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夺？收割？”钱八万的绿豆眼瞪得溜圆，残魂都在哆嗦，“林……林队长，您……您该不会是想……”这小子该不会是被逼疯了吧？
“追杀我们的神魔杂碎，遗迹里的怨灵残骸，甚至那些没失效的古老陷阱，”林缺的声音冷得像冰，却带着股玉石俱焚的决绝，“它们，全都是Eq！”
钱八万咽了口唾沫（如果他有唾沫的话），算是明白了。林缺这是要搞个大的，把所有活物都引过来宰了换Eq。可这事儿风险太大了，搞不好没收割到别人，先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林缺的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最后落在钱八万身上，那幽绿的眼神看得老小子魂体发颤。钱八万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这小子该不会是想打他的主意吧？
“你！”林缺的声音不容置疑，“用你的神性感知，找出这附近怨念最集中、能量最狂暴，还得连接着强大杀阵的地方。地方必须够吸引人，能把那些贪婪的家伙都勾过来。”
钱八万差点哭出来，这哪儿是找地方，这是找坟地啊！“林队长，这太危险了！老钱我就这点残魂，进去不得被怨念撕成碎片？”他想讨价还价，可一看到林缺指尖闪烁的幽绿锋芒，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判官笔的威力他可是见识过的，真惹急了这小子，他连魂都剩不下。
“找！要么现在魂飞魄散，要么找到地方留条残命。”林缺的判官笔往前递了递，笔锋的寒光都快戳到钱八万的残魂上了。
死亡威胁面前，钱八万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潜力。他绿豆眼一闭，残存的金光像雷达波似的往四周扫，比最敬业的探测仪还管用。这老小子活了不知道多少年，对怨念、杀气这些东西的感知比林缺还敏锐，没一会儿就有了发现。
他猛地睁开眼，指着西北方向一片被黑雾笼罩的区域——那地方的黑雾浓得像墨，还隐隐传来鬼哭神嚎的声音，听得人头皮发麻。“那……那边！葬神谷！上古大战的主战场之一，死在那儿的仙神魔不知道有多少，怨念缠了亿万年，都形成沼泽了！而且老钱能感觉到，沼泽底下连着至少三处没完全失效的‘戮仙雷光阵’核心！”
“好！就这儿了！”林缺眼里闪过一丝厉色，这地方简直是为他的计划量身定做的。怨念沼泽吸引猎物，戮仙雷光阵负责杀怪，他只需要当个收人头的就行，完美！
计划说干就干。林缺把钱八万那缕残魂的气息，像撒鱼饵似的，往葬神谷方向放了点——当然不是全放，只是断断续续飘出一丝，刚好能让人察觉到。因果池水的诱惑谁能顶得住？尤其是在这鸟不拉屎的遗迹里，那些追他的神魔爪牙闻到味儿，绝对会跟疯狗似的冲过来。
做完这些，他抱着凌霜找了个隐蔽的崩塌神殿角落，又布了几层隐匿屏障。把凌霜安置好后，判官笔再次悬在她头顶当保镖，柳影也被留下来照顾她——柳影的医术不错，留在这儿能随时看着凌霜的情况。安排妥当，林缺才带着钱八万，跟个潜伏的猎人似的，躲在葬神谷外围的骸骨堆后面。
骸骨堆比房子还高，林缺躲在后面，只露出一双幽绿的眼睛盯着葬神谷入口。钱八万飘在他旁边，一会儿探头探脑，一会儿碎碎念，比村口的老妇人还啰嗦。
“林队长，您说那些家伙会来吗？万一他们没闻到味儿怎么办？”
“闭嘴。”
“林队长，您说戮仙雷光阵的威力还剩多少？要是打不死那些家伙，咱们不就完了？”
“再说话我把你扔进去当诱饵。”
钱八万立刻闭了嘴，只是绿豆眼还在滴溜溜转。林缺没理会他，注意力全放在入口方向——他有的是耐心，为了凌霜，就算等上一天一夜，他也能熬得住。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葬神谷里的怨灵哀嚎声越来越大，黑雾也翻得更凶了。就在钱八万快要忍不住再次开口的时候，系统提示音突然响了：【系统：检测到高能反应接近！数量：3！能量属性：深渊魔气、混乱神性、妖力！判断：神魔追猎小队！距离：十公里！】
来了！林缺精神一振，赶紧收敛气息，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活像块石头。钱八万也机灵，立刻把残魂的金光收了收，躲在骸骨后面不敢动。
没一会儿，三道身影就出现在视野里。为首的是个身披暗红鳞甲的深渊魔将，头生犄角，脸跟恶鬼似的，气息暴虐得很；左边是个被灰雾裹着的家伙，看不清脸，身上的神性乱得像一锅粥，一看就不是正经神；右边是个妖气冲天的妖王，手里挥着白骨幡，幡上挂着不少骷髅头，看着就渗人。
这仨显然是被因果池水的气息吸引来的，直奔葬神谷。深渊魔将猩红的眼睛扫过黑雾，贪婪地舔了舔嘴唇：“就是这儿！因果池水的气息！还有钱八万那个叛徒的味儿！抓住他们献给楚江王大人，咱们就立大功了！”
“小心点，这地方怨念太重，恐怕有诈。”灰雾里的混乱神使声音沙哑，倒是比魔将谨慎些。
