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烦死了！”
西姐的声音不耐到了极点，“你连这点小事都搞不定？！你这街道主任怎么当的？！”
“西姐，禾平小屋的店主说了，不私下调解，也不接受赔偿，就要你…一个道歉…你看…”
“呵呵，想让我道歉？他们也不看看，他们配吗？”
西姐的声音满是不屑烦躁，“不过是一个无足轻重的一个外国佬和两个没什么背景的普通人，他们居然还端起来了？！真是烦死了！”
手机里传来一阵叮铃咣当的声响。
看样子，西姐气的不轻。
“算了，还是让他来一趟好了，商量一下怎么平息舆论……”
手机里传出来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
这话很明显是对西姐说的。
石主任听到这个男人的话，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陈晓玲。
陈晓玲同样不动声色的把刀按在了石主任的咽喉处。
石主任彻底放弃了想要隐晦提醒西姐的想法。
没必要为了提醒别人丢了自己的性命。
“真是麻烦！”
西姐的声音虽然还是很不耐，但还是说道，“来我家，翡翠小区。”
西姐说完，不等石主任回答，就挂断了电话。
石主任看着挂断的电话，将手机递给陈晓玲：“你看，我已经按照你说的做了……”
“怎么？想留下我的指纹？”
陈晓玲并没有去接是石主任的手机，而是不屑一笑，将手举到石主任眼前，“你看这是什么？”
石主任惊恐地看到，陈晓玲的双手，从指尖到手腕，都覆盖着一层薄如蝉翼、近乎透明的特制乳胶手套。
手套紧贴皮肤，丝毫不影响手指的灵活性，若不仔细看，几乎难以察觉。
“看到了？”
陈晓玲的声音里有股毫不掩饰地得意，“我可以让你悄无声息的消失，而你们华国帽子根本抓不到我，你信吗？”
石主任心里山呼海啸，脸上冷汗涔涔。
他明白，陈晓玲这就是在故意威胁他。
手套都逼真到了这样的地步。
那他们两人的脸是不是也是假的？
石主任的视线不由自主地在陈晓玲和夏雨的脸上扫过。
陈晓玲的脸线条分明。
但细看之下，皮肤似乎过于平滑，缺少一些正常男人应有的粗犷和毛孔感。
而最开始按住他颈部的男人。
脸上的表情更是少得可怜，特别是那双眼睛，阴柔又冰冷。
如果他们连脸都是假的…… 那他们的真实身份、年龄、、性别、国籍……一切都将是个谜。
就像陈晓玲自己炫耀的那样。
他们做完案，只需要撕下面具。
就能大摇大摆地消失在茫茫人海，警方连追查的基础画像都无法建立！
这根本不是普通的亡命之徒。
这是拥有可怕资源和技术的职业罪犯！
或者……是某些他无法想象的势力派来的！
石主任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绝望。
没想到到了这个年纪，仕途很有可能就此终结也就算了。
弄不好生命都有危险……
他原本还存着一丝侥幸。
想着只要暂时糊弄过眼前的两人，以后总还有机会配合警方将这两人绳之以法。
可如果是这两个人可以随便变换相貌和性别呢？
石主任的心越来越沉。
他虽然只是一个基层干部，但多少还是知道的比普通人多一点。
华国每年的无头案多了去了。
很多案子不是警方不尽力，而是根本无从下手。
证据链断裂，嫌疑人如同人间蒸发，最后只能成为档案室里一卷卷蒙尘的悬案。
他忽然想起前两年轰动一时的银行金库失窃案，监控明明拍到了嫌疑人清晰的正面，可至今未能归案。
内部通报会上，刑侦专家都私下感叹，说对方使用了极高明的易容手段。
甚至可能改变了一个人基本的骨骼轮廓和步态特征。
现有的天网系统和人脸识别技术在这些以假乱真的易容脸面前，几乎成了摆设。
还有去年那个跨国贩毒集团的首脑。
直到落网后才发现，他常年戴着特制的生物凝胶面具。
就连他最亲近的情妇都不知道他的真实样貌。
这些曾经只存在于内部通报和影视作品里的情节。
此刻却很有可能真实地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未知的东西往往会让人有充分的想象空间。
石主任喉结剧烈滚动了一下。
“我……信，可我就是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我能做的很有限……”
石主任现在已经完全没有了反抗的心思。
对方既然能跟他说这么多，又是展示手套，又是暗示能轻易脱身的，显然根本不怕他事后去报警。
再说，反正他们是冲着西姐来的。
要是西姐真有什么事，也跟他没有关系。
说不定，还不用他来给她来背锅了。
这反而是件好事……
看着陈晓玲陈晓玲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石主任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你们不是要找西姐吗？我，我可以带你们去。”
石主任脸上挤出一抹干笑，“你看，这样行吗？”
“那你等会要怎么跟车上的这几人解释呢？”
石主任心里一惊。
他怎么把这几人给忘了？
要是西姐真的出了事，事后调查起来，他和车上这些昏迷的人就是最大的目击证人和嫌疑人。
西姐背后的势力不会轻易放过他们的。
但以后有可能的刁难和眼前的生死抉择，孰轻孰重，他还是能分得清的。
“我……我可以说，是‘上面’来了特殊的调查人员，需要我立刻秘密协助调查，因为涉及高度机密，所以不能惊动任何人，只能用这种非常规方式带我离开。让他们醒来后保持沉默，不要对任何人提起刚才的事，否则……后果自负。”
这些都是体制内最能让人闭嘴的词汇。
王海和赵明作为体系内的人，听到这些暗示，大概率会选择明哲保身，不敢多嘴。
而医护人员，在听到这种涉及“机密”的事情后，通常也会选择不多事。
陈晓玲满意的看了一眼石主任：“石主任，你放心，刚才我们的对话已经录音，如果你敢跟我耍小聪明的话。我就把你的录音交给西姐他们，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