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林婉儿每日清晨雷打不动地练习一套兑换自系统的【基础体术】，下午则沉浸于由【诸天宝库】换来的、涵盖古今的杂学知识中时，陈平布下的网，终于等来了第一丝震动。
这日，范蠡匆匆来到林婉儿独享的小书房。她刚合上一本关于矿物辨识的现代图册，手边还放着几页写满推导过程的草纸。
“主上，有动静了。”范蠡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兴奋与凝重。
林婉儿抬眸，示意他继续说。
“三日前，一个自称来自‘西域’的皮货商，通过我们在黑水城的一个隐秘联络点递了话，询问关于‘特殊铁料’的事。此人行事极为谨慎，用的都是单线联系的死信箱，我们的人跟了两天，最终还是跟丢了。”
“意料之中。”林婉儿并不意外，“若轻易被我们摸到底细，反倒不像大渊的手笔。”
“正是。”范蠡点头，“但对方显然对我们的‘货’产生了兴趣。昨日，他们换了一种方式接触，这次是通过一个与我们素有生意往来的中间人传话，要求验看‘样品’。”
“你如何应对？”
“属下按陈平先生事先制定的方案，答应了。但将验货地点定在了我们控制下的、位于边境附近的一处废弃矿场。那里地势复杂，易于我们布置，也符合我们伪装出来的‘神秘巨贾’需要隐秘行事的身份。”
林婉儿指尖轻轻敲击桌面：“他们答应了？”
“答应了。时间就定在明晚子时。”范蠡道，“对方只允许派两人前来，我们这边，按计划由我出面，带两名‘伙计’。”
“陈庆之和李广那边准备好了吗？”
“都已就位。陈将军的人会提前潜入矿场内外布控，李广将军则会在外围制高点策应。石柱也会随行，负责记录所有细节。”
林婉儿沉吟片刻：“告诉陈平，一切按计划进行。首要目标是确认对方身份，摸清其联络方式。若无绝对把握，宁可放长线，也不要轻易收网。”
“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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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废弃矿场在惨淡的月光下更显荒凉。风声穿过空洞的矿洞，发出呜咽般的回响。
范蠡穿着一身不起眼的绸缎袍子，带着两名精干沉稳的“伙计”（实为陈庆之麾下的好手），以及抱着记录本、努力让自己显得不那么显眼的石柱，静候在约定地点。
对方很准时。
两个穿着夜行衣，身形矫健的男子如同鬼魅般出现。他们脸上戴着遮住大半面容的面具，只露出一双警惕而锐利的眼睛。
没有多余的寒暄，为首一人声音沙哑：“货。”
范蠡示意了一下，一名“伙计”上前，打开随身携带的木箱，里面是几块黝黑沉实的铁锭，上面甚至还带着些许官造印记被刻意磨损的痕迹——这是萧何精心准备的“样品”，真假难辨。
那黑衣人上前，拿起一块铁锭，先是掂量分量，随后取出一个小巧的磁石吸附，又用随身的小锤轻轻敲击，倾听回音。动作专业而老练。
另一人则始终站在稍远的位置，手按在腰侧，目光不断扫视着周围环境，保持着高度的警戒。
“成色尚可。”验货的黑衣人终于开口，声音依旧沙哑，“数量？”
“首批，五百斤。若有诚意，后续还可提供。”范蠡语气平淡，带着商人特有的算计，“就看你们……吃不吃得下，付不付得起价钱。”
“价钱好说。”黑衣人放下铁锭，“我们要验看马匹。”
范蠡心中冷笑，果然谨慎。“马匹目标太大，不在此处。若信不过，交易作罢。”
双方陷入短暂的沉默，空气仿佛凝固。石柱在一旁，努力记录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和言语停顿。
最终，那黑衣首领似乎做出了决定：“如何交易？”
“分批进行。”范蠡按照计划说道，“首次交易，一百斤铁料，地点另定。银货两讫后，再谈后续。”
这是试探，也是进一步获取对方信息的机会。
对方再次沉默，显然在权衡风险。
“三日后，子时，落鹰涧。”黑衣首领报出一个地名，那是另一处地形更为复杂的三不管地带，“只准你们三人前来。若发现有异……”他没有说下去，但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成交。”范蠡干脆应下。
没有再多言语，两名黑衣人如同来时一样，迅速隐没在黑暗之中。
范蠡站在原地，直到陈庆之悄然现身，低声道：“外围的弟兄跟出一段，还是被他们甩掉了。对方反追踪能力极强。”
“无妨。”范蠡松了口气，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被冷汗浸湿，“只要他们还想‘吃肉’，就还会再来。石柱，都记下了吗？”
“记、记下了！”石柱连忙点头，手中的本子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观察记录，“他们的口音有些刻意伪装，但个别用词习惯，有点像北边来的……还有，验货那人虎口有厚茧，是常年用刀或者……弓弩的手。”
范蠡点点头：“回去细细分析。鱼儿，总算开始试探着咬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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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内，林婉儿听完陈平的详细汇报，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
她放下手中那本刚刚兑换的《基础心理学》，目光投向窗外沉沉的夜色。
落鹰涧……
她指尖无意识地在书页上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