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厂食堂里，铝制饭盒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李明亮端着一碗玉米糊糊，坐在张桂兰对面，旁边还坐着他的对象小芳。小芳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连衣裙，头发扎成一个马尾，看起来文静又秀气，正低着头，小口小口地吃着饭。
张桂兰放下手里的饭盒，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小芳，越看越满意：“小芳啊，你跟明亮处得怎么样？这孩子虽然有时候毛手毛脚的，但心是好的，对你肯定不会差。”
小芳脸一红，小声说：“明亮对我挺好的，经常给我带工厂的糖糕。”
“那就好，那就好，” 张桂兰笑着说，话锋一转，“那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我们工厂的小伙子，可不能委屈了人家姑娘。”
李明亮刚喝进嘴里的玉米糊糊差点喷出来，他赶紧放下碗，咳嗽了两声：“张阿姨，我…… 我还没攒够彩礼呢，再处段时间，再处段时间。”
“攒彩礼？” 张桂兰瞪了他一眼，声音也提高了几分，“你都二十二了，小芳也二十二了，还等什么？彩礼不够你不会跟厂长说吗？先预支两个月工资，我再帮你问问小芳家的要求，肯定不会让你为难。”
周围吃饭的工人听见他们的对话，都凑了过来。小吴笑着说：“师傅，张阿姨说得对，你赶紧跟师娘结婚，我们还等着吃喜酒呢！”
“就是就是，” 另一个工人也跟着说，“明亮，你可别让小芳等太久，人家姑娘家的青春宝贵着呢。”
李明亮的脸一下子红到了耳根，他看了看小芳，见小芳也低着头，耳朵红红的，赶紧说：“我知道，我会尽快攒够彩礼的，就是…… 就是小芳家还没跟我提具体的要求，我怕到时候不够。”
张桂兰放下筷子，拉过小芳的手：“小芳啊，你跟阿姨说，你家想要多少彩礼？阿姨帮你做主，肯定不让明亮欺负你。”
小芳赶紧摇头：“阿姨，我爸妈说，只要明亮对我好，彩礼多少都行，他们不看重这个。”
“你看你看！” 张桂兰指着小芳，对李明亮说，“小芳多好啊，你还不抓紧？我跟你说，过两天我就跟你一起去小芳家，跟她爸妈说说结婚的事，不能再拖了。”
李明亮急了：“张阿姨，再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呢。我想再攒点钱，给小芳买块上海牌手表，再买辆自行车，不能让她跟我受委屈。”
“手表自行车以后再买也不迟，” 张桂兰说，“结婚是大事，得先办了。你要是钱不够，我这里有五十块钱，你先拿去用，等发了工资再还我。” 她说着就要往口袋里掏钱。
李明亮赶紧拦住她：“张阿姨，不用不用，我自己能攒够。我这个月发了工资，再加上之前攒的，差不多就够了。”
“真的？” 张桂兰看着他，“那你可得抓紧，别让小芳等太久。”
“我知道，我知道。” 李明亮赶紧点头，心里却有点慌 —— 他手里其实只有一百多块钱，离买手表自行车还差不少，可他不想让小芳失望，也不想让张桂兰担心，只能先应下来。
小芳看出他的紧张，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小声说：“其实我不用手表和自行车，只要你对我好，我就很开心了。”
李明亮心里一暖，握住她的手：“不行，我一定要给你买，我要让你成为镇上最幸福的姑娘。”
张桂兰看着他们俩，笑着说：“这就对了嘛，年轻人就要有这份心。等你们定了结婚的日子，我帮你们操办，保证让你们风风光光的。”
周围的工人也跟着起哄，食堂里的气氛热闹极了。李明亮看着身边的小芳，又看了看热情的张桂兰和工友们，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尽快攒够钱，早点跟小芳结婚，让她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