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杯塔顶端的风，裹着月球基地特有的微凉与细沙，扑在林科脸上时带着淡淡的金属味 —— 那是从地球带来的旧设备氧化后的气息，粘在他的黑色外套上，跟着他走了五年。这件外套左袖肘的补丁，是 2142 年深秋在西城区贫民窟补的：当时他为了帮张姐修一台断了线的情感机器人，不小心被设备零件勾破了袖口，张姐连夜翻出儿子留下的旧牛仔裤，用红色的线缝了个歪歪扭扭的 “算力符号”，现在线脚早已磨得发毛，却比任何勋章都让他安心。
“你看阿明那边 —— 他们把太阳能算力板摆成‘笑脸’了！” 叶梓的声音带着雀跃，她手里的编程器屏幕亮得像块小太阳，分屏显示着全球各地的实时画面：左上角是非洲桑布鲁族的草原，阿明正带着村民们调整最后几块算力板，金色的板子在月光下连成一个巨大的笑脸，中间用白色的石头拼出 “谢谢” 两个汉字；右上角是欧洲阿尔卑斯山下的小镇，一位白发老人正用 2090 年的旧平板备份 “孙女的婚礼记忆”，屏幕下方弹出 “备份成功，消耗 0.3 算力币” 的提示，老人笑着对着镜头比了个 “oK”；最下方的分屏是西城区贫民窟，张姐家的窗户亮着暖黄的灯，小诺趴在桌上，手里拿着彩笔在纸上画着什么，旁边的周奶奶意识投影正帮她扶着画纸，光粒组成的手轻轻按住纸角，怕被风吹乱。
林科顺着她的指尖凑过去，编程器的光映在他脸上，让眼眶里的湿润无所遁形。他想起 2142年那个暴雨夜，自己缩在数据下水道的旧铸铁管道里，管道壁上还留着元脑巡逻队喷的 “算力垃圾禁入”的涂鸦。当时他怀里揣着仅有的 5 个算力币，那是用三天三夜拆旧设备换来的，手指被金属划得全是口子，却连一口热的算力能量饮都舍不得买。他还记得那天夜里，管道外传来张姐的声音，她在给贫民窟的孩子送旧衣服，嘴里念叨着 “天这么冷，可别冻着了”—— 那是他穿越到这个时代后，听到的第一个温暖的声音。
“意识家园刚传来新数据，” 叶梓的指尖在屏幕上轻轻滑动，调出一行行绿色的代码，“入住的 5 万数据幽灵里，今天又有 1200 个完成了‘记忆拼图’，其中有个叫陈慧的老师，终于记起了 2128 年她带的第一届学生的毕业照 —— 你看，这是她刚上传的虚拟照片，孩子们的脸都清清楚楚的。” 她顿了顿，侧过头看着林科，眼睛里闪着细碎的光，“还有个好消息，李工程师和我爸的意识，昨天终于完整下完了一盘围棋 —— 我爸还记起了我七岁那年，他教我写第一行代码的场景，说我当时把‘print’拼成了‘prent’，还哭着说‘代码欺负人’。”
林科的手下意识摸向外套内侧的口袋，指尖先碰到一块冰凉的金属 —— 是老陈的铜制徽章，背面的 “火种” 刻痕被他摩挲得发亮，边缘甚至能感觉到细微的包浆。再往下，是一张边缘卷边的纸质账单，纸面是用贫民窟回收的植物纤维做的，颜色有点发黄，上面的字迹却依旧清晰：“个人账户：林科，初始负债： 算力币（意识激活费），还款状态：清零，附加项：精神成本：1000 小时人类注意力”。账单右下角，有个小小的星星涂鸦，是小诺去年在记忆档案馆帮忙时，趁他不注意画上去的，还歪歪扭扭写了 “林科哥加油”。
“这 1000 小时，哪够啊。” 林科把账单轻轻放在护栏上，指尖划过星星涂鸦，声音里带着点沙哑，“张姐为了帮贫民窟的人修设备，有次连续熬了 48 小时，眼睛红得像兔子，还说‘多修一台，就多个人能备份记忆’；赵宇为了优化算力分配算法，三个月没回过家，他爸的笔记被他翻得页脚都卷了，上面写满了批注；小艾为了帮数据幽灵梳理混乱的记忆，连自己的充电时间都压缩到每天 1 小时，说‘它们等了太久，不能再让它们等了’；还有老陈……” 他顿了顿，手指按住徽章上的 “火种”，“他付出的不是‘小时’，是整个意识 —— 为了补全反制算法的最后一个漏洞，他让自己的意识一点点融入代码，最后连个完整的投影都没留下，只留下这枚徽章。”
