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队员带来的消息像块大石头压在我心口，一晚上没睡踏实。归墟污染？另一批人盯着？沈队还他妈有所顾忌？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就想安安静静钓个鱼，凑齐碎片看看天门长啥样，怎么感觉快卷入什么国际阴谋了？
第二天顶着黑眼圈开到湖边，发现气氛确实不对。平时这季节早上应该有不少钓友，今天却稀稀拉拉，而且多了几个生面孔在附近转悠，穿着普通的户外装，但那眼神和站姿，一看就不是来休闲的。官方的人？还是女队员说的“另一批人”？
唐雪也感觉到了，低声问我：“放哥，今天人好像有点少，那边几个……”
“没事，可能天气不好。”我打断她，使了个眼色。直播间开着，有些话不能明说。
架好设备，看着直播间里嗷嗷待哺的观众，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慌也没用，该干嘛干嘛。细纲里这章是教学，巩固人设，那就教！
“兄弟们早啊！”我挤出笑容对着镜头，“昨天跟那大家伙搏斗，估计把窝子搅了，今天估计没啥口。干脆，咱玩点不一样的！”
我拿出制作【引灵饵】的材料——清晨收集的露水（用矿泉水瓶在草丛里蹭的）、一截柳树枝（路边掰的）、一捧河沙（湖边现挖的）。
“今天，给大家整个绝活！”我对着镜头晃了晃材料，“独家秘方，‘引灵饵’制作过程大公开！能不能学会，就看各位的悟性了！”
直播间瞬间来劲了：
“卧槽？主播要泄露天机？”
“赶紧拿小本本记下来！”
“这柳树枝和河沙有啥讲究？”
“露水必须是无根水吗？自来水行不行？”
弹幕问题五花八门。我一边操作，一边半真半假地忽悠：“这露水啊，最好是寅时（凌晨3-5点）采集，沾染朝阳初升的那一丝紫气……柳树要三年以上，枝条柔韧，木气精纯……河沙需淘洗九遍，去除杂质，只留其承载地气之性……”
其实都是扯淡，系统配方里根本没这么多讲究，核心是调动那丝微弱的“气”去融合材料。但这逼必须得装足。
我装模作样地念着自编的口诀，手上不停，将材料混合，同时集中精神，引导体内那丝热气融入其中。这次做的是最低级的【引灵饵】，消耗不大。
很快，一团散发着淡淡青草香、看起来比普通饵料多了点晶莹光泽的鱼饵做好了。
“成了！”我得意地展示成品，“这‘引灵饵’，不敢说能钓龙，但对那些有灵性的鱼种，吸引力绝对杠杠的！”
为了证明效果，我挂上一点新做的灵饵，找了个离昨天巨鲶出没点远些的位置抛了下去。
还真别说，这简化版灵饵效果立竿见影。不到五分钟，浮漂就是一个漂亮的下顿，提竿中鱼！一条半斤多的金色鲫鱼被提了上来，鳞片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活力十足，看着就比普通鲫鱼精神。
“看到没？兄弟们！这就是效果！”我拎着鱼对镜头嘚瑟。
直播间一片“666”和“主播牛逼”。
我又连续钓了几条，都是品相极好的鱼，甚至有条一尺多长的红尾大鲤鱼，把直播效果拉满了。
教学+实战演示，效果出奇的好。直播间人气稳居平台前列，弹幕和礼物就没停过。很多人都在问材料的具体替代品和“意念”怎么集中。
我挑着能回答的说了，不能说的就故作高深：“此法重意不重形，心诚则灵……” 反正怎么玄乎怎么来。
趁着上鱼的间隙，我暗中观察着周围。那几个生面孔还在，看似在散步或者拍照，但注意力明显在我们这边。其中一个戴鸭舌帽的，还假装不经意地靠近，想看我桶里的鱼。
“哥们，这鱼卖吗？”鸭舌帽搭讪。
“不卖，自己吃。”我淡淡回绝，注意到他手腕内侧有个很小的、像是纹身的青色印记，形状很怪，像扭曲的藤蔓。
鸭舌帽也没纠缠，笑了笑走开了。
我心里记下了这个细节。
教学直播持续到中午，大获成功。下播后，我和唐雪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放哥，刚才那个人……”唐雪也注意到了鸭舌帽。
“嗯，看到了，不像官方的人。”我低声说，“最近小心点，感觉不太平。”
唐雪用力点头，眼神里有点担忧，但更多的是坚定：“我知道。”
往回走的路上，我一直在想那个青色印记和女队员的警告。另一批人……他们想干什么？也是为了碎片？还是冲我来的？
正琢磨着，手机震动，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只有简短的几个字：
“小心青纹。碎片危险，勿近水。”
我瞳孔一缩，猛地回头看向身后熙攘的人群，却找不到任何可疑的目标。
青纹？是指那个鸭舌帽手腕的印记？发信人是谁？是警告还是恐吓？
碎片危险，勿近水？意思是第二块碎片不能碰？
我看着远处那片被官方暗中封锁的深水区，又摸了摸口袋里那颗花了三十万买来的“避水珠”，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教学巩固人设的目的算是达到了，但水下的暗流，却比我想象的还要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