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打，不过打之前，我能问问小宝怎么惹你生气了吗！”
向烽把人揽到怀里，握住他的手问。
“哼。”云乐哼唧了两声，才开口说：“他浪费粮食，我教训他，他就生气，也不理我。”
“小坏东西，和你一样坏，不理我。”
云乐一想到宝宝不理他，就生气，然后控制不住的打向烽。
“确实坏，他这么浪费粮食，饿上两顿就好了。今天下午的加餐和晚餐都不给他吃了，好不好？”
云乐一听，皱了眉头，一口否决：
“当然不行，小宝还那么小，饿坏了怎么办？”
然后又抬头去看向烽的表情，就知道他在逗自己，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出来。
“你也是坏东西，还拿儿子逗我。”
还没走远又被男人拉了回去，“还有个好办法，小宝不能吃肉，我买了羊腿回来，今天给你烤着吃，馋馋小宝怎么样？”
云乐一听有羊腿，就不气了，看了眼熟睡的儿子，点点头，
“好，就这么办。”
云乐被向烽用烤羊腿哄得没了脾气，心里那点因儿子“不理人”而生的小郁闷也散了。
他安静地靠在向烽怀里，这才想起问正事：
“这次去府城还顺利吗？何伯父何伯母身体怎么样？我让带的东西，他们可还喜欢？”
向烽揽着他，一一回答：
“都很顺利。何伯父伯母身体硬朗，精神头十足。你做的那些皮货，他们喜欢得不得了。何伯母摸着那件狐皮披风，眼圈都红了，直说你费心了，让你往后千万别再这么劳累自己。”
他顿了顿，补充道，“何伯母还念叨，说小云安都会走路了，她都没瞧见，让你明年开春一定带着孩子去府城多住些日子。”
云乐听了，心里暖融融的，嘴角不自觉扬起：
“伯母喜欢就好。等开春，咱们一定去。”
“还有，”向烽接着道，“孙惊蛰的鸡蛋，直接让何家厨房的管事包圆了，价格也给得公道。往后他在府城算是有了个稳定的销路。”
“那真好，满哥儿知道了肯定高兴。”云乐真心为朋友感到开心。
向烽沉吟片刻，还是将另一件事说了出来：
“另外……何群替他三叔，就是府学的何学正，问了我一件事。府学明年开春要办曲阳山春猎，想请我去做三天的总教头，指导那些学生。”
云乐闻言，从他怀里微微直起身，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府学的春猎？请你去当教头？”
他知道自家夫君的本事，但能被府学看中，还是让他有些与有荣焉。
“嗯，”向烽点头，“大概是宋珏那小子在府学里显摆，把名声传过去了。何学正开了价，一天五十两。”
“五十两？！”云乐睁大了眼睛，
“三天就是一百五十两！这……这也太多了吧？”
他第一反应不是欣喜，反而是担心，“会不会太麻烦？那些学生好管吗？”
向烽见他这反应，心里受用，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
“银子是给得多，想必事情也不会太轻松。何群也说了，那帮半大小子闹腾得很。不过我既然应下了，自然会尽力做好。时间在明年开春，正好我们也要去府城认亲，时间上应该能错开。”
云乐听他已有打算，便放下心来，重新靠回他怀里，语气里带着小小的骄傲：
“我家夫君真厉害，连府学都要请你呢。”
随即又叮嘱道，“那到时候你可要当心些，山里不比骑射场，又是带着一群学生，安全最要紧。”
“放心，我有分寸。”向烽低声应着，低头嗅了嗅夫郎发间的清香，只觉得在外奔波的疲惫，都在这一刻被家的温暖驱散了。
两人又低声说了会儿话，直到摇篮里的云安开始哼哼唧唧了，才停了话头，一齐走了过去。
小家伙一醒来就哼哼唧唧地往云乐怀里钻，穿衣服时更是用两只小肉胳膊紧紧环住阿么的脖颈。
软乎乎的小脸贴在云乐脸上蹭来蹭去，嘴里咿咿呀呀地说着只有他自己懂的“婴语”，那黏糊劲儿，仿佛半天不见就如隔三秋。
云乐哪里还绷得住？心里那点残留的“教训”念头瞬间被儿子的亲昵融化成了一汪春水。
脸上不由自主就绽开了笑容，也低头用脸颊回蹭着儿子，父子俩亲亲热热地“重修于好”，那氛围，旁人根本插不进去。
向烽站在一旁，看着这他们俩腻歪，眼底带着笑意，故意清了清嗓子，旧事重提：
“乐哥儿？那咱们……还用烤羊腿‘教训’小家伙吗？”
云乐正被儿子蹭得心花怒放，一听这话，立刻护犊子般地抱紧儿子，扬起下巴，带着点小得意：
“当然不用！我们小宝这么乖，和阿么天下第一好！怎么能饿着他？”
可又想到自己刚刚亲口答应的，现在推翻了又觉得很没面子。
他眼珠转了转，轻咳一声，努力摆出一副挑剔的模样，看向向烽：
“再说了，你烤的羊腿能好吃吗？我可记得，上次你说好吃的烤羊腿是石头弄的。你又不会做饭，别白白糟蹋了这么好的羊腿，浪费粮食！”
他越说越觉得自己找到了完美的借口，语气也理直气壮起来，带着点故意挑衅的傲娇：
“哼，除非……除非你能拿出真本事，亲自烤出香喷喷、一点儿都不浪费的羊腿来，让我亲口尝了，确实好吃，那我才信服！不然，可别想让我点头让你祸害粮食！”
说完，他还故意把小云安往上掂了掂，小家伙也十分配合地“啊啊”两声，仿佛在给阿么助威。
向烽看着自家夫郎那明明馋虫都被勾出来了，却还要强装镇定、拐着弯激将自己下厨的小模样，心里简直爱得不行。
他忍住笑意，面上却故作沉思，然后郑重点头：
“夫郎说得有理，不能浪费粮食。既然如此，我今天就露一手，定烤出让夫郎满意的羊腿来。”
说罢，他转身便朝灶房走去，步伐稳健，仿佛不是去烤肉，而是去完成一项重大使命。
云乐看着他挺拔的背影，偷偷咽了下口水，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晚上的烤羊腿大餐了，至于“教训”儿子的事……嗯，明天再说吧！
云乐原本只是随口一说，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并没真指望向烽能烤出多好吃的羊腿。
毕竟在他印象里，向烽打猎是一把好手，可这灶台上的功夫……实在不敢恭维。
可没想到，向烽竟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