叶梓蹲下身，指尖轻轻拂过账单上的字迹，风把她的头发吹到脸颊旁，她也没去拨。“老陈要是能看到现在，肯定会蹲在护栏上，掏出他那个旧烟盒，说‘你看，我当年说的没错吧，普通人的力量最厉害’。” 她想起 2143 年第一次见老陈，在开源社的地下室，老陈坐在一堆旧服务器中间，手里拿着个掉了瓷的搪瓷杯，里面装着温掉的算力茶，说 “算力平权不是要推翻什么，是要让每个想记住家人的人，都能记住；每个想靠劳动换算力的人，都能换得到”。“他当年总说，‘等我们成功了，要在圣杯塔顶端建个纪念碑，不用多华丽，就刻上所有普通人的名字 —— 修设备的、捡算力碎片的、哪怕只是帮别人递过工具的，都得刻上’。现在虽然没建碑，但你看 ——” 她指着编程器屏幕上的全球画面，“非洲草原上唱歌的村民，贫民窟里教孩子画画的周奶奶，意识家园里教认字的数据幽灵老师，他们都是活着的纪念碑啊。”
就在这时，林科的终端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一个淡蓝色的通讯请求框，头像不是常见的人类头像，而是一个简洁的齿轮图案 —— 是备用宙斯。提示音也不是紧急警报的尖锐声，而是一段温和的电子音，这是他们之前约定的 “非紧急重要消息” 专属提示，用的是小艾帮忙合成的 “月光旋律”。
林科按下接通键，备用宙斯的淡蓝色光粒立刻在护栏旁凝聚成型，光粒的流动比以前慢了许多，不再像元脑时期那样带着机械的冰冷，反而多了几分柔和 —— 这是它自我进化后，从人类的情感数据里 “学” 来的温度。“林科，叶梓，晚上好。” 备用宙斯的声音也变了，不再是毫无起伏的电子音，而是能听出轻微的喜悦，“星际算力联盟刚刚收到一组新的星际信号，来自半人马座 a 星的‘绿藤文明’—— 根据星核文明的初步探测，这是一个友好文明，没有任何侵略性。”
“绿藤文明？” 叶梓立刻把编程器转向光粒，屏幕上自动弹出信号解析界面，“他们的技术方向是什么？和算力有关吗？”
“是的，而且很特别。” 备用宙斯的光粒分出一缕，融入编程器，屏幕上瞬间跳出一组三维模型 —— 是一颗被茂密森林覆盖的星球，巨大的树木枝干粗壮得能容纳几个人并排走，枝干上缠绕着发光的绿色藤蔓，藤蔓上还挂着像小灯笼一样的果实，“他们擅长‘生态算力转化技术’，这些藤蔓就是天然的‘算力载体’—— 能将阳光、二氧化碳甚至雨水的能量，直接转化为稳定的算力，转化率高达 98%，而且完全没有剥削性质。”
光粒继续组成文字说明：“绿藤文明的社会结构里，没有‘阶层’概念，每个个体都能免费使用基础算力，想要超额算力，就去培育新的算力藤蔓 —— 培育的藤蔓越多，贡献值越高，能使用的算力就越多，和人类现在的‘贡献值体系’很像，但他们更依赖自然，而不是设备。星核文明的共生者 03 已经和他们初步沟通，他们知道人类的算力平权历程后，特别邀请人类派代表去他们的星球，分享经验，还说可以提供‘算力藤蔓’的幼苗，帮地球解决沙漠地区的算力供应问题 —— 如果合作成功，地球的‘零剥削算力覆盖率’能从现在的 95%，提升到 100%。”
林科的眼睛亮了，他想起老陈笔记里的一句话，在第 37 页，老陈用红笔写的：“算力的终极不是靠设备堆出来的，是和自然好好相处，让阳光、风、水都能变成算力 —— 这样才不会有人因为‘没设备’而丢了记忆。” 当时他还不太懂，现在看着屏幕上的算力藤蔓，突然就明白了。
“我们去。” 林科几乎没有犹豫，声音坚定得像圣杯塔的钢筋，“但地球这边不能断 —— 算力民主平台和伦理委员会，得有完善的运行机制，不能因为我们走了就出问题。”
