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狗蛋正把一块辣条渣塞进平板充电口，屏幕闪了两下，自动跳到账目界面。小橘蜷在他肩头打呼噜，尾巴尖偶尔扫一下警报键，发出“嘀”一声轻响。
滑板靠墙立着，轮轴上的雷劫珠还泛着微光，像是刚跑完十圈三界环城线。
风铃似的辣条袋哗啦一响，门帘被拨开。
高跟靴踩在油渍地砖上，声音清脆，像敲瓦片。
“李总。”姬冷月站到办公桌前，红唇勾起，“我要当大使。”
李狗蛋没抬头，手指还在平板上划拉：“你昨天直播摔那一跤，热搜还没撤呢。”
“正因为摔过，才更知道怎么站稳。”她撑着桌面，指尖一点青雾飘出，落在锅边那杯凉茶上，茶水瞬间泛起彩虹泡，轻轻晃了晃，“翻车不可怕，可怕的是不敢再上路。”
李狗蛋终于抬眼，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敲了敲锅盖改的桌面：“行啊，三关。”
“你说。”
“第一，现场编三十秒广告词，要能让围观群众记住；第二，调一杯饮料，喝了能笑不能疯，还得让冷血医生远程点头；第三——”他指了指外面，“让他们投票认你，八成以上才算过关。”
姬冷月笑了，转身就走，靴跟咔咔响，直奔操作台。
她挽起袖子，从腰间取下一排小瓶，叮当一摆，指尖青雾流转，却不像往常那样阴森，反倒带着点厨房调味的利落劲儿。一瓶酸雾、两滴甜露、三钱气泡粉，最后甩手弹进一片金粉，杯子一摇，彩虹色液体咕嘟冒泡。
“新品，叫‘打工人回魂水’。”她举起杯子，“低毒、提神、不上头，喝完只想干饭。”
人群里有人喊：“毒妃调的，谁敢喝？”
“我。”李狗蛋伸手接过，一口灌下半杯，嘴角立马往上翘，眼神却清醒得很，“嗯，愉悦因子浓度刚好，没超标。”
冷血医生的消息立刻弹在平板上：“成分安全，轻微致幻已过滤，建议申请食品类灵液认证。”
姬冷月挑眉，拎起一个空煎饼箱往地上一放，踩上去站得笔直。
“听好了！”她声音不大，但穿透力十足，“辣条不是垃圾食品，是三界打工人的续命符！我不美，但我敢吃！我不仙，但我能扛！今天你嫌它土，明天它贴你脸上当勋章！”
人群静了半秒，突然爆笑鼓掌。
“说得好！”
“这广告词我记住了！”
“来一份回魂水试试？”
小橘醒了，尾巴一卷平板，打开灵镜直播弹幕投票。
【支持姬冷月当大使】VS【换人】
倒计时十息。
数字飞涨。
七息，63%；九息，78%；第十息刚过，直接跳到87%。
李狗蛋看着数据，从腰间辣条袋里抽出一张油乎乎的纸，铺在桌上。
“《形象大使合作备忘录》。”他用油刷蘸辣条酱写下几条，“一，不得擅自下毒；二，每月至少直播三次吃播；三，翻车不许跑，我兜着。”
姬冷月拿起笔，签得干脆，末尾还画了个小骷髅笑脸。
李狗蛋撕下工牌，手写：**首席辣条代言人·姬冷月**，背面画了个龇牙咧嘴的辣条鬼脸。
“四楼直播间归你。”他指了指头顶暗梯，“设备都通了，摄像头防抖，麦克风降噪，连补光灯都是社恐雷劫特供的温柔光。”
姬冷月接过工牌，指尖在“首席”两个字上停了停，忽然问：“要是哪天我又被人骂成筛子呢？”
“那你就骂回去。”李狗蛋喝了口茶，“或者，再摔一次。”
“我可不一定每次都这么好运。”
“你错了。”他笑了笑，“在这儿，摔不是运气差，是节奏感。”
姬冷月盯着他看了两秒，忽然也笑出声：“行，那这次，我开稳了。”
她转身踏上暗梯，脚步轻快，背影少了些锋利，多了点踏实。
李狗蛋低头继续看账，小橘又趴回他肩头，尾巴扫了扫警报键，嘀一声。
平板弹出新消息：冷血医生发来香水配方草图，标题写着“辣条香氛·情绪锚定型”。
他刚要点开，门口又响起脚步声。
“我能在这儿投简历吗？”一个年轻修士探头，“我会做酱料！”
“先买个煎饼。”李狗蛋头也不抬，“排队等号。”
修士走了，外面人群还在议论纷纷。
有人拍视频：“看见没？毒妃真当上大使了！”
“这公司太野了，摊主是总监，猫是会计，现在连毒妃都能代言辣条。”
“我不管，我就想知道回魂水能不能外卖？”
李狗蛋听着，嘴角微扬，顺手把冷血医生的香水图转给小橘：“查查有没有违禁成分，顺便……加点广场舞节拍进去，让它喷出来能踩点。”
小橘尾巴一抖，平板自动开启分析模式。
五楼雷达闪了绿光，气象灯开始轻轻晃动，像是在预习新的舞蹈动作。
李狗蛋端起茶杯，吹了口气。
茶面映出头顶旋转的小风扇，一圈圈转着，吹得辣条袋叮当响。
姬冷月站在四楼直播间门口，深吸一口气，推开门。
屋内设备齐全，墙上挂着“欢迎首席辣条代言人”的横幅，是阿喵用剑气刻的，歪歪扭扭，但看得出用了心。
她走到镜头前，戴上耳麦，按下录制键。
“大家好，我是姬冷月。”她顿了顿，“今天，我不下毒，我只下辣条。”
镜头亮起红光。
她举起一杯彩虹色饮料，微微一笑。
“第一期，试吃新品——打工人回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