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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定陶登基称汉帝,建立大汉王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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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陶城的寒意还未完全褪去,汜水之阳的空地上却已一片热火朝天。三座临时搭建的高坛拔地而起,中央主坛高达九丈,分上中下三层,每层都以青布裹身,布上用朱砂绘着日月星辰、山川龙凤的图案,坛檐下悬挂着三十六串铜铃,春风一吹,叮咚作响,在三里之外都能听得真切。东西两侧的副坛稍矮,分别供文武百官与诸侯朝拜之用,坛前的空地上,已用白灰画出了整齐的队列标记,连乐工的站位都标注得一清二楚。

天刚蒙蒙亮,负责筹备仪式的萧何就已亲临现场。他身着紫色相国朝服,领口袖口的缠枝莲纹在晨光中泛着光泽,腰间的翡翠玉带随着步伐轻轻晃动。走到主坛下,他仰头打量着坛顶的旌旗,二十四面五色旗按方位排列,东方青龙旗、南方朱雀旗、西方白虎旗、北方玄武旗、中央黄龙旗,每一面旗都由蜀地丝绸织成,旗面上的纹路用金线绣成,在微亮的天色中闪着细碎的光。“再派二十名工匠,把坛阶的木板再加固一遍!”萧何对身旁的主事官吩咐道,“陛下登坛时,一步都不能出差错。”

主事官连忙躬身应道:“相国放心,昨夜已加固过三次了。只是……”他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韩信将军的部下刚才来问,诸侯登坛的顺序,为何把齐王排在了梁王之后?韩将军脸色不太好看。”萧何眉头一皱,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定陶本是韩信的驻军之地,刘邦选在此地登基,本就有就近制衡韩信之意,而登坛顺序的排列,更是朝堂位次的无声宣告。“按爵位高低排序,韩王信为韩王,早于齐王受封,排在前面合情合理。”萧何语气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去告诉韩将军,陛下自有考量,莫要在此时生事。”

主事官刚要退下,又被萧何叫住:“等等,把祭天的礼器再清点一遍。尤其是那尊传国玉玺,陈平大人昨夜送来后,妥当了吗?”“回相国,玉玺已由内侍省的人看管,藏在主坛后的暗格里,钥匙由陛下的贴身内侍保管,万无一失。”主事官连忙回话。萧何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坛下的乐工队列,五十名乐工身着皂色朝服,手中的编钟、编磬都已擦拭干净,编钟的铜胎泛着冷光,编磬的石质温润,显然都是精心挑选的珍品。“让乐工们再演练一遍《大韶》,确保登坛时的乐声不出差错。”萧何吩咐道,心中却暗自盘算着——这场登基大典,表面风光,实则暗流涌动,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祸端。

他正思忖间,一名身着便服的暗卫悄然走到他身后,低声禀报:“相国,陈平大人有密信。”萧何不动声色地接过密信,展开一看,上面只有寥寥数语:“钟离眜部有异动,恐借大典生事,已派死士暗中布控,需相国留意坛西角禁军布防。”萧何指尖微微一沉,抬头望向坛西角,那里是诸侯随从的站立区域,各色人等混杂,确实是最容易出纰漏的地方。“传我命令,调百名禁军加强坛西角戒备,凡非受邀人员,一律驱离三尺之外。”萧何对身旁的禁军统领吩咐道,语气平静却暗藏锋芒。

禁军统领刚领命而去,又有一名小吏匆匆跑来:“相国,鲁地儒生代表求见,说带来了孔鲋先生亲笔书写的《劝进颂》,要在大典上呈给陛下。”萧何眼中闪过一丝迟疑,孔鲋是鲁地儒家领袖,其态度关乎天下儒生对新朝的认可,本应礼遇有加。但此时距离大典开始仅剩一个时辰,再引入新的环节恐生变数。“让他们在坛下等候,待祭天仪式结束后,由我亲自呈给陛下。”萧何沉吟片刻,做出了稳妥的安排。他深知,这些儒生虽无兵权,却能以舆论左右民心,若能借他们之口彰显登基的合法性,亦是一大助力。

与此同时,定陶城内的齐王大营中,韩信正坐在帐中,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佩剑。帐内的炭火烧得正旺,却暖不透他心中的寒意。桌上放着一杯冷掉的酒,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涟漪,如同他此刻的心情。“将军,萧何那边回话了,说按爵位排序。”副将陈豨走进帐来,语气带着几分愤愤不平,“分明是故意打压将军!当年若不是将军平定三秦、破魏伐赵、定齐灭楚,陛下能有今日?如今登基大典,连登坛顺序都要受委屈!”