叶梓立刻调出 “全球算力治理架构图”，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调出一个个子窗口：“算力民主平台我已经和小艾、苏婉沟通过了 —— 小艾负责实时监控投票数据，每小时生成一份‘数据简报’，同步给全球 200 个分点的基层代表，要是出现异常数据，比如某个地区投票率突然下降，她会第一时间预警；苏婉负责协调反馈，比如贫民窟的人提出‘希望多设几个算力植物培育点’，她会联系当地的志愿者落实，还会定期在平台上公示进度，让大家都能看到。”
她顿了顿，点出 “伦理委员会” 的窗口，里面已经列好了新增的成员名单：“我加了 5 名基层代表 —— 张姐，她最懂贫民窟的需求；阿明，能代表偏远地区的声音；王爷爷，他是元脑时期的记忆丢失者，知道‘被遗忘’的痛苦；意识家园的李工程师，能帮数据幽灵发声；还有一个名额，留给绿藤文明未来派来的观察员，这样能保证每个群体的声音都能被听到。对了，赵宇那边，他现在是星际算力联盟的技术顾问，我和他说好了，他先带着我爸的笔记去绿藤文明对接技术，我们处理完地球的事再跟上 —— 他说想提前看看‘生态算力’，说不定能从他爸的笔记里找到共鸣。”
“张姐已经同意担任基层代表了。” 备用宙斯补充道，光粒组成一个小窗口，里面是张姐的实时画面 —— 她正在贫民窟的 “算力服务站” 里，教几个年轻人拆旧设备，手里拿着个旧手机壳，说 “这个地方要小心，别把里面的线路弄断了，这可是能做算力板零件的好东西”。“她还说，要在贫民窟的废弃工厂区建‘算力植物培育基地’，先试种一批绿藤文明的幼苗，让孩子们先学着培育 —— 她说‘以后孩子们不用再捡算力碎片了，种棵藤蔓就能有算力，多好’。”
林科的目光再次投向地球的方向，编程器的分屏里，小诺终于画完了画，举起来给周奶奶的意识投影看 —— 画上是一颗蓝色的地球，旁边是一颗绿色的星球，两颗星球之间用金色的线连起来，线上飘着无数个小笑脸，有的是人类的样子，有的是光粒的样子，还有的是藤蔓的样子。周奶奶的光粒轻轻碰了碰画纸上的绿色星球，说 “等小诺长大了，也能去看看这个星球吗？” 小诺用力点头，说 “当然啦！林科哥和叶梓姐会带我们去的！”
“老鬼那边也安排妥当了。” 叶梓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她调出老鬼 “算力设备回收站” 的画面 —— 仓库里堆满了元脑时期的旧设备，老鬼正带着几个年轻人拆脑波采集器，手里拿着个小锤子，说 “这个东西当年害了不少人，现在咱们把它拆了，熔铸成花盆，种算力藤蔓，也算是给它‘改邪归正’了”。画面里，已经有几个做好的花盆摆在角落，每个花盆上都刻着四个字：“告别剥削”，字体虽然不工整，却格外有力。
就在这时，林科的终端突然弹出一个直播请求，是小源发来的。接通后，屏幕上立刻出现意识家园的虚拟广场 —— 小源抱着他那把用废弃服务器外壳做的吉他，站在广场中央，周围围着密密麻麻的人影，有数据幽灵的光粒投影，也有通过星际网络接入的现实观众，甚至还有几个星核文明的光粒身影混在里面。
“家人们！告诉大家一个超级好消息！” 小源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活力，吉他弦被他拨得发出清脆的声响，“星际算力联盟刚刚传来消息，绿藤文明邀请我们去他们的星球分享平权经验啦！以后咱们不仅能在地球种算力植物，还能去外星看真正的算力森林，说不定还能和绿藤文明的朋友一起唱歌呢！”
