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锦离忽然提高了音量，像宣布什么重大决定，“从今天起，江星柠就是我专属跟班。”
她伸手捏住江星柠的下巴，迫使对方抬头，指尖故意划过那道未愈的伤口，“我让你往东，你不许往西。”
指尖传来的细腻触感让她心头一颤，“听懂了？”
江星柠的睫毛颤了颤，眼底闪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涟漪。
她轻轻点头，声音细若蚊吟，“听懂了。”
温热的呼吸不经意间拂过裴锦离的指尖，带来一阵异样的酥麻。
【恶女系统：控制欲达成！黑化值微弱波动，长期观察中。检测到宿主与女主间暧昧气息！】
裴锦离满意地松开手，指尖却仿佛还残留着她下巴的温度。
她没有转身离开，反而目光落在江星柠被碎瓷片划伤、正渗着血珠的指腹上。
又扫过她身上沾染污渍的服务生制服和隐约可见的绷带，眉头微蹙。
“李虎，去跟老板说一声，”裴锦离扬了扬下巴，语气不容置疑，“她今晚的班不用上了，工钱我来付。”
李虎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哈腰地应着去了。
江星柠不解地抬头看向裴锦离，眼底满是疑惑。
裴锦离斜睨了她一眼，红唇轻启，“傻站着干什么？跟我回家。”
【恶女系统：！！！宿主决策超出剧情范围！带女主回家可能引发不可预测后果！】
裴锦离没理会系统的惊呼，只是看着江星柠，眼神里带着一丝不容拒绝的强势，“怎么？不愿意？还是觉得我这裴家的门，你进不去？”
江星柠攥紧了受伤的手指，心头一片混乱。
【女主系统：警告！跟随裴锦离回家将严重偏离主线！请宿主拒绝！】
可看着裴锦离那副看似强势却又隐约带着点别的意味的神情，她竟鬼使神差地没有反驳，只是低声问了句，“回家做什么？”
裴锦离嗤笑一声，上前一步，伸手替她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领，动作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轻柔，“做什么？”
“当然是让你这个专属跟班，好好伺候我。”
说罢，她转身走向餐厅门口，留下一句，“跟上。”
江星柠望着裴锦离，又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指和沾满污渍的衣服，最终还是咬了咬牙，跟了上去。
她不知道跟着这个反复无常的裴锦离回家会发生什么，但心里却有一个声音在说，或许这并不是一件坏事。
而裴锦离走在前面，感受着身后那道小心翼翼的目光，唇角勾起一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弧度。
带她回家，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至少，能让她更方便地“欺负”这个有趣的小跟班，不是吗？
只是心底那丝莫名的期待，又是什么呢？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宾利驶进裴家老宅时，铁艺大门发出沉闷的嗡鸣。
江星柠攥着衣角坐在副驾，指尖把廉价布料掐出深深的褶子。
车窗外掠过的花园比她住的整条巷子还大，喷泉雕塑在暮色里泛着冷光，让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背脊。
“下车。”裴锦离推开车门，香奈儿套装的裙摆扫过台阶上的青苔。
她回头时，正撞见江星柠望着旋转门发怔，那副局促模样像只误入天鹅湖的灰雀。
【恶女系统：检测到女主紧张情绪，建议施加压迫感以提升黑化值。】
裴锦离没说话，只是转身往客厅走。
江星柠连忙跟上，帆布鞋踩在大理石地面的声响格外突兀，与周遭的水晶吊灯、古董花瓶格格不入。
她的校服还沾着菜馆的油渍，露在外面的手腕细得像一折就断，在奢华的环境里更显单薄。
“张医生。”裴锦离对着楼梯口喊了声，穿着白大褂的家庭医生立刻从书房出来，手里还拿着听诊器。
“给她做个全身检查。”她下巴朝江星柠一点，语气像在吩咐检查一件物品，“别让什么脏病带进我家。”
江星柠的脸“唰”地白了，攥着衣角的手猛地收紧。
【女主系统：检测到人格侮辱，黑化值+1！当前50%。建议保持隐忍！】
张医生推了推眼镜，示意江星柠跟着进客房。
关门的瞬间，裴锦离听见里面传来布料摩擦声，她靠在走廊墙壁上，指尖无意识地敲着雕花栏杆。
脑海里反复闪过江星柠被烫伤的锁骨，还有那截渗血的绷带。
【恶女系统：宿主注意力异常！请专注于任务目标！】
半小时后，张医生拿着体检报告出来，“裴小姐，这位小姐没有传染病，只是外伤较多，都是皮外伤，按时换药几天就能好。”
他顿了顿，补充道，“营养不太好，有点贫血。”
裴锦离“嗯”了一声，推开客房门时，江星柠正对着镜子系校服纽扣，后背的绷带透过衬衫隐约可见。
夕阳从百叶窗漏进来，在她瘦削的肩胛骨上投下斑驳的影，像幅没画完的素描。
“做我的跟班，穿成这样像什么样子？”裴锦离倚着门框，目光扫过她洗得发白的袖口，“跟我过来！”
没等江星柠回应，就拉着她转身往衣帽间走，高跟鞋的声响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鼓点。
衣帽间比江星柠的房间大十倍，三面墙的衣柜里挂满了衣服，从高定礼服到休闲卫衣应有尽有。
裴锦离站在最上层的衣柜前，伸手把那些标着“未拆封”的衣服往外扔。
香奈儿的套装、古驰的卫衣、迪奥的连衣裙像瀑布似的砸向江星柠，瞬间把她埋在衣堆里。
“这些都是我不要的。”裴锦离抱臂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十厘米的高跟鞋让她比江星柠高出一个头，“便宜你了。”
江星柠从衣服堆里抬起头，额前的碎发沾着根羽毛装饰。
她捡起件真丝衬衫，指尖轻轻摩挲着领口的珍珠纽扣，眼底闪过一丝狡黠，快得让人以为是错觉，“谢...谢谢。”
【女主系统：检测到奢侈品刺激，女主情绪波动异常！】
裴锦离突然走下台阶，捏住她的下巴往自己这边带，“本小姐不满意这个回答。”
江星柠猝不及防地仰头，撞进她带着笑意的眼睛里，呼吸瞬间乱了节拍。
【恶女系统：肢体接触！暧昧指数飙升！警告！警告！】
江星柠试图后退，却被裴锦离逼到衣柜角落。
对方的指腹带着微凉的温度，轻轻掐着她的下颌，力道不重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
她的喉结滚了滚，眼底的倔强褪去，换上一层水光，“谢谢裴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