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予没注意到他的异样，只是觉得他动来动去的不好缠。
顾辞立刻不动了，乖乖地仰着脖子，任由她在自己脖颈后边打了个小巧的结。
“好了。”
林予松了手，往后退了半步，刚想说话，却见面前的顾辞脸上红得厉害，连脸颊都透着一层淡淡的粉色，像是喝了假酒一样，眼神也有些飘忽。
“你怎么了？”
顾辞没说话，只是飞快地撇过头去，避开了她的目光，耳朵尖还是红得发烫。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小声嘟囔了一句：“没事，就是你好香啊，姐姐......”
又来了，这次林予毫不客气的把他轰了出去。
当天下午，林予又往身体里打了几发抑制剂。
该说不说，顾氏新研发的这款抑制剂确实好用，几发下去，发情期就过去了，连带着那些不受控的燥热与心慌，也如退潮般渐渐消散。
晚上，确认身上没有顾辞的信息素味道了，林予才出门。
程老爷子的生日宴设在主星际中心，那座悬浮在半空、通体镶嵌着暖黄色灯光的轮船上。
能踏入这里的，不是主星赫赫有名的豪门贵族，便是手握权柄的皇室成员。
程家千百年来是以军火供应在主星立足的，与顾氏的医药也有紧密的联系。
林予刚走到楼下，一辆黑色的悬浮车便缓缓停在她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顾时清轮廓分明的侧脸，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西装，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看向她时，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几秒。
林予今日穿了一条香槟色的礼裙，裙身是柔和的丝绸质地，垂坠感极好，顺着她的身形自然滑落，勾勒出纤细却不单薄的腰线。
裙摆长度刚及膝盖，走动时能隐约看见她脚踝处细腻的皮肤。
领口是简约的圆领设计，脖颈间系着一条浅杏色的丝巾，丝巾的一角轻轻垂在胸前，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
她的直发被松松地挽在脑后，耳尖别着一颗低调的珍珠耳钉，在夜色里泛着淡淡的光泽。
“很漂亮。”
“谢谢。”
两人的语气都很平淡，像是在走某种流程。
顾时清推开车门下车，伸手牵过林予的手。
他的掌心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握着她的手，将她引向车门。
林予弯腰坐进车里，身体靠在座椅上，目光下意识地瞥向窗外。
悬浮车缓缓升空，窗外的街景渐渐向后倒退，霓虹灯的光影在车窗上划过，留下一道道模糊的色彩。
车内很安静，只有空调出风口传来细微的风声，这种熟悉的寂静，让林予想起以往无数次和顾时清同行的场景。
大多时候，他们都是这样沉默着，直到目的地到达。
就在林予以为这次也会像往常一样，两人会在沉默中抵达主星际中心时，身旁的顾时清忽然开口了。
他说：“林予，你昨天，其实可以留下。”
他的声音很轻，轻轻投进了车内平静的氛围里。
林予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男人。
她的睫毛微微颤了颤，脑子没完全转过来，还在琢磨着这句话里的意思，就听见顾时清继续说道：“不用怕麻烦我。”
他的目光一瞬不瞬地落在她脸上，眼底依旧是平日里那种平静的模样，没有情绪波动，可若是细细去看，能从那深不见底的眼眸里，察出一丝极淡的、像温水般的温溺，仿佛藏着某种不轻易显露的...在意？
林予的眉头微微凝了一下，又松开。
她似是不解，却没多想。
“好。”
林予只吐出一个简短的字，声音轻轻的，将两人之间的对话彻底结束。
顾时清见她这般反应，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微微侧过头，看向窗外飞逝的夜景。
车内再次回归了寂静。
程老爷子的寿宴选在一艘通体鎏金的豪华邮轮上，船身划破空中夜色里的星河，甲板上的水晶灯折射出细碎的光，连风里都裹着香槟与玫瑰混合的甜香。
邮轮内部被精心划分成不同区域，交际区铺着深红色的丝绒地毯，衣香鬓影的宾客们端着酒杯穿梭。
而往船尾走便是游玩区，这里的氛围要鲜活许多，不少女眷牵着自家的名贵异兽漫步，有通体雪白、眼眸如蓝宝石的雪狐，翅膀泛着虹光、体型小巧的云雀兽，还有被银链拴着、飞在空中的的翼龙幼崽。
异兽们或温顺地贴在主人脚边，或偶尔发出几声娇软的鸣叫。
当林予和顾时清并肩踏上邮轮时，原本喧闹的交际区瞬间安静了几秒，随即又涌起一阵压抑的骚动。
宾客们的目光像带着重量似的，纷纷落在两人身上，空气中的交谈声都低了几分。
两人依旧是挽着手的姿势，顾时清的手臂微微弯曲，指尖轻轻落在林予的小臂上，林予的手搭在他的臂弯里，指尖自然垂落。
两人面色如出一辙的冷淡，仿佛周遭的目光与议论都与他们无关。
顾时清的下颌线绷得笔直，眼底没什么情绪，只有偶尔扫过人群时，才带着一丝疏离。
林予则微微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嘴角没有丝毫弧度，安静得像一幅精心绘制的肖像画。
主星系的豪门皇室圈子里，林予和顾时清的关系一直是热门的谈资。
毕竟前两年两人虽公开了关系，但他们便极少在公众场合一同出现，偶尔被拍到，也只是各自独行，连同框的画面都屈指可数。
直到最近一年，才有媒体陆陆续续拍到两人亲密的视频和照片。
有时是顾时清在商场里帮林予拎着购物袋，有时是两人在餐厅里相对而坐，可即便如此，那些所谓的 “亲密” 也仅限于牵手，连一个拥抱都没有。
因此这样的合作恋人关系，自然成了豪门圈里茶余饭后的话题。
两人没有理会周遭的目光，径直穿过交际区，朝着宴会中心走去。
程老爷子正坐在太师椅上，穿着一身暗红色的唐装，胸前挂着一串温润的玉珠，脸上满是笑意。
看到两人过来，他连忙抬手招呼：“时清，小予，快过来坐。”
顾时清微微颔首，牵着林予走到他面前，两人相继祝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