韩信抬眼看向陈豨,眼中翻涌着不甘与隐忍。他身着深红色王服,四爪龙纹在烛火下若隐若现,冠冕上的七旒珍珠垂在眼前,挡住了他眼底的神色。“陛下刚定天下,正是立威之时。”韩信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疲惫,“此时与萧何争执,反倒落人口实。传令下去,让将士们安分守己,大典期间,任何人不得擅自离营。”陈豨还想争辩,却被韩信的眼神制止。韩信心中清楚,定陶夺兵权后,自己已如断爪的猛虎,若在此时闹事,只会让刘邦更加猜忌。可想到自己的赫赫战功,如今却连登坛顺序都要排在彭越之后,心中的憋屈就如同翻江倒海。

帐外传来一阵脚步声,韩信的亲信侍卫走进来禀报:“将军,梁王彭越派人送来了一盒礼品,说是贺喜将军即将在大典上受封。”韩信冷笑一声,挥手道:“拿进来。”侍卫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走进来,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柄镶嵌着宝石的匕首,匕首的鞘上刻着“功高盖世”四个大字。陈豨见状,怒声道:“彭越这是故意嘲讽将军!他一个草寇出身的诸侯,也敢在将军面前炫耀!”

韩信拿起匕首,指尖抚过鞘上的字迹,眼中闪过一丝厉色。彭越素来贪功,此次刘邦登基,他定是想借着劝进的功劳谋个更高的爵位,如今送这柄匕首,分明是在挑衅。“把匕首收下,回赠一匹汗血宝马。”韩信缓缓道,“告诉彭将军,多谢他的美意,大典之后,我自会与他‘好好聊聊’。”陈豨虽不解其意,却也只能依言照做。看着侍卫退出去的背影,韩信将匕首放在桌上,烛火映在匕首的刃上,反射出冰冷的光,如同他心中的杀意。

帐帘再次被掀开,这次走进来的是身着粗布长衫的钟离眜,他面色凝重,刚进门就压低声音道:“韩将军,大事不好!我麾下有个叫秦午的校尉,今早不见了踪影,据说是带着几名亲信去了汜水之阳的坛场方向。”韩信心中一沉,猛地站起身,腰间佩剑的剑穗因动作剧烈而晃动。“秦午?就是那个当年随你从项羽军中投过来的亲兵?”韩信的声音带着几分急促,他瞬间明白了其中的凶险——秦午对项羽忠心耿耿,定是想借登基大典行刺刘邦,而此事一旦败露,自己私藏钟离眜的罪名便会彻底曝光。

“正是他!我已派心腹去追,可坛场周围已被禁军封锁,根本进不去。”钟离眜的脸上满是焦急,“将军,事到如今,不如咱们趁乱起兵,定陶是咱们的地盘,禁军虽多,却未必能挡得住咱们的精锐!”韩信眼中闪过一丝动摇,他手中虽无兵权,但定陶城内仍有数千亲信旧部,若真要起事,未必没有一搏之力。可他转念一想,刘邦麾下萧何善治、张良善谋、陈平善计,还有夏侯婴、灌婴等猛将统领的禁军,自己仓促起兵,无异于以卵击石。

“不可!”韩信断然拒绝,“此时起兵,便是谋逆,天下诸侯必群起而攻之。秦午之事,或许还能补救。”他快步走到帐边,撩开帐帘望向坛场方向,只见那里旌旗招展,人影攒动,禁军的黑色铠甲在晨光中连成一片,如同铁墙。“你立刻回住处闭门不出,对外宣称重病在床,无论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露面。”韩信对钟离眜吩咐道,“我去见陛下,就说秦午因私怨欲行不轨,与你我无关,或许能撇清干系。”钟离眜虽不甘心,却也知道韩信所言有理,只得咬了咬牙,转身从帐后的密道离去。

韩信整理了一下衣袍,刚要出门,陈豨却上前一步拦住他:“将军,此时去见陛下,岂不是自投罗网?不如静观其变,若秦午真能得手,天下大乱,咱们再趁机崛起也不