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耀辉盯着镇海手机屏幕上那个带着傻气的比耶头像，嘴角抽了抽：“她们这是……把微信当外交渠道了？”
“大概是觉得方便？”镇海划了划聊天记录，露出净化者前几天发的一串乱码表情包，“除了大部分时间找我‘V她五十’，帮她团购优惠砍一刀，吃完白食后发定位让我帮忙付款外，偶尔还会发些有用的坐标，比如未复苏怪兽魔方的位置之类的。”
林耀辉看着净化者那堪称抽象的聊天内容，嘴角抽了抽：“辛苦你了。”
“其实还好。”镇海笑着摇了摇手机，屏幕上恰好弹出净化者新发来的消息，是个捧着奶茶冒泡的表情包，后面跟着一句“码头新开的烧腊店，V我八十，下次给你带坐标”的消息。
这是靠出卖情报来白吃白喝吗？
看着镇海熟练的转过去了五百块红包，对面净化者秒抢，接着立即发了个“谢谢妈咪，妈咪大气”的表情包，随后又发了一组坐标数字，以及怪兽魔方所在的具体地址和周边环境特征。
而林耀辉看见镇海随即截图，将这张截图发给负责怪兽魔方回收工作的部门后，忍不住好奇问道：“那这算买情报吗？上面给报销不？”
镇海闻言，发消息的动作都停了一瞬。她看向林耀辉，对他跳脱的脑回路感到有些无语，不过还是回答：“报是能报，不过得写份‘特殊信息采购报告’，还得附上聊天记录当凭证——还是上次她到人家店里吃白食，吃完就跑叫我们给她善后，之后核对花销后开会定下的。”
镇海说着，一边打字试图和净化者多聊一会，一边补充道：“财务科那边已经把这类支出归为‘非常规情报费用’，只要最终回收的怪兽魔方价值超过支出，就会优先审批。”
发完消息，净化者没回，镇海便收回手机进行说道：“虽然看上去不太靠谱，不过其实光是这几个月，我们从塞壬那收集到的情报就帮我们节省了至少三次大规模搜索的人力成本，预防了一次位于城市中的怪兽复苏事件，算下来绝对是赚的。”
“只是每次写报告都得把‘V五十买奶茶’‘代付黄焖鸡’‘游戏充值换情报’这种话写进去，总觉得有点奇怪。”镇海无奈地耸耸肩，“而且每次我们主动询问，她要么装死不回，要么就发些‘先打钱再说’的表情包，然后收了钱又不办事，直接说有事退了拿钱就跑。”
镇海说着，语气中带着些怨念，于是又把手机掏出来，点开和净化者的对话框，往上翻了翻记录：“上次问她重樱那边具体会发生什么，她直接甩来个游戏充值界面截图，然后说‘充六四八解锁下一章剧情’。”
“结果我真充了六四八，她就发了个‘恭喜发财’的表情包，然后又发了一个‘听不懂思密达’‘摸不着头脑’，接着就退了。”
镇海划着聊天记录，翻到一张游戏充值成功的截图，和净化者那对抽象表情包。
然后聊天界面上方忽然显示对方有新消息发送。
镇海下意识停住滑动的手指，盯着屏幕上方跳动的“正在输入”提示，挑眉道：“这次回居然回我了？”
消息很快弹出，是段模糊的视频：那是一座他们都没见过的城市，看着画面中快速掠过的街道景象中建筑的风格，有些像是重樱那边的偏远小城市。
宽阔平整的街道，街边林立着高楼大厦，它们的外观与现实世界毫无二致。可随着镜头的拉近，画面一闪，便会发现这些原本正常的建筑表面都附上了一层虚幻的滤镜，而在这滤镜下，那些建筑的边缘都镶着绿色光边，像是被绿色的火焰轻轻舔舐，仔细观察便能发现那由大量脱离建筑，并快速消散于空中的绿色字符构成。
同时城市上方的天空也不再是现实中那种纯粹的蓝色或深邃的黑色，而是呈现出一种电子特有的质感，如同一块巨大的液晶屏幕，上面偶尔会闪过几缕流动的代码，而那些代码若不仔细去看，则更像是夜空中神秘的极光，只不过这些极光的色彩和形态是由数据和程序拼凑出来的。
很奇怪，但又没那么奇怪。偶尔滤镜内与滤镜外产生细小的交互，但那些因为交互而出现的不正常之处都迅速地被掩盖，直到一只他们都没见过的，构成的色彩都十分奇怪的怪兽突然出现在城市之中。
接着整个世界的模样都发生了巨大变化。
那些表层的景象像是被那突然出现的怪兽给破坏了一般，同被撕碎的墙纸般簌簌剥落。原本平整的街道裂开蛛网般的缝隙，黑绿色的基质顺着裂缝涌出，在地面汇成粘稠的数据流；高楼的玻璃幕墙瞬间碎裂，露出内部纵横交错的立方体“电路骨架”，绿色光边在断裂处疯狂闪烁，像濒死电器的最后挣扎。
那只怪兽通体由红蓝相间的几何色块构成，边缘同样镶着绿色光带。它每走一步，脚下的虚拟地面就会泛起波纹状的代码乱流，接着其上的图像便随之破碎，露出底下的真实。
当它撞向一栋町屋时，那建筑没有轰然倒塌，而是像被橡皮擦抹过般逐渐透明，最终化作一串绿色字符消散在空气中，只留下裸露的黑绿色基质，里面隐约有无数细小的光点在沉浮——那是被它无意识吞噬的数据的残留。
而它真正的目标，似乎是一个跪坐在地上正懊悔哭泣的，紫粉发女孩？
视频画面到此戛然而止，接着净化者又发出几条讯息：“观察者让我通知一下，祂又在搞事情，而且这次如果真让祂搞成的话，会变得很麻烦。”
“我们这边建议你们这段时间留意重樱那边是否出现异常情况，最好能直接把事情在扩散前解决了——当然如果你们想在现实里和这东西对打，我们也不反对。”
“另外，能帮我拼夕夕砍一刀吗？这个东西我真的很需要，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