“哼！区区怨灵，能挡得住咱们？”妖王不屑地嗤笑一声，挥着白骨幡就往黑雾最浓的地方冲——那地方正是钱八万说的怨念沼泽核心，也是戮仙雷光阵的触发点。魔将和神使对视一眼，也赶紧跟了上去。
就在他们三只脚踏进沼泽核心的瞬间——
轰隆隆！！！
整个葬神谷突然剧烈震动起来，跟地震似的。原本慢悠悠翻滚的黑雾瞬间沸腾，无数狰狞的怨灵面孔在雾里闪现，发出能刺穿灵魂的尖啸。大地底下突然亮起三道紫金色的雷光，跟龙似的冲天而起，瞬间就把那三个家伙吞没了！
“啊——！”凄厉的惨叫声刚喊出来，就被雷霆声盖过去了。戮仙雷光阵可不是闹着玩的，就算只剩残阵，威力也足以收拾这些中阶神魔。林缺躲在骸骨后面看得清楚，那三道雷光下去，魔将的鳞甲瞬间被劈成焦炭，妖王的白骨幡直接碎成了渣，灰雾里的神使更是连惨叫都没发完，就被雷光电成了飞灰。
系统提示音跟串珠子似的在脑海里响：【滴！击杀深渊魔将（高阶领主）！获得Eq：+150，000！】【滴！击杀混乱神使（中位神性）！获得Eq：+120，000！】【滴！击杀白骨妖王（大妖王）！获得Eq：+100，000！】【滴！吸收高浓度怨念能量（被动）！获得Eq：+80，000！】
一下子入账近五十万Eq！林缺眼里闪过一丝寒光，成了！这计划比他预想的还顺利。
可这只是开始。那三个家伙的死亡，就像在油锅里扔了火星子，葬神谷的异象和残留的因果池水气息，很快引来了更多“客人”。一波又一波的神魔爪牙、强大怨灵、甚至还有些没生锈的战争傀儡，都跟嗅到血腥味的鲨鱼似的，往葬神谷冲。
林缺彻底化身冷酷的死神，躲在阴影里一动不动。等猎物被残阵重创或者被怨灵缠上，他就像鬼魅似的冲出去，判官笔一挥，精准补上最后一击。系统提示音成了最美妙的音乐，Eq余额涨得飞快。
【滴！击杀幽冥鬼将！获得Eq：+80，000！】
【滴！击杀血眼妖奴！获得Eq：+60，000！】
【滴！吸收怨念能量！获得Eq：+50，000！】
短短半天时间，林缺的Eq就突破了三百五十万。可这疯狂收割的代价也不小，每一次吸收那些驳杂的负面能量，他灵魂深处的污染低语就越来越清晰。墨绿鳞片的边缘开始出现暗红纹路，跟血丝似的，看着就不祥。有时候杀得入迷，他的眼神会突然变得冰冷，跟未来碎片里那个“天道机器”似的，连他自己都没察觉。
更让他头疼的是队员们的态度。除了柳影这些核心队员，其他人看他的眼神都变了，充满了恐惧和不解，甚至还有点怨恨。他们不明白，为什么队长会变得这么不择手段，为了杀怪，连队员的安危都不顾。
就在刚才，林缺为了引一队神魔斥候进空间裂缝陷阱，故意暴露了自己的气息。结果那队斥候没上当，反而差点把旁边一个队员卷进空间乱流里。要不是那队员反应快，现在早就成碎片了。这件事之后，队员们看他的眼神更怪了。
“队长……我们这样下去，真的没问题吗？”一个队员脸色苍白地走过来，看着葬神谷里不断爆发的雷光，声音都在抖，“好多兄弟都……”
“闭嘴！”林缺冷冷打断他，幽绿的目光还盯着战场，“不想死就跟上，要么滚。”他没工夫解释，凌霜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抓紧每一分每一秒收割Eq。
那队员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嘴唇哆嗦着，最后还是没敢再说什么，转身走了。柳影抱着凌霜，远远看着林缺的背影，轻轻叹了口气——她知道林缺是为了凌霜，可这样下去，队伍迟早要散。
“呵呵……”钱八万飘到林缺旁边，绿豆眼里闪着狡黠的光，“林小友，这效率是高，可离五百万还差得远呢。而且你看你这些手下，都快对你有意见了。”他这话看似提醒，实则在挑拨离间。
“你有更好的办法？”林缺斜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不耐烦。
钱八万立刻来了精神，指着葬神谷最深处——那地方黑得像墨汁，怨灵的尖啸都快变成实质的音波了。“看到没？万灵恸哭之渊！古神陨落的地方，亿万载的怨念都堆在那儿，全是负面情绪！要是能吸收十分之一，Eq绝对够了！”
林缺的瞳孔猛地一缩。他能感觉到那深渊里的危险，怨念浓得像实质，连他的灵魂都在跟着悸动。可钱八万说得没错，那里面的能量，足够让他凑够五百万Eq。
“你能吸收？”林缺盯着钱八万，这家伙绝对没安好心。
“老钱我这点残魂，进去就是送菜。”钱八万赶紧摇头，然后绿豆眼放光地看着林缺，“可林小友你不一样啊！肉身强横，灵魂特殊，还有宝物护持，肯定能行！”他这话一半是捧，一半是试探——他想知道林缺的底牌到底是什么。
林缺沉默了。吸收那深渊的能量，无疑是在拥抱危险，污染肯定会加剧，甚至可能失控。可他回头看了一眼凌霜苍白的脸，心里的犹豫瞬间消失了。
“好！”林缺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嘶哑，“你跟我一起下去！用你的神性引路，分担冲击！敢耍花样，我让你魂飞魄散！”
钱八万绿豆眼里的贪婪都快溢出来了：“老钱明白！一定竭尽全力！”他心里早就打好了算盘——只要能摸清林缺的底牌，就算冒点险也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