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来娣脸色白了几分，快要被赵华章勒得喘不过气。
快要窒息的刹那，赵华章终于松开手。
季来娣身体摇晃，止不住地干呕。
赵华章冷眼旁观，“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如果我不同意，你还可以打官司。无所谓，你愿意打就打，但是我告诉你，房子，钱，还有欢欢和乐乐你想都别想！除此之外，你还得倒赔我赵家钱！你离家出走，妈被你气病，还有之前几次去医院，我都给你记着，你别想拍拍屁股一走了之！”
他话锋一转，语气缓和几分，“但夫妻一场，我也不想把事情做绝，你今天跟我回家，不再提离婚的事，我就当之前种种没有发生过，咱们还是一家人，一起过日子。”
季来娣呕出眼泪，打落赵华章伸过来的手。
她红着眼睛瞪他，“你做梦！你以为我会怕你？你才是过错方，错的人是你，该赔偿的人也是你！我唯一的错就是没有早点做出决定，害得欢欢受那么多委屈，这个婚我离定了！”
赵华章被她尖利的态度刺痛，脸上被她扇过的地方发胀，反复提醒着他。
他脸色红白不定，恼羞成怒，“季来娣，几天不见，你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对我这么说话！”
他撸起袖子，咬牙切齿，“你看我不收拾你！”
季来娣顾不得和他拉扯间摔了一地的菜，转身就往小区方向跑。
赵华章一个箭步追上她，将她踹倒在地，“我真是给你脸了！”
季来娣躺在地上，看到他狰狞的面孔，抬起手臂护在身前，害怕地闭上眼。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耳边忽然响起赵华章的痛呼。
季来娣心跳得飞快，睁开眼睛，看到程硕掐着赵华章的衣领，将他抡倒在地。
他转身朝她走来，朝她伸手，“季小姐，你没事吧？”
季来娣惊出一身汗，还没从惊吓中缓过神。
她轻轻摇头，程硕握住她的手，轻轻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
“姐！你没受伤吧？”
车子停稳，季晓瑜赶忙下车。
她看到季来娣被赵华章推倒在地，心都快要跳出来。
季晓瑜大步上前，拉着季来娣的手上下查看，拍掉她身上沾染的灰尘。
季晓瑜看到她手肘渗出的血丝，心疼不已，眼底燃起熊熊怒火。
她扭头冲向赵华章，拳头雨点般打到他身上，“混蛋！我打死你，让你再对我姐动手！”
赵华章刚站稳，脸上又挨了几拳。
他捂着脸躲闪，季晓瑜却像疯了一样缠着他不放。
赵华章忍无可忍，眼底闪过一抹阴冷，猛地伸手，用力推她。
沈戟川眼疾手快，钳住他的手腕，捏着他的手指使劲往反方向掰去。
赵华章吃痛，顺着沈戟川的力道，哀嚎跪地，“疼疼疼！松手！快松手！妹夫，我的手指头快断了！”
沈戟川用力一推，赵华章表情痛苦地摔倒在地。
他拉住气不过要上前的季晓瑜，“你心里有气，不需要亲自动手。”
沈戟川朝程硕使了个眼色，程硕会意，撸起袖子，捏响骨节，走向躺在地上抱着手指哀嚎的赵华章。
赵华章眼前笼罩下黑影，他抬眼看到山一般的程硕，额头上冒出一层汗。
他挣扎着向后退去，警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我警告你，你别过来！你要是敢碰我一下，我就报警！”
他手脚并用，慌张地从地上爬起来，视线越过几人，看向不远处红着眼瞪他的季来娣，失控大喊，“好啊季来娣，你竟然背着我和野男人勾三搭四！我告诉你，我今天就算是被打死，也磨灭不了你出轨的事实！出轨的是你不是……诶呦！”
程硕一拳将他打倒在地，居高临下俯视他，神情嫌弃，“废话真多。”
季来娣脸色发白，垂在身侧的手捏成拳头，身体止不住地颤抖。
季晓瑜捂住她的耳朵，神情担忧，“姐，你别听赵华章瞎说，他就是口不择言，故意这么说气你的，你要是往心里去，才是真的中了他的计！”
季来娣呼吸急促，“晓瑜，你说得对。”
沈戟川开口，“天又阴了，我们回家说。”
“好。”
季晓瑜挽着季来娣的手臂，拉她上车。
季来娣看到散落一地的蔬果，停下脚步，“晓瑜，你和妹夫先走，我收拾一下。”
季晓瑜挽起衣袖要帮忙，却被沈戟川制止。
沈戟川朝不远处的程硕喊了一声。
赵华章被打得哀嚎不断，跪地求饶。
程硕扭着他的胳膊，拎鸡仔一样，将他提到三人面前。
他朝沈戟川微微低头，“沈总。”
沈戟川说，“你去把地上的东西收拾起来。”
“是，沈总。”
季来娣连忙去追他，“程先生，我来就行。”
程硕制止她的动作，朝她咧嘴一笑，“季小姐，那混蛋已经被我打服，他还欠你句道歉，你得认真听他是不是诚心。你手臂有伤，这点小活我来就行。”
赵华章浑身疼痛，直不起腰，软壳虾一样倒在地，倒吸冷气。
他爬到季来娣身边，朝她伸手，“来娣，我知道错了，别让他打了，是我对不起你……”
季来娣脚腕猝不及防被抓到，惊叫一声，慌忙向前跳了一步。
程硕及时扶住她，一脚踹开赵华章的手，安抚她道，“没事。”
他转向赵华章，眼神中多了骇人的杀意，“你会不会道歉，用不用我再教教你？”
赵华章和他对视，寒意从尾椎骨一路窜到头皮，身体不受控制抖了一下。
他能屈能伸，咬牙咽下不满，朝季来娣磕头，“来娣，对不起！我错了！请你原谅我！”
季晓瑜顺势问，“离婚的事怎么说？”
赵华章眼珠微转，“离婚牵扯两个家庭，我想和来娣坐下好好谈一谈。”
季晓瑜眉目舒展，他同意谈，总比死死咬着不松口强。
“这可是你说的。”
程硕已经把散落的蔬果重新拾起来，提在手里。
一行人离开，赵华章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来，朝几人离开的方向啐了一口。
他眼底浮现阴冷，冷笑两声。
想离婚？呵，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