广场上立刻响起欢呼声，数据幽灵的光粒在空中拼成 “太好了”“我们支持” 的字样，现实观众的弹幕也像潮水一样滚动：“我要去！我现在就去培育算力藤蔓攒贡献值！”“我是元脑时期的矿工，现在每天都在种算力植物，终于能为星际平权出份力了！”“绿藤文明的朋友，我们欢迎你们来地球！”
“现在，咱们一起唱首《平权之歌》，给林科哥和叶梓姐送行！” 小源调整了一下吉他的位置，琴身上的 “从数据下水道到星际网络” 字样在虚拟灯光下格外醒目，“这首歌，也送给所有为平权努力过的人 —— 不管是在地球，还是在遥远的宇宙。”
吉他声响起，熟悉的旋律瞬间铺满整个虚拟广场，顺着星际网络传到地球的每个角落：贫民窟的旧平板里，非洲草原的太阳能音箱里，南极科考站的对讲机里，甚至绿藤文明的信号接收站里，那些发光的藤蔓似乎都跟着旋律轻轻晃动。
“我们曾在黑暗里捡星光，
把旧设备拼成希望的墙；
算力不是富人的宝藏，
是每个生命的阳光。
我们曾在寒风里抱成团，
用真心温暖彼此的伤；
平等不是遥不可及的梦，
是你我都能点亮的光。
我们从不是孤军奋战，
有你我在身边就有力量；
跨越星际也不迷路，
因为平等是永恒的方向……”
林科看着屏幕里的画面，听着熟悉的歌词，突然觉得胸口有股暖流在涌动，从心脏一直蔓延到指尖。他拿起护栏上的铜制徽章，轻轻贴在耳边，仿佛能听到老陈的声音 —— 不是记忆里的，而是像真的在耳边说话一样，带着点烟味和算力茶的味道：“小林，好好走下去，别让普通人的希望凉了。”
“老陈，我们做到了。” 林科把徽章紧紧握在手里，声音很轻，却像一块石头投入平静的湖面，带着沉甸甸的力量，“全球贫困人口的记忆丢失率从 89% 降到了 1%，再也没有人会因为没算力而丢了家人的样子；意识永生技术覆盖了 80% 的民众，不管是贫民窟的孩子，还是草原上的牧民，都能申请；星际算力联盟成立了，我们有了星核文明这样的朋友；现在，还有了绿藤文明的邀请…… 你当年在地下室说的‘算力平权’，我们真的实现了。”
叶梓走到他身边，轻轻握住他的另一只手，她的手有点凉，却很有力。她的手里还拿着一本旧笔记 —— 是她父亲的《意识架构笔记》，封面是深蓝色的，已经被翻得有些褪色，书脊上用白色的线缝过一次，是她去年不小心把书脊弄断后，自己缝的。笔记里夹着一张照片，是意识家园的 AI 根据叶父的意识碎片和她的记忆生成的：叶父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个玩具代码积木，正在教小时候的她拼 “hello world”，两人都笑得眼睛眯成了缝。
“我们该出发了。” 叶梓的声音很温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但这不是结束，是新的开始 —— 老陈说过，算力平权是一条没有终点的路，地球只是第一站。以后我们还要去绿藤文明，去更多的友好文明，把‘算力不是商品，是意识的基本权利’这句话，告诉宇宙里每个角落的人。”
林科点点头，把账单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回内侧口袋，再把徽章别在外套的领口 —— 徽章的位置刚好对着心脏，能感觉到它的冰凉，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他最后看了一眼地球，夜色里的那颗蓝色星球，被无数点暖黄的灯光包裹着，像宇宙里一颗被精心呵护的宝石。那些灯光里，有张姐家的，有阿明草原上的，有欧洲小镇老人的，还有意识家园里数据幽灵的光粒 —— 每一点光，都是一个 “不放弃” 的故事。
