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曜正在地下密室跟一堆实验数据较劲，突然听到上面传来叮铃哐啷的动静。
“凌曜！死哪儿去了？本小姐来看你了！”
这嗓门，这调调，除了城主府那位小祖宗没别人。
【得，今天的实验又泡汤了。】
【这位姑奶奶怎么又来了？上次她来‘慰问’，差点把小爷我的工坊屋顶给掀了！】
凌曜认命地爬出密室，果然看见大小姐叉着腰站在工坊中央。今天她穿了身亮紫色的劲装，头发扎成利落的马尾，身后跟着两个生无可恋的护卫——老熟人了，张三和李四。
地上堆着几个花花绿绿的礼盒，包装精致得晃眼。
“哟，什么风把您吹来了？”凌曜堆起职业假笑，“我这小破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
大小姐白了他一眼，随手拿起桌上一张失败的作品：“你这工坊怎么还是这么乱？看来行会认证也没让你长进多少嘛。”
【废话！小爷我走的是狂野艺术风格，懂不懂啊！】
【再说了，乱怎么了？乱中有序！每张废卡放在哪里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心里吐槽归吐槽，凌曜面上还是那副怂样：“大小姐教训的是。您这次来是...”
“喏，慰问品！”大小姐踢了踢地上的礼盒，“听说你前阵子被行会那帮老古董欺负了，本小姐特意搜罗了些好东西给你压压惊。”
凌曜打开最上面的礼盒，嘴角开始抽搐。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二十多张卡牌半成品，从会喷墨汁的【乌贼卡】到让人打嗝不停的【饱嗝卡】，应有尽有。
【好家伙，这是把整蛊卡批发市场搬空了吧？】
【压惊？我看是来给我添堵的！】
“怎么样？喜欢吧？”大小姐得意洋洋，“这可是最新款，我特意让人从王都带回来的！”
凌曜干笑两声：“喜欢，太喜欢了...就是不知道的，还以为您要改行开马戏团呢。”
“少贫嘴！”大小姐凑近几步，压低声音，“听说你在冰川要塞搞出不小动静？跟本小姐说说，遇到什么好玩的了？”
来了来了，重点来了。
凌曜心里门儿清，这位姑奶奶哪是来慰问的，分明是来吃瓜的。
他装模作样地叹气：“别提了，差点回不来。那地方冷的，鼻涕掉下来都能当冰棍使。”
“谁问你这个了！”大小姐急得跺脚，“我是问...那个生命之泉！是不是真的像传说中那样，泡了能青春永驻？”
【果然...女人啊，到什么时候最关心的都是美容。】
【我要说那泉水现在就在我卡芯里躺着，她会不会当场把我解剖了？】
凌曜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他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青春永驻倒是不确定，不过我确实带回来点好东西...”
说着，他随手拿起一张【痒痒卡】半成品，装模作样地注入元能，暗中却用解析规则稍微改了改能量回路。
“喏，这是用生命之泉附近特有的材料改良的【舒爽卡】，专治腰酸背痛...”
大小姐将信将疑：“真的假的？”
“张三！”凌曜突然指向其中一个护卫，“你来试试效果。”
无辜躺枪的张三：“？？？”
在大小姐威胁的目光下，张三只能硬着头皮接过卡牌激活。
下一秒，诡异的事情发生了。
张三先是舒服地叹了口气，接着开始扭动身体，最后竟然跟着某种神秘的节奏跳起了舞，动作妖娆得没眼看。
李四憋笑憋得满脸通红。
大小姐目瞪口呆：“这、这是怎么回事？”
凌曜面不改色：“正常反应，这是在疏通经络。李四，你要不要也试试？”
李四把头摇得像拨浪鼓。
【嘿嘿，小爷我随手改的能量回路，效果还不错吧？】
【让你天天来刺探情报，先让你护卫出出洋相！】
趁着大小姐注意力被吸引，凌曜状似无意地问道：“说起来，行会这次洗牌，城主府好像很支持？”
大小姐还在盯着跳舞的张三，随口答道：“那当然，严峰那老家伙仗着总部有人，在卡兰城作威作福很久了。父亲早就想动他，只是缺个合适的契机...”
她突然意识到说漏嘴，赶紧闭嘴，恶狠狠地瞪了凌曜一眼。
【果然！城主府早就想收拾激进派了，小爷我这是给人当枪使了啊！】
【不过...各取所需，倒也不亏。】
凌曜假装没看见她的眼神，又拿起一张【打嗝卡】开始“优化”。
“李四啊，你看张三玩得多开心，你真不试试？”
李四都快哭出来了：“凌、凌大师，求您高抬贵手...”
最后的结果是，张三跳了半小时舞，李四打了半小时嗝，大小姐气得摔门而去，留下狠话：“凌曜！你给我等着！”
凌曜看着满地狼藉，慢悠悠地收拾着那些整蛊卡半成品。
【等着就等着，反正你下次还会来。】
【不过...城主府这态度倒是值得玩味啊...】
他把“优化”过的卡牌单独收进一个盒子，贴上标签：大小姐特供版。
【下次她再来，还有新节目等着呢。】
【想从小爷我这里套话？先做好被整蛊的准备吧！】
工坊终于恢复安静。
凌曜伸了个懒腰，准备继续回去研究他的治疗方案。
虽然过程鸡飞狗跳，但至少确认了一件事：城主府暂时是站在他这边的。
这就够了。
至于大小姐的“报复”...
凌曜看了眼盒子里那些经过他“优化”的卡牌，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谁报复谁，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