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暮雨来了,陆黎总算松了口气。
她看着手里被带来的证据,苏暮雨的信,冷瞥了一眼端坐在床边的苏昌河。
信上说得清楚,苏昌河获得眠龙剑后,暗河不服者众多,发生了大动乱,而苏昌河使出了之前修炼的魔功,脑子出了点问题。
当然信上没有这么直白,陆黎总结自己完美总结了一下。
“他这个要怎么治?”她看向坐在床边不发一语的人,问苏暮雨。
苏暮雨摇摇头。
“阎魔掌会吞噬人的心智,目前暗河没有记录解法。他...还算听话。”
良久吐出这么一句。
在暗河苏昌河还是能听苏暮雨几句的,又因为暗河很多人不服的人都被苏昌河杀了,这事苏暮雨也给人善后,还没有人发现异常,都以为从前嬉皮笑脸的苏昌河当了大家长后不苟言笑是在立威。
“白神医呢?”
苏暮雨摇摇头,“大家长临死前,我送她离开了。不知道行踪。”
自己的病还没好,又来一个精神病,陆黎很无奈。
要睡觉前,精神病又发作了。雪月城房租不便宜,陆黎租的房屋很小,只有一间屋子和厨房。苏暮雨没来之前,苏昌河天天跟个弱小无助的鸡仔似的,抱着她睡,因为没有动手动脚,陆黎也察觉到人的不对劲,也就由着他了。
“我还要跟你一起睡。”苏昌河固执地坐在床边不动。
苏暮雨看了陆黎一眼,陆黎没由来心虚,又硬气起来,反正她又记不得。
“我带他去住客栈。”
“我不去。”苏暮雨去拉苏昌河,苏昌河不动如山。
陆黎阻止了他们,“这里留给你们,我去住客栈。”
两个暗河的,在雪月城还是得低调一点,但又突然想起来,她也是暗河的,说不定雪月城已经有人认出她了。
难不成之前那个狂热读者其实是雪月城派来判她虚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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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长风,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她失忆了!”百里东君抱头鼠窜。
他都做了什么,悄悄跟着人家,还被发现了,虽然埋着头,但他说了话,说不定见面她就认得他的声音了。
司空长风好久没有看见百里东君这么有活力了,“我还以为你知道,你又没问。”
“我问什么!我哪里知道。”百里东君回。
而后本该出现在山上练剑的李寒衣现身。
“寒衣?”
李寒衣高冷地点点头,“苏暮雨来了。”
昨日她忽感一股熟悉的剑气,是与她联手过的苏暮雨,她想和他比剑。
百里东君又萎靡了,司空长风摇摇头,李寒衣满头问号。
“怎么了?”她问司空长风。
“东君他,他想撬人墙角,结果人在墙角守着。”
李寒衣没听懂,别人家的墙角有什么好惦记的。“不能自己建一个?”
“东君就喜欢别人家的墙角。”
忧郁的百里东君没有听到司空长风对他的调侃。
最后三人决定要去拜访苏暮雨。
他们和苏暮雨也算是君子之交了,加上李寒衣要与人比试,司空长风坚决要选一个没人没楼的地方,由他盯着。
“这个贱人怎么也在!”
门开后,李寒衣看见了苏昌河,没忍住脸上的表情。
百里东君身为大城主,在后面畏首畏尾,生怕被发现似的,苏暮雨拉住苏昌河请三人进屋,司空长风推了一把百里东君,人才跟着进去。
“慕黎不在吗?”百里东君松口气的同时,心中又有些失落。
司空长风心里嘀咕,能不能装一装。
苏昌河方才被骂贱人都没有理李寒衣,如今像是密码正确般,转向百里东君,周身冒出滚滚的杀意,在座的那个不是高手,哪里感受不到。
苏暮雨按住苏昌河的肩膀,李寒衣握着剑,苏昌河一出手,她的剑便会出窍。
司空长风也按住李寒衣。
“我们只是来拜访一下暗河新任大家长和苏家家主。”
剑拔弩张的气氛终于平息。
是个人都能看出苏昌河的不对劲。
百里东君不理解,他问慕黎,要生气也是苏暮雨生气,关他苏昌河什么事,一脸走火入魔的样子。
“苏昌河他怎么了?”百里东君表情变得严肃,当年叶鼎之也是这副状态,从而犯下大错。
“暗河出了些事,想必三位也知道。”
苏暮雨此番除了找陆黎,还想给苏昌河找找大夫,这事瞒着暗河的其他人,而雪月城的人勉强可信,曾经也做过战友。
司空长风好歹也是药王谷辛百草的半个弟子。
苏昌河虽然不喜欢,以百里东君为首的三个人,但他潜意识里是想把自己医好的。
他不想陆黎躲她,知道人因为这个原因,直接把他丢给木鱼了。
司空长风把了脉,说了一句,“他练了什么玩意儿啊?”
苏暮雨不语。
不方便说。
司空长风了然。“我只能压制,不能根治,得请我师父,但我不知道他在哪儿。”
苏昌河这个状态,如果不治,后面必定出事。给他治,还能让暗河欠他们雪月城一个人情,说不定以后还能有合作。
既保证了安全,又卖了人情。
诊脉期间,苏昌河看着门口,无聊的百里东君也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
“关你屁事。”
毫无情绪,语气平淡,但就是能看出他对百里东君的反感。
百里东君一下睁大眼,他跟苏昌河关系也没有烂到这个地步,以前苏昌河还会跟他开玩笑。
为什么寒衣骂他贱人,都没被骂回去,他问一句都要被骂。
门直接从外面推开,陆黎终于睡了个好觉,因为苏昌河她已经好些天没有优质的睡眠了。
眼神齐刷刷的看过来,陆黎看着院内的五个人,三个陌生的面孔,有一个眼神躲躲闪闪,看着像是干了什么心虚的事。
她打了个招呼,“你们团建呢?”
苏昌河突然过来拉着她,“我们走。”
陆黎疑惑,“去哪儿?”
“去谁也找不到我们的地方。”
又犯病了。
被抱着飞的陆黎,心生绝望,风打在脸上,发丝凌乱。
她才出去一个晚上,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
苏暮雨他们在后面追。
“苏昌河是不是疯了!”百里东君边追边问。
李寒衣看了他一眼,仿佛在说。
你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