后苦” 的 pUA？
正琢磨着怎么怼回去，就见萧澈慢悠悠从门外走进来，手里把玩着块淡蓝色晶石，嘴角挂着那副 “我很无辜” 的笑，跟刚从画里走出来的谪仙似的，可惜开口就破功：“薇薇，赤焰铁矿最近确实成本上涨，你看能不能……”
“能啊，怎么不能？” 我没等他把 “加价” 俩字说出口，直接从梓锐手里抽过贸易账本，“啪” 地拍在桌上，账本上的朱砂印记差点震掉，“去年赤焰铁矿卖给咱们，一斤二十八文，今年你们自家商路通了，运费降了两成，怎么成本反而涨三成？萧澈，你这是把‘成本上涨’当甲方套路用呢？还是觉得我这社畜出身的，看不懂账本啊？”
萧澈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瞬，伸手想把账本挪近点，被我一把按住：“别碰，这账本上可是记着你们赤焰去年卖铁矿赚的钱 —— 够买十个铁矿坑了，还好意思跟我哭穷？我要是按你说的价收，咱们玄月的铁匠铺得集体关门，到时候你家反战派首领来要兵器，我可只能给你发‘空气兵器’了啊！”
周围的商户瞬间哄笑，王掌柜更是凑过来，举着算盘帮腔：“就是！三公主算得没错！赤焰人这是想把咱们当韭菜割，割完一茬又一茬！”
萧澈轻咳两声，试图挽回局面：“那…… 要不折中？涨一成？就当给矿工加俸禄了。”
“折中？” 我挑眉，从怀里掏出张纸条，上面是前几天赤焰反战派张大人偷偷递来的 “赤焰铁矿真实成本表”，“你们矿工俸禄上个月才加过，还是用咱们玄月香水赚的钱加的，怎么？这是想把‘矿工俸禄’当双重借口用？萧澈，我跟你说，社畜最恨两种人：一种是白嫖党，一种是把人当傻子的甲方，你这是想把两种都占了啊？”
梓锐在旁边憋笑，递过来一杯酸梅汤：“公主，喝点水再怼，别气着 —— 萧公子脸都快绿了。”
萧澈确实没了刚才的从容，手指摩挲着晶石边缘，无奈道：“好好好，不加价了还不行？按去年的价来，但是…… 你们玄月的香水得给赤焰多供两百瓶，最近赤焰贵族都抢疯了，说‘没玄月香水出门没面子’。”
“哟，这是想搞‘以物易物’啊？” 我笑了，“两百瓶可以，但得按‘团购价’算，而且你们得负责运货，要是路上碎了一瓶，就按十倍赔偿 —— 咱们可是签了贸易协议的，违约得按‘玄月商法’处理，你不会想试试‘违约罚抄贸易法一百遍’的滋味吧？”
萧澈彻底没辙，伸手揉了揉眉心：“跟你谈判比跟我叔父对峙还累，你这现代谈判技巧也太狠了，连‘违约惩罚’都提前想好了。”
“那可不，” 我得意地晃了晃账本，“以前在现代，天天跟甲方斗智斗勇，改方案改到三点，甲方一句话就打回重做，这点套路算什么？再说了，我要是不狠点，你们赤焰的商户下次还得涨价，到时候我这‘玄月贸易总负责人’，不得被百姓骂成‘冤大头公主’？”
正说着，裴衍扛着长枪路过，听到这话忍不住插了句嘴：“三公主这谈判本事，比户部大臣厉害多了 —— 萧公子，你还是认输吧，跟她斗，你还差着点社畜经验呢！”
萧澈瞪了裴衍一眼，又转向我，眼神软了下来：“知道了，都按你说的办。晚上我让厨房做你爱吃的糖醋鱼，算赔罪行不行？”
“这还差不多，” 我把账本合上，递给梓锐，“不过糖醋鱼得放多点糖，上次你做的太酸，跟你刚才谈判的语气似的，酸得人牙都快掉了。”
周围的商户们都笑了，王掌柜凑过来说：“三公主真是厉害，一句话就把赤焰人怼服了，以后咱们跟赤焰做生意，再也不怕被坑了！”
“那是，” 我拍了拍王掌柜的肩膀，“以后再遇到这种事，直接找我，我别的不行，怼甲方 —— 啊不，怼涨价的，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萧澈看着我跟商户们谈笑风生，无奈地摇了摇头，却没再反驳，只是悄悄把手里的晶石递给梓锐：“去给三公主打个晶石发簪，要带茉莉花纹样的，她上次念叨了好几天。”
我眼角余光瞥见这一幕，心里偷偷乐：看来这谈判不仅没得罪他，还赚了条糖醋鱼和一支发簪，社畜的谈判技巧，在古代果然好用 —— 就是不知道下次赤焰再搞事，萧澈会不会学聪明点，别再被我怼得没话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