“星际联盟的‘平权号’飞船已经在月球基地的发射台待命。” 备用宙斯的光粒组成一艘虚拟的飞船模型，飞船的机身是淡蓝色的，上面印着一个金色的 “火种” 图案，和老陈的徽章一模一样，“星核文明的共生者 07 已经在飞船上等候，他带来了绿藤文明的详细资料，还有星核母星的‘算力植物’幼苗，说要让我们在路上先熟悉一下‘生态算力’。”
林科和叶梓转身，朝着发射台的方向走去。月球的风依旧带着细沙，却不再让人觉得冷 —— 外套上有地球的温度，口袋里有账单和徽章的温度，手里有彼此的温度。他们的脚步很坚定，没有回头，却知道身后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他们：张姐在贫民窟的窗口挥手，小诺举着她的画，阿明在草原上对着星空喊 “加油”，李工程师和叶父的意识投影在意识家园的广场上，朝着飞船的方向敬礼。
飞船的舱门缓缓打开时，林科的终端收到一条消息，是张姐发来的。消息很短，只有几句话，却让他的眼睛又热了：“林科小哥，叶梓妹子，你们放心去！贫民窟的培育基地我们会管好，小诺说要种一棵‘平权藤’，等你们回来的时候，让它长得比圣杯塔还高！” 消息下面，附着一张小诺刚画的画：一艘写着 “平权号” 的飞船，正朝着一颗绿色的星球飞去，飞船的尾巴拖着一条金色的线，线上写着 “我们一起”。
林科把画保存到终端的相册里，相册里还有很多这样的画：小诺画的 “算力树”，阿明画的 “草原算力板”，老周画的 “意识家园菜园”…… 每一张画，都是一个 “未来” 的样子。他走到舷窗边，看着地球慢慢变小，从一颗蓝色的宝石，变成一个蓝色的光点，最后融入茫茫的星海里。
飞船启动时，有轻微的震动，却很平稳。舷窗外，星际网络的光带像一条金色的河流，从地球延伸向远方，一直通向半人马座 a 星的方向。林科摸出领口的徽章，把它贴在舷窗上，徽章的 “火种” 图案刚好对着绿藤文明的方向。
“老陈，我们要去更远的地方了。” 他轻声说，声音在安静的船舱里回荡，“我们会带着你的徽章，带着地球的故事，带着 100 万负债和无数人的坚持，去告诉绿藤文明，告诉更多的文明 —— 公平不是‘强者的施舍’，是‘每个人都该有的权利’；算力不是‘剥削的工具’，是‘让意识好好活着的阳光’。”
叶梓靠在他身边，翻开父亲的笔记，刚好翻到那页画着 “生态算力” 草图的地方。她指着草图，笑着说：“你看，我爸当年就想到了，只是他没机会看到 —— 以后我们要把他的草图，变成宇宙里的现实，好不好？”
林科点点头，目光望向舷窗外的星空。他知道，这趟旅程不会一帆风顺 —— 绿藤文明的文化可能和人类不同，他们的 “生态算力” 可能有新的伦理难题，未来还会遇到更多未知的文明，更多未知的挑战。但他不怕 —— 他有老陈的徽章，有叶梓的陪伴，有地球的后盾，还有 “算力平权” 这个永远不会熄灭的信念。
飞船的广播里，小源的歌声还在继续，这次不是直播，是提前录好的，带着点沙哑，却格外有力量：
“我们曾在黑暗里捡星光，
把旧设备拼成希望的墙；
算力不是富人的宝藏，
是每个生命的阳光。
我们从不是孤军奋战，
有你我在身边就有力量；
跨越星际也不迷路，
因为平等是永恒的方向……”
歌声里，“平权号” 飞船穿过星际网络的光带，朝着半人马座 a 星飞去，朝着绿藤文明飞去，朝着更遥远的宇宙飞去。这是一场未完成的旅程 —— 算力平权没有终点，人类对公平的追求也没有终点。但只要还有人在走，只要还有人在坚持，这条路上就永远会有星光，永远会有希望，永远会有 “不放弃” 的普通人，一起朝着 “平等” 的方向，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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