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
宋希看着莫染的样子，很不对劲，从在墓陵之中见到莫染，她就发现莫染的状态不对，后来也一直没机会问。
莫染闭上双眼，良久之后再睁眼，红红的眼睛里只有疲惫。
“来人。”
莫染话音一落，黑暗中出现七八个黑衣人。
“主上。”
“处理干净。”
“是。”
宋希被莫染搂着跃上房顶。
夜风呼呼，身旁的人却沉默不语。
最后落在揽月楼上，莫染放开了宋希，自己一个人坐下。
平时喝茶都很讲究的人，此时冷杯冷茶也喝得，莫染眉头紧紧皱着，神色十分不悦，近身三米之内宋希都感觉身上有寒意。
宋希感觉但凡莫染抬头看自己一眼，自己肯定会被莫染的眼神杀死。
真的很可怕！
那种隐忍着随时会爆发的情绪，她都后怕三分。
宋希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出来莫染怎么了。
而且看莫染这个情况，大概率也不会说。
莫染看起来并没有外伤，应该也不是内伤，不然自己和莫染那莫名其妙的共命，莫染要是受伤了，自己也不会完好无损。
难道莫染伤了脑子？
不应该啊！
莫染会不会有精神病啊？
宋希摸着下巴。
感觉每次莫染变成这样都很突然，在墓陵里好像是看到自己杀了罗香香，还有那什么世子唐云舟带人将她们堵在墓陵里，再后来是自己惹她生气的时候，刚才是遇到那几个渣滓。
这么一想，她大概知道是这么回事了。
莫染她……武功很好，脾气不好！
莫染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身上冷意都冻了三分，感觉随时都会暴走。
宋希有点犯怵，这个样子的莫染，她实在不敢上前啊。
可原来的莫染也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宋希慢慢走到楼梯拐角，拉住一截黑色衣摆。
“寒烟，你家主子发生什么了？我记得之前她不是这样的，是不是前些日子出去遇到事儿了？”
“这个……”寒烟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
宋希急了。
“你家主子到底咋了？快说啊！”
寒烟面露苦色，主上平时就喜怒不形于色，去一趟药神谷回来脾气更是晴不定，这几日幸好有崆峒少林丐帮等门派的人给主上杀着出气，不然连她们也要遭殃了。
但是她不能告诉宋大人，特别是现在，背后议论主上是大忌，更何况主上还在那边，以主上的功力，自己就算压低声音也会被听到。
不过好像一碰上宋大人，主上的脾气就稳定很多了，起码不猹人了，方才主上和宋大人出去到底遇到什么了让主上的情绪这么失控？
反正主上对宋大人挺纵容的，还是让宋大人哄一哄吧，不然今夜她们所有人都要战战兢兢地过了。
所以寒烟认真地看着宋希。
“这个，要不大人你去哄一哄？”
“我？去哄？”
宋希指着自己的胸脯，虽然，但是，她和莫染确实有那么一层关系，但莫染也还没承认啊，万一莫染只是将自己当个消遣而已……
“寒烟你为什么会觉得你家主上会听我……哄？”
寒烟闭嘴不言，她真不敢再说了。
宋希看看莫染，一转眼的功夫寒烟竟然隐入了黑暗中。
要不自己还是过去安慰一下？说不定莫染真是被刚才的事吓到了。
天下第一杀手因为砍了几个地痞流氓被吓到情绪失控，这想法刚出现，宋希自己都笑了。
不能笑不能笑，要严肃，莫染现在心情正是不好的时候。
宋希平复了一下心情，慢慢走向莫染。
“茶凉了，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宋希取走了莫染手里的茶杯放在一边，然后将莫染的手握在手里。
莫染这个时候最需要的就是温暖，而她就是给莫染温暖的人。
不管莫染是孤僻症、抑郁症、躁狂症，还是神经病，此刻她就是莫染生命中唯一治愈的光。
莫染低头，碎发落下，紧皱的眉头也舒展开来。
果然好使，莫染好像真的平静下来了。
真诚永远是必杀技，诚不欺我啊！
“莫染，是我，你知道我是谁吗？”
莫染原本舒展的眉头重新皱起，并给了宋希一记白眼。
“宋希。”
“对对对，是我是我，莫染我就知道你没事……”
如此生动的白眼，莫染一定没有精神病。
莫染并没有再接宋希的话，而是打坐调息，不过宋希抓着的那只手她并没有收回去。
莫染不语，宋希也没有问，要是莫染想说，自然就会告诉她，要是不想说，她再问也没有用。
蹲累了宋希就跪坐在莫染身旁，静静地欣赏莫染的侧脸神颜。
明明……
刚才她已经觉得她们是很要好的彼此，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除了知道莫染是血龙堂刹主，天下第一杀手之外，自己对莫染好像一无所知，她的来时路，往后向何处，莫染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明明手中握着莫染的手，宋希却感觉莫染离自己越来越远。
是自己从来没有真心靠近过她，还是她从来没有让自己了解过！
宋希脑子里乱成一锅浆糊，她也没谈过恋爱啊，哪里知道什么爱不爱的。
以前抓鬼的时候她也偶尔冲浪，她记得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生理上的喜欢，不一定是爱，但连触碰都厌恶的，那一定是不爱。
她想她是喜欢的，莫染的唇看起来软软的。
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