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站在心理学研究中心门口，冷风卷着落叶掠过脚边。特警队伍已经完成布防，夜视设备的红光在黑暗中闪烁。
“确认里面还有信号活动。”沈悦低声说，手中的终端不断跳动着数据流，“心跳包仍然活跃。”
林宇点头，对身后的孙磊下令：“准备突入。”
随着一声爆破声，厚重的铁门被炸开。特警队员迅速冲入，枪口扫过每一个角落。屋内灯光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的电子元件味道。
实验室内部比想象中更加凌乱。桌上堆满了笔记本、硬盘和显示器，墙角的服务器机柜发出低沉的嗡鸣声。周启明立刻奔向主机，手指飞快敲击键盘。
“心跳包还在运行，但加密程序正在自毁。”他皱眉道，“他们知道我们来了。”
“能恢复吗？”林宇问。
“试试看。”周启明咬牙输入一串指令，屏幕上的代码开始疯狂滚动。
就在这时，沈悦忽然注意到桌角的一本笔记，封面上写着“蜂巢思维：认知重构实验”。
她翻开几页，瞳孔骤然收缩。
“林宇，你看这个……”她将笔记递过去，指着其中一页的图表，“这是‘光明会’当年的心理操控模型，但这里……这里新增了神经网络算法。”
林宇快速浏览，眉头越皱越紧。“他们是想用人工智能模拟群体意识？”
“不止。”沈悦的声音有些发冷，“他们在尝试建立一个能自我演化的心理控制系统。一旦成功，整个社会的认知结构都可能被改写。”
孙磊也凑过来，盯着那页纸看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所以赵文渊说的‘信仰革命’，其实是用代码重塑人类信仰？”
林宇没有回答，而是转身看向周启明：“你那边怎么样？”
“心跳包即将失效！”周启明额头冒汗，“再给我三十秒！”
突然，整栋楼的灯光一闪，随即熄灭。备用电源启动的瞬间，服务器发出一阵刺耳的电流声。
“他们在远程销毁数据！”周启明大喊。
“切断物理连接！”林宇果断下令。
几名技术员立刻冲上前，拔掉服务器的网线和电源线。屏幕上的代码戛然而止，心跳包的最后一条记录被强行冻结。
“拿到了。”周启明喘了口气，眼中却透出一丝兴奋，“我们有突破口了。”
沈悦翻阅着笔记，忽然停下动作，“林宇，你还记得恒远科技系统里那段奇怪字符吗？它不只是触发器，更像是一种唤醒机制。”
“你是说……它激活了什么？”林宇问。
“某种潜伏在人群中的程序。”沈悦抬起头，眼神凝重，“他们不是单纯地控制电脑系统，而是在测试对人的影响。”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也就是说……”孙磊声音干涩，“那些被感染的人，可能已经被植入了某种思维模式？”
林宇沉默片刻，抓起通讯器：“立刻联系陈队，调取所有与恒远科技有过接触的人员名单，特别是近期行为异常的。”
“是！”通讯员立刻行动。
“我们得加快进度。”林宇看向周启明，“你能在最短时间内破解这段加密吗？”
周启明深吸一口气，“可以，但需要时间。”
“那就给你时间。”林宇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来守住这扇门。”
接下来的三天，警局技术科几乎彻夜未眠。
周启明带领团队日夜不停地分析从心理学研究中心获取的数据，试图还原黑客的攻击路径。然而，每一次破解到关键节点，都会遇到新的加密屏障。
“这不像是普通的防御机制。”周启明揉着太阳穴，盯着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更像是……有人在实时监控我们的破解进度。”
“你是说，他们在看着我们？”沈悦皱眉。
“有可能。”周启明点头，“而且每次我们接近核心逻辑模块，他们就会更新一次加密方式，像是在玩猫捉老鼠。”
林宇站在白板前，目光在几个关键词之间游移：蜂巢思维、心跳包、认知重构、神经网络。
“这不是单纯的黑客行为。”他低声说，“他们在测试我们的反应能力，就像我们在追踪他们一样。”
“可问题是，我们连他们的脸都没见过。”孙磊叹气，“每次破解到关键时刻，都会被新出现的算法卡住。”
“我们需要找到规律。”沈悦翻阅着破解过程的日志，“他们不可能每次都随机更换加密方式，一定有某种模式。”
“我已经让技术组重新梳理每一段破解过的代码。”周启明补充道，“希望能找出他们的编写习惯。”
就在这时，一名技术人员突然站起身，脸色有些苍白。
“我发现了一件事。”他指着屏幕，“这段代码的风格……和之前完全不同。”
众人围拢过去。
“什么意思？”林宇问。
“这段代码的逻辑结构和之前的完全不一样。”技术人员解释道，“就像是……换了个程序员。”
办公室陷入短暂的沉默。
“你是说，黑客团队里有不止一个人？”孙磊皱眉。
“准确来说，是有至少两个不同风格的程序员。”技术人员继续道，“一个擅长构建复杂嵌套结构，另一个则偏向于动态加密。”
“也就是说……”沈悦看向林宇，“他们内部可能出现了分歧？或者……有人叛变了？”
林宇眼神一凛，“如果真是这样，我们就有了突破口。”
“问题是，怎么利用这个突破口？”孙磊问。
“找出那个风格不同的程序员。”林宇语气坚定，“也许，他就是我们唯一的盟友。”
周启明点头，“我可以尝试逆向追踪这段代码的来源，看看能不能找到它的编写者。”
“那就动手。”林宇转身走向门口，“我去找陈队，申请更多资源。”
就在他拉开门的瞬间，沈悦忽然喊了一声：“等等！”
她盯着屏幕，脸色逐渐变得凝重。
“刚才那段代码……”她低声说，“它……好像在回应我们。”
众人齐刷刷回头。
屏幕上的代码不再滚动，而是静止不动。但就在下一秒，一行全新的字符缓缓浮现：
【你们终于看见了。】
办公室的灯忽然闪了一下。
紧接着，所有显示器同时黑屏。
一片死寂。
然后，一个冰冷的声音，在音响中响起：
“现在轮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