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旁边的一个大哥哥在帮着一位妇女打麦时,不小心把手上的皮让打麦机给打掉了。
那么愿意让自己的心与它紧紧的连在一起,我由着我的灵耳那么迅速地学着歌词。
又由着我已完全形成的心急,而总会把那歌词记得不太准确。
就像我的破烂的自尊,与恶劣的独立性格,又容不得任何人对我的指教与劝导,更容不得别人对我的敌视。
我边由着自己一生心情委屈地,由着这样的哀音而共振,我边唱边哭,只有母亲在,任何时候都像是有一种委屈的,不好意思,指教自己孩子的心情的,那么放纵与娇纵我。
在整个病房的人由着这广播的播放,而那些护理人员已开始睁开他们那惺忪的眼去,必须去,为病号操持生活时。
大部分的病号都还静静地躺在床上。
有一两个人还打着呼噜。
我无法入睡的神经由着我的痛苦而难耐地呆着!
我的双腿已被完全地牵引的状况下,我的浑身的无法承受的难受,由着我心中硬性的支撑!由着我的两脚两手都挂着吊针,还有一瓶鲜红的血浆而熬着!
我的鼻子已开始灵敏的闻到一股由着血浆而散发出的腥臭的味道。
但我这时已形成的意识,依然是一种极度懒散的,以目的为生存基础的意识。
就像我已形成的粗筛子的心情是辨不出好坏的,或只能在一个很浅很浅的状况下去辨别一点好坏。
我的心率不知为什么总会由着这样的我应该早早涉猎,而一直无法涉猎的歌曲,而激动而流泪!
就像我一生在一种沉闷与无知的环境中,终于得到了一个见到阳光的缝隙的机会!
我的天性在一直要死去的时候,怎么突然有了起死回生的信号!
这悠扬的歌曲就是这样的信号!
就像我心中要有说不完的话,都会在这样的乐曲中去默默地倾诉!
我很喜欢听,儿要听娘的话!
这句词与悲鸿的曲调融在一起,让我只能去那么感动!那么认可,那么去用心恨一种什么东西。
我用眼泪唱着这个歌的每一个字!我不知我为什么为这精神而动着这么大的心情,就像天有多大,精神与心情就有多大一样,
儿死后娘要把儿埋在高坡上!
的话!
我的开始打开的无限遐想的头脑,让我进入到了这种我一直很缺少很缺少的人的感情中。
弄了半天,生活中还真有死,这种死为什么在能死中而不死呢!
这种死是用泪水的海洋泡着,它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呢,我的思想只能在两界中徘徊,在情感中浸泡。
我在这种人的情感中迷茫的走着!
我辨不清是非!
只知道激动!
这样的人生的难得一死都在这样的坚定信仰中去从容,我真由不住我的心,在一生中,我模糊,但却有一种强烈的感知中去不住地流泪。
就像这样的感情,会在无形中那么共振着我的心一样!
我开始流着永远激动不完的泪去唱这首歌曲!
就像我想让这里的人乃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这个被封住嘴的人,到底怎么了!怎么了!但我没有语言,只有一种浸泡的感情,浓浓厚厚的表现在这个世界中
我躺在这个只有五张床位的病房中,门口一横一竖地放着两张病床,然后就是我们三个病床,并排地在房间里面放着。
我被安排在了中间的这一张床位,那是大夫们有意安排的,因为我是重病号,一直属于抢救期。
我的三个病号都是头靠着里墙的,我的右边是一位凤翔的农民,母亲很容易跟她们搭讪地知道那年轻壮汉的遭遇。
“他在收麦子时,在打麦机上打麦子,打完之后看到那村里一位妇女仍然在慢慢的打,他便焦急地对那妇女说,
你回去吧,这点麦草,我替你打完。
结果他用劲用的过猛,一下把手塞在打麦机里,机器把他的手上的皮给打掉了!
大夫在他的肚子上划了一个口,然后把手塞进肚皮中,让手与肚皮的肉慢慢长在一起,长好以后再在肚皮上用刀子把手印画出来,他的手就这样治好了。
我见到他时,他的手已经从肚皮中取了出来。
但他依然天天把手包着攀着。
我的父亲与那年轻壮汉的父亲在交谈时,才知道他是一个打仗的高手。
父亲很容易去与那壮汉的父亲攀谈。
就像父亲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一样。
父亲唯一与我不一样的地方是,他从不脸红,与人谈话很随和。
这是我一生第一次见到父亲的另一面,只可惜这一面他从未在家里表现过。
我左边的病人是一个脸上像是抹着机油的,又黑又老,且脾气很坏很坏的老头。
他很讨厌我的叫声与唱歌声,
我很容易发出的哀哭,与任何人也不知道的心的委屈声!
就像我快要死了,我生在这样的环境中的环境的道德,也不允许我去由着天性而去发出一种心的委屈的哭声!
就像是他,也许也有这样的心的委屈,不允许别人这样。但他的心却已开始练就的和铁心一样,那么硬。像是与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