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星的目光肆无忌惮地在她身上打量着，重点在她因为疲惫而略显憔悴的脸上，和那身廉价的店员服上停留了几秒，
“怎么回事啊？莉莉，怎么把我微信都给删除了，电话打你也不接，你这是出来体验生活？”
李莉被他说得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她咬着下唇，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哎呀，你看我这嘴，”阿星假装扇了自己一个耳光，脸上却毫无歉意，“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不过话说回来，莉莉，凭你的条件，干这个也太屈才了吧？”
他凑近了一些，压低了声音：“哥们儿最近认识了个老板，在城西那边开了家新场子，顶级的商务KtV，正缺人呢。
你要是想搞点快钱，哥可以帮你介绍过去。”
“KtV？”李莉皱起了眉，本能地感到一丝抗拒。
“哎，不是你想的那种乱七八糟的地方！”阿星立刻解释道，语气充满了诱惑，
“那可是正经的高档场子！装修得跟皇宫一样！
去的客人非富即贵，都是有素质的大老板！你就负责在包厢里陪客人聊聊天，唱唱歌，喝喝酒，活跃一下气氛就行了。
客人一高兴，小费给得可大方了！我认识一个妹子，也在那做，上个月光小费就拿了五六万！”
月入五六万！
这个数字像一道闪电，瞬间击中了李莉内心最渴望的地方。
她看着阿星那张因为兴奋而有些扭曲的脸，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磨损的鞋尖，内心的防线开始剧烈动摇。
“工作特别轻松，”阿星继续蛊惑道，“还不用风吹日晒的，每天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就行。
而且啊，还能认识不少有钱人，说不定哪个老板看上你了，以后你就不用愁了！”
他将“陪酒”、“陪聊”这些敏感词汇轻描淡写地带过，只强调高收入和“认识人脉”的好处，模糊着其中潜藏的风险和肮脏交易。
看着李莉眼中那渐渐浮现的挣扎和意动。
阿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制作得颇为精美的名片，塞到李莉手里。
名片上印着一个炫酷的Logo——“皇朝娱乐会所”，下面是一个姓“王”的经理的电话。
“拿着，”阿星拍了拍她的肩膀，笑容暧昧，“想通了，就打这个电话，报我的名字就行。哥还能坑你吗？这可是多少小姑娘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好地方。”
说完，他不再多言，转身坐进那辆二手宝马，在一阵轰鸣声中扬长而去。
李莉独自一人，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晚风吹起她略显油腻的头发，手中的名片仿佛带着一股灼人的温度。
她看着远处商业中心璀璨的霓虹灯，又低头看了看自己因为长时间站立而酸痛的小腿。
外婆在医院病床上剧烈咳嗽的片段萦绕在脑海，
她的内心，在道德的底线和对金钱的极度渴望之间，激烈地交战着。
她眼神迷茫而又挣扎地，终于还是没有丢掉那张名片，消失在冰冷的城市夜色之中……
……
李慢慢将车稳稳地停在了“安居家”中介门店门口。推开玻璃门，空调的暖风扑面而来。
店内，林玲早已泡好了茶，恭敬地等候着。
看到李慢慢进来，她立刻迎了上去，脸上带着比之前更加灿烂、甚至带着一丝羞怯的笑容。
这几天几乎刷屏的“星空科技百亿授权”新闻发布会，她自然也看到了。
新闻画面上出现那个气场强大的男人时，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巨大的震撼过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一丝小小的幻想。
“李……李总，您来了！”林玲连忙上前，“叔叔阿姨已经在里面贵宾室等您了。”
她偷偷打量着眼前的男人。今天的他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灰色休闲西装，
里面是一件质感极佳的白衬衫，领口的扣子随意解开，露出健康的肌肤和若有若无的锁骨。
那张英俊的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眼神深邃平静，举手投足间成熟魅力和气场，让她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几分。
“林小姐，麻烦了。”李慢慢礼貌地点头，并没有注意到林玲眼神的变化，径直走进了贵宾室。
那对准备出国的老夫妻早已等候在此，看到李慢慢，脸上立刻堆满了热情的笑容。
别墅的购买过程异常顺利。老夫妻本就急于出国处理资产，而李慢慢更是全款支付，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在光洁的会议桌上，双方很快就签署了所有的法律文书。
当看到李慢慢拿出手机，当场将二千多万的房款直接转入他们账户时，老夫妻俩激动得连连道谢，仿佛生怕他反悔似的。
“李总，剩下的房产过户手续，您就放心交给我吧！保证给您办得妥妥帖帖的！”
林玲在一旁殷勤地说道，一边将一沓文件递给他，一边状似无意地靠近了一些，一股若有若无的香水味飘入李慢慢鼻中。
“对了李总，”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从自己的包里拿出一个小巧的记事本，“您看您现在事业这么忙，肯定需要一个靠谱的生活助理或者管家吧？我认识几个朋友……”
“不用了，谢谢。”李慢慢平静地打断了她，他在文件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将笔还给她，语气疏离却又不失礼貌，“家里的事，我自己能处理。”
他拿起属于自己的那份合同和房产证复印件，对着众人点了点头：“叔叔阿姨，林小姐，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说完，他便转身，径直走出了中介公司，没有再给林玲任何继续搭话的机会。
林玲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又被职业性的笑容所取代。
能和这样的大人物搭上线，哪怕只是办成了一笔业务，也足够她在同事面前炫耀许久了。
李慢慢没有立刻回别墅。他驱车来到附近的进口超市，仔细挑选了新鲜的排骨、鸡翅、蔬菜和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