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你怎么了？”姜空问道。
界寻一愣，随后回想起刚才自己着急的事，她摇了摇头：“艾丽卡是界灵的后手，一艘真真正正的生命舰。既然界灵文明已经覆灭，逃亡到你们的文明，那她的存在也就没有了意义，我在更正她的底层数据。”
“没有意义倒不至于吧。”克莱门汀对人伦比较敏感，对于一个生命存在要用作用来评判的话题显然不是那么舒服。
“那就当做，是我的这些年的努力，没有意义吧。”界寻小声说道，“不过，因为有些仓促，所以，代码改得有些错乱......”
“嗯？”深蓝的几位不明所以。
“噗呲！”旁边的缸体散发出一道剧烈的蒸汽，培养缸中的培养液全部向下排放而出。
“话说，没有电量支持，艾丽卡居然还活着？”严将浊看着眼前慢慢展开身体的少女，摸着下巴问道。
“她的培养缸中的液体...不需要额外的能源供应。”界寻解释道。
“......”
姜空他们错愕的发现，界寻说的居然是中文，虽然有些磕磕绊绊，但是就是这么说出来了。
“你已经解析了我们的语言？”克莱门汀惊讶的问道。
“嗯，并不困难...”界寻轻轻点头，这次说话的速度更快，语句也更加流畅。
培养缸那边，培养液已经完全排放而出，身上空空荡荡的少女就这样落在了培养缸中，靠着培养缸的玻璃壁上，灰蒙蒙的雾气逐渐出现，挡住了少女的身体。
虽然对于一位少女的身体深蓝几个老家伙并没有什么想一探究竟的念头，而界灵文明一开始也没有性别这个概念，包括界寻。
在她眼中，姜空他们就是一群碳基生命而已，所以，这层雾气并不是保护艾丽卡隐私的东西，而是为艾丽卡附着上衣物的特殊装置。
雾气中的每一个纳米都是一间纳米工厂！按照界寻所说，艾丽卡是一艘舰体，是界灵的后手，也就是一位舰娘，所以那些纳米工厂的自我复制能力必然是极强的。
雾气逐渐消散，少女身上也被一件暗灰色的机械风连体衣所包裹虽然看着并不成熟，但少女的身材的确已经非常精致。
雾气消散，少女睁开眼，那是一双有些死寂的琥珀色瞳孔，尽管在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后，她的眼神就立刻变得活泼，隔着玻璃罩都可以清晰的听见她的声音。
“可恶，你们这些家伙给本喵困在哪里了！！！”
说的是中文。
“为什么，说的是我们的语言？”
“...这就是我说的小差错。”界寻有些尴尬的说道，“我刚刚在思考你们的语言，因为我们是通过神经元对接来辅助计算机操作，我将你们的语言模块注入进了艾丽卡身上。”
“那这个性格...”看着在玻璃罩当中不断跳脚的艾丽卡，深蓝的驾驶员们都有些汗颜。
“这是，语言模块的副..副作用。”界寻无奈的说道，“混乱的语言模块会影响艾丽卡的性格...她的性格，通过语言的混沌模型赋予......”
所以，艾丽卡这个跳脱的猫娘性格，完完全全是通过混乱邪恶的东方神秘文字所抽取出来的？这算是出金了吗？
界寻看着艾丽卡，无奈的摇摇头，随后伸手在计算机上进行操作，很快，困住艾丽卡的玻璃罩就开始缓缓的伸起，其实艾丽卡是可以直接打碎玻璃罩的，但是她并没有这么做。
“界寻，我们的实验结束了吗？”
这是艾丽卡出来后所说的第一句话。
这句话让界寻沉默了很久，她看着艾丽卡，看了很久，看到不由自主的伸出手，轻轻的抚摸着艾丽卡的脸颊。
“结束了，艾丽卡。”界寻轻声说道，“你会是我最骄傲的...”
造物。
有些坎坎坷坷的这一路，但姜空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主要目标，他们是来找思维钢印的。
界寻解析了人类语言后，和姜空的交流就不需要两位机娘当做传声筒，信息交换更加便捷。
“死了好多人……”当界寻听着姜空讲述完界灵的历史，瞳孔黯淡了下来。
界灵们到达地球时，族群数量已经锐减了九成，留存下来的界灵首席也是比较中坚的那一批。
“界熔，是界灵协议的保卫科主任。”界寻弱弱的说道，“界空是行政主管。”
“......”
不是，这两个家伙的实力都够平推整个人类了，现在告诉我们说她们只是中层？
算了，现在也想不了这些，界寻刚刚已经和他们说了，思维钢印的科技被储藏在格式塔当中。
格式塔，是界灵文明的中央计算机，每一个节点都会储存独立的数据，如果格式塔还存在一块节点，那么他们就可找到这项科技。
但愿吧.......
格式塔并不在界灵科技研究所当中，他们还有一段路要走，只是这段路并不平庸，因为艾丽卡很快就和所有人混熟了，这个家伙性格很跳脱。
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心，到处蹦蹦跳跳的，寒风冻不住她对生命和世界的向往。
所以，界寻一直在后面看着艾丽卡，看着她到处蹦蹦跳跳，在这一时刻，界寻似乎是有什么执念轰然破碎。
硅基生命也是生命，情感并不比碳基生命简单，她们的cpU是最好的人脑。
这一路上比来时轻松了很多，这种轻松指的是心态，毕竟身边有一艘战舰跑来跑去，任谁也不会再去害怕未知的危险，哦，严格来说，界寻也是战舰级别的战力。
格式塔不远，就在界灵研究所旁边。
“格式塔是界灵的奇迹。”即便是一个“小小”的社恐研究员，在谈及格式塔，也会骄傲的挺起自己的胸膛。
“它是我们科技的结晶，文明的光辉，我相信，即便是界灵文明被覆灭了，它也依然会屹立于历史长河...散发，散发......”
界寻愣愣的看着面前坍塌一大半的大楼，愣住了。
“没想到，暗种居然对格式塔下手了么？”
她看着面前像是被某样不知名物体贯穿的大楼，轻轻的呢喃了一声。
只是，无论是界寻还是深蓝的驾驶员们都没有注意到，在最后面断后的灵龙和羽鹤正在做着深刻的眼神交流。
“你看你干得好事！”
“我也不知道啊！是你叫我下高的嘛。”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