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烟雾散尽，森林重归死寂。
数百个影分身在同一瞬间化作虚无，那种集体消失带来的空虚感，让整个空间都为之一沉。
猿飞日斩带着数名暗部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林间空地的边缘。
他们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画面。
伊鲁卡呆立在原地，满脸都是无法理解的震撼。
漩涡鸣人站在他对面，那个让他心悸的灿烂笑容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脱力后的苍白。少年身体晃了晃，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鸣人！”
伊鲁卡一个箭步冲上去，在鸣人倒地前将他接进怀里。怀里的身体在瑟瑟发抖，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小兽。
而在他们数十米开外，一棵需要两人合抱的大树树干上，水木整个人以一个扭曲的姿态深深地嵌在里面，口鼻溢血，早已昏死过去，成了一滩烂泥。
一把巨大的风魔手里剑，就掉落在鸣人刚才站立的位置旁，冰冷的金属反射着月光。
猿飞日斩的视线从水木身上移开，落在了伊鲁卡怀中那个“瑟瑟发抖”的金发少年身上。
他没有立刻上前，只是静静地看着。
“水木老师他……他骗我……”鸣人断断续续的呢喃从伊鲁卡怀里传出，充满了劫后余生的恐惧，“他说只要偷出卷轴，学会上面的忍术，就能毕业……他还说……说我是九尾……”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带着哭腔，每一个字都敲打在伊鲁卡的心上。
“他还想杀掉伊鲁卡老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事……”鸣人抬起头，那双蓝色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和后怕，“脑子里一团乱，然后……然后就学会了那个术……等我反应过来，水木老师就已经……”
他不敢再看远处水木的惨状，把头深深埋进伊鲁卡的怀里。
一套完美的说辞。
将一切都归咎于一个被欺骗、被真相冲击、为了保护老师而在愤怒中“失控”的少年身上。
【演技大师LV1】的效果在此刻发挥到了极致。
伊鲁卡听着这番“真相”，抱着鸣人的手臂收得更紧了。他内心涌起滔天的怜惜与自责。是他没有保护好这个孩子，才让他经历了如此可怕的夜晚。
他彻底相信了鸣人的每一个字。
“三代目大人。”卡卡西的身影出现在猿飞日斩身旁，他左眼的写轮眼刚刚关闭，一丝疲惫挂在他的脸上，“现场没有其他人的查克拉残留。水木的查克拉，是在一瞬间被巨大的物理冲击力彻底击溃的。”
猿飞日斩点了点头，他缓步走到鸣人面前，蹲下身，用一种尽可能温和的语调开口：“鸣人，抬起头来。”
鸣人“害怕”地抬起头，看着这位村子里最强的忍者。
“水木动手射出的风魔手里剑，为什么会停下来？”猿飞日斩的问题直指核心。
多重影分身可以用“天赋异禀”和“九尾查克拉暴走”来解释。
但那个违背物理法则的“无形之壁”，绝对不是。
鸣人脸上浮现出更加剧烈的困惑与茫然：“石头？停下来？我……我不知道……当时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保护伊鲁卡老师……我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个解释，将一切都推给了“人柱力情绪激动下的未知爆发”。
一个完美的借口。
伊鲁卡立刻附和道：“三代目大人！鸣人他肯定是因为知道了自己身世的真相，情绪激动下才……这不能怪他！”
猿飞日斩深深地看了鸣人一眼。
那张稚嫩的脸上，只有纯粹的茫然和恐惧。
但他不信。
他一个字都不信。
身为忍术教授，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刚才水晶球里看到的那种“规则”层面的力量，绝非九尾查克拉所能解释。那是一种更高维度的，无法理解的东西。
他对漩涡鸣人的【忌惮】，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叮！收获来自猿飞日斩的【忌惮】x5000！】
【叮！收获来自旗木卡卡西的【怀疑】x2000！】
【暗影点数+7000。】
猿飞日斩站起身，脸上的温和不变，但说出的话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把水木带回暗部审讯，封锁所有消息。今晚的事，列为S级机密。”
“是！”
两名暗部瞬身出现在水木身旁，将他从树干里“抠”了出来，扛在肩上。
水木悠悠转醒，他看到周围的暗部和三代火影，又看到不远处被伊鲁卡护在怀里的鸣人，精神瞬间崩溃，开始疯癫地大叫：“是他！是那个怪物！他会妖术！一种能把人吸过去的妖术！他不是人！他是恶魔！”
然而，他语无伦次的话语，在众人眼中，只被当成了战败后精神失常的疯言疯语。
没有人相信一个叛忍的胡话。
他很快被堵上嘴，彻底带离了现场。
敌人，被彻底废掉，再也无法泄露任何不该泄露的真相。
森林里恢复了安静。
猿飞日斩最后看了一眼鸣人，然后对伊鲁卡说：“伊鲁卡，这次考试，漩涡鸣人合格了。他保护了村子的禁术卷轴，也保护了你这位同伴。”
伊鲁卡激动得难以自已。
他小心翼翼地扶着鸣人站好，然后郑重地解下自己头上的木叶护额，亲手为鸣人戴上。
冰凉的金属贴上额头。
鸣人伸出手，轻轻触摸着那代表着认可的木叶标志。
两行“激动”的泪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在无人看到的角度，他的系统面板上，数字正在疯狂刷新。
【叮！收获来自海野伊鲁卡的极致【信赖】x5000！】
【叮！收获来自海野伊鲁卡的极致【守护】x5000！】
【荣光点数暴增点！】
今夜，他赚得盆满钵满。
回到那间破旧的公寓，鸣人关上门，脸上的激动与泪痕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湖般的平静。
他调出系统面板。
【暗影点数：】
【荣光点数：】
一笔前所未有的巨款。
他毫不犹豫地开始消费。
“消耗暗影点数，将【无下限术式】从‘入门’提升至‘熟练’。”
【确认消耗暗影点数？】
“确认。”
轰！
比上一次兑换时更加庞大和精深的空间概念洪流涌入灵魂。如果说入门级是让他“拥有”了无穷，那么熟练级就是让他开始“理解”无穷。
他对“停止”之力的掌控更加随心所欲，同时，关于另外两种应用的概念雏形也开始浮现。
吸引之力【苍】。
排斥之力【赫】。
虽然还无法直接施展，但他已经能够更精细地操控空间，制造出微型的吸引与排斥效果。
“兑换【反侦察结界LV1】。”
【确认消耗2000暗影点数？该结界可隔绝LV3以下的所有探查类忍术与感知能力。】
“确认。”
一层无形的波动以他为中心扩散开来，将整个狭小的公寓笼罩。从这一刻起，这里成了木叶村最安全的“法外之地”。
做完这一切，鸣人将被褥铺好，躺了下去。
外部的问题暂时解决了。
现在，是时候去处理内部那个最大的“情绪能源”，也是最大的“隐患”了。
他闭上双眼，将意识主动沉入身体最深处的封印空间。
视野陡然一变。
阴暗，潮湿，滴水声在空旷的廊道里回响。巨大的铁栏栅门横亘在他面前，上面贴着一张写有“封”字的符纸。
栏栅之后，是一片深不见底的黑暗。
鸣人刚一踏入这片空间，一股宛如实质的、积蓄了十二年的滔天恶意，就化作海啸，朝着他的灵魂直扑而来。
那恶意中混杂着纯粹的憎恨，毁灭一切的杀意，以及被囚禁的无尽狂怒。
【叮！检测到来自九尾的超高浓度【憎恨】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