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族聚居地边缘的隐蔽石洞内，烛火摇曳，映得石壁上的影子忽明忽暗。被留下的那名妖化修士瘫坐在地上，左臂被紫金剑气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黑色血液顺着伤口滴落，却在接触地面时被灵族提前布置的“净邪阵”化作一缕黑烟。他的脖颈被灵族特制的“缚灵索”缠绕，绳索上泛着的淡绿色光芒不断压制着他体内的虚无之力，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快失去。
林辰握着紫金长剑，剑尖离妖化修士的咽喉只有三寸，语气冰冷：“最后问一次，你们为什么要攻击灵族聚居地？灭世教给了你们什么好处？”
妖化修士猛地抬头，黑色的瞳孔中满是血丝，却依旧咬牙嘶吼：“灵族凭什么独占生命之树的资源！我们这些散修在灵界东躲西藏，连口灵草都找不到，他们却能守着灵脉修炼！灭世教大人说了，只要帮他们打败灵族，以后灵界的资源我们也能分一份！”
苏小雅蹲在一旁，指尖泛着金绿生命之力，轻轻点在妖化修士的伤口处——生命之力顺着伤口渗入，瞬间压制住了蔓延的虚无之力，让他原本扭曲的脸稍微舒展了些。“你说谎。”她轻声却坚定地说，“灵族古籍记载，灵族每年都会将多余的灵草、灵晶分给周边的散修，去年我还从木青叔那里看到过灵族与散修交易的记录，怎么会独占资源？”
妖化修士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眼神有些闪躲，却依旧嘴硬：“那是以前！今年灵族把灵草园都围起来了，根本不给我们靠近！灭世教大人还带我们去看过，灵族的仓库里堆着小山一样的灵晶，我们却要靠啃树皮活命！”
“那是因为妖族频繁袭击灵草园，灵族才不得不加强守卫！”引路的灵族修士忍不住开口，语气带着委屈，“上个月我还负责给西边的散修送灵草，结果半路上被黑爪妖袭击，灵草全被抢了，若不是我跑得快，早就成了妖虫的食物！”
李岩走到妖化修士面前，将从之前妖化修士身上搜出的黑色骨刀扔在他面前：“这把刀上的虚无之力很浓，是灭世教给你们的吧？他们除了给武器，还帮你们做了什么？是不是用虚无之力强化你们的身体？”
妖化修士的目光落在骨刀上，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那是他成为妖化修士后得到的第一把“武器”，也是灭世教控制他的工具。沉默了片刻，他终于松了口，声音带着一丝绝望：“是……灭世教的‘黑雾使者’给我们的。他说只要我们喝下‘虚无液’，就能获得更强的力量，还能拿到这种骨刀，以后再也不用怕灵族的修士。我们中很多人都是走投无路，才答应的……”
“虚无液是什么？”林辰追问，眼神更加凝重。
“是用虚无晶石和妖兽血液炼制的东西，喝了之后浑身会发烫，力气会变大，却也会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总想杀人、破坏……”妖化修士的声音越来越低，“而且黑雾使者说了，要是我们敢背叛，体内的虚无液就会发作，让我们全身溃烂而死。我们也是被逼的……”
苏小雅眼中闪过一丝同情，她加大了生命之力的输出，进一步压制妖化修士体内的虚无之力：“灭世教在骗你们！虚无液只会慢慢吞噬你们的神智，最后让你们变成没有意识的怪物，根本不是什么‘获得力量’！你仔细想想，他们除了给你们武器和虚无液，有没有说过打败灵族后，具体要怎么分资源？有没有提过灵界通道的事？”
妖化修士愣了一下，显然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皱着眉回忆了片刻，摇了摇头：“黑雾使者只说让我们盯着灵族聚居地和生命之树，别让灵族修士靠近灵界通道，还说等时机到了，自然会给我们好处。对了……他还提到过‘噬魂花’，说要在灵界通道打开前找到，不然计划就会失败。”
“噬魂花！”林辰和苏小雅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之前凡界分舵的卷轴上就提到过灭世教要找噬魂花炼制虚无毒，没想到灵界的计划也和它有关。
“你知道噬魂花在哪里吗？黑雾使者有没有说过它的作用？”林辰追问，语气急切。
妖化修士却摇了摇头，脸上满是茫然：“我不知道……黑雾使者没跟我们说过细节，只让我们遇到拿着紫色花朵的修士，就立刻上报。而且他很少露面，每次都是通过‘传讯珠’给我们下达命令，我们连他的真实模样都没见过。”
林辰沉默了片刻，看向身边的灵族修士：“你们能净化他体内的虚无之力吗？”
灵族修士点了点头：“只要有生命之树的汁液和苏圣女的生命之力配合，应该能慢慢净化。不过需要时间，而且他体内的虚无之力已经渗入灵脉，过程会很痛苦。”
妖化修士听到“净化”二字，眼中突然闪过一丝光亮，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缚灵索拉住：“真的能净化吗？我不想再变成怪物了……我以前也是灵界的散修，只是想好好修炼，不是想杀人……”
苏小雅温和地说：“只要你配合，我们会帮你。但你要先告诉我们更多关于灭世教的消息，比如你们的巡逻路线、黑风峡谷据点的大致人数，还有黑雾使者的传讯规律。这些信息能帮我们阻止灭世教，也能帮更多像你一样被控制的修士。”
妖化修士不再抵抗，开始断断续续地讲述：“我们的巡逻队每天辰时、申时各巡逻一次，每次十个人，路线是从黑风峡谷到灵族森林边缘……黑风峡谷的据点大概有五十名妖化修士，还有十几头黑爪妖，负责看守据点里的虚无晶石……黑雾使者一般在子时传讯，每次传讯后都会让我们汇报灵族的动向……”
林辰让李岩把这些信息一一记录下来，又确认了几个关键问题后，才让灵族修士将妖化修士带去净化。石洞内的烛火依旧摇曳，四人的脸色却都很凝重——从审问中得知的信息来看，灭世教在灵界的布局比想象的更周密，不仅控制了大量妖化修士，还在寻找噬魂花，目标直指灵界通道的封印。
“必须尽快和灵族长老会面。”林辰收起记录信息的纸条，“我们需要结合这些情报，制定出同时应对妖族和灭世教的计划，还要尽快找到噬魂花的下落，不能让灭世教得逞。”
苏小雅点头，掌心的生命之力还残留着净化虚无之力的余温：“刚才他提到黑雾使者关注灵界通道，说明灭世教很快就要对封印动手了。我们得抓紧时间，不然灵族和凡界都会有危险。”
小金走到林辰身边，用脑袋蹭了蹭他的手，暗金色的瞳孔中满是战意——它也听懂了审问的内容，知道接下来的战斗会更加艰难，却没有丝毫退缩。
四人走出石洞，灵族聚居地的灵草依旧散发着治愈光芒，远处生命之树的方向却传来更清晰的战斗声。他们不再耽误，快步朝着中央的议事屋走去，手中握着从审问中得到的关键情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阻止灭世教，守护灵界与凡界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