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们......”海教授气得浑身发颤，手指着为首那人，后半句话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
其余三人始终唯那人马首是瞻，此刻只是沉默地盯着海教授，眼神里没有半分松动。
见众人油盐不进，海教授的气焰瞬间萎靡下来。他目光转向人群中格格不入的萧立武，语气带着一丝希冀：“你呢？总不会也跟他们一样吧？”
萧立武嘴角勾起一抹淡笑：“教授，我确实和他们不一样。但我接下这个任务，全是看在程知武的面子——他才是我的雇主。你这样临时变主意，未免太伤我和雇主的情分了。”
海教授眼神一亮，立刻听出了话外音——这小子有商量的余地！他连忙追问：“你说，你想要什么？”
萧立武转头对那四人抬了抬下巴：“麻烦几位先出去一趟，我有话要和教授单独谈。”
那四人面无表情，转身就往车厢外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仿佛多待一秒都是浪费。
车厢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外界的嘈杂。萧立武这才转过身，目光锐利地看向海教授：“我想知道，你们之前和流才谈了什么？他给的所谓‘新型能源’到底是什么？还有这次交易的全部细节。”
海教授凝视着萧立武半晌，只觉得眼前这人深不可测，最终还是松了口：“那确实是种新型能源，技术门槛不算高，但要发挥最大效力，还需要一种特殊装置——这种装置，只有我和风教授两人掌握。所以他才主动找上来，想通过能源合作，加固我们的同盟关系。”
“既然技术不难，放给谁做不是做？为什么偏偏选他？”萧立武追问。
“因为这东西......不合法。”海教授压低了声音。
“哦～”萧立武拖长了语调，恍然大悟，“难怪你们要偷偷摸摸的，还选在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见面。但这种事，派个心腹过来对接不就行了，何必亲自涉险？”
“这里的人个个都是人精，流才信不过任何人。只有见到我们本人，他才肯拿出真东西谈合作。”海教授叹了口气。
“可我们前脚刚到，他后脚就出了意外，这未免太巧了吧？”萧立武的眼神带着审视。
“不清楚，或许是他们内部出了叛徒。”海教授摇摇头，语气不确定。
“姑且这么算吧。”萧立武没在这个话题上过多纠缠，话锋一转，“说吧，你们想让我做什么？”
“我需要你给同区的两个势力传消息——趁他们争抢我和风教授时，你护着我们趁机逃离。流才已经死了，交易只能中止。”
“哪两个势力？具体在什么方向？”
“一个在南方，叫玛尼；另一个在东南方，叫流安。我们和这两家素有往来，许诺些好处，他们应该愿意来支援，帮我们搅乱局面就行。”
“没有其他可选的势力了？”
“北方还有一个，但我们和他有死仇。他没来截杀我们，已经是消息滞后了。”海教授的语气带着忌惮。
“什么好处能让他们动心？”
“一个旅的装备。”
“就这么简单？”萧立武挑眉，显然不信。
“只是让他们来虚张声势，不需要真刀真枪地拼命，这个条件足够了。”海教授解释道。
“要是他们不答应呢？”
“那我......那我只能答应法斯的条件了。”海教授犹豫了半晌，艰难地吐出这句话。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直接答应他？”萧立武没有接话，反而抛出新的疑问。
“他的第三个条件太过分了，我死也不能答应！”海教授的眼神骤然凝重，“只要你能说动玛尼和流安出兵，我给你千亿安罗币。”
“我倒是好奇，是什么条件让你这么顾忌？”萧立武笑了笑，笑容里不带半分暖意。
“现在不能说。”海教授死死盯着萧立武，语气果决，“事成之后，我自然会全盘托出，但现在绝对不行。”
萧立武没有追问，只是淡淡道：“千亿安罗币，似乎还不如一个旅的装备值钱。”
“可我只是让你传个消息而已！”海教授急道。
“但你现在只能靠我传消息，而且是在法斯的重重包围之下——这风险小吗？”萧立武反问，“更何况，没有我的消息，你许给玛尼、流安的装备，不过是空头支票罢了。”
“好！你到底要多少？！”海教授没想到萧立武这么难缠，咬牙切齿地问道。眼下形势危急，能用的人只有这一个，他不得不妥协。
萧立武伸出五根手指，指尖在昏暗的车厢里划过一道冷光：“五千亿。”
“多少？！”海教授猛地拍案而起，胸口剧烈起伏，“你可知五千亿足够装备两个整编师了！”
“但这总比你答应法斯的条件，付出的代价要小得多，不是吗？”萧立武的话精准地戳中了海教授的软肋。
“不行！太多了！”海教授深吸一口气，强压下怒火，“最多三千亿，前提是你能说动他们真的出兵支援！”
“成交。”萧立武一口答应，干脆得让海教授瞬间反应过来——自己被这小子拿捏了。
他强压下心头的憋屈，问道：“有什么凭证能让玛尼和流安相信你？总不能凭你一句话，他们就肯出兵吧？”
“我现在录段视频，再加上这个。”海教授说着，摘下脖子上的一条钻石项链递给萧立武，“有这两样，他们一定信。”
萧立武接过项链仔细打量，表面看和普通钻石项链并无二致。他抬眼道：“先付定金，一千亿，打到程知武的账户上。”
“我现在根本没法转账！”海教授摊开手，满脸无奈，“这里的通讯已经被法斯封锁了，我没有设备突破屏蔽。”
“行，那等我回来再结。”萧立武的语气冷了下来，“记住，少一个子，我让你这辈子白活。”
海教授脸色一沉，却也只能点头：“放心，我海某人向来守信——信用，是我们这种人最值钱的保命符。”
萧立武不再多言，转身在车厢里准备起来。他的所有装备自下了飞机后就一直放在这里，此刻也不避讳海教授等人，径直当着他们的面穿戴调试。
他脱下上衣，将一具蜻蜓翅膀状的飞行器固定在背上，张开试了试伸缩角度，确认无误后才折叠贴紧后背；又从背包里放出两只仿生老鼠，调试成自主监测模式，设定好警戒方向后握在手中；最后，他抽出一把崭新的长刀，利落地挂在腰间。
“这就是你的全部装备？”海教授忍不住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诧异。
“是啊，有问题？”萧立武挑眉。
“这些都是多少年前的旧款了，你还在用？”海教授满脸不解。
萧立武想起两个世界的科技差距，随口解释道：“这些就够了——在我看来，越是简单原始的装备，越能体现使用者的真实实力。”
海教授一怔，随即深表认同：“说得没错！真正的强者，从不需要依赖花里胡哨的装备。”
“等着吧，入夜后我再出发。”萧立武没再理会众人，找了个角落盘膝坐下小憩，养精蓄锐，准备应对接下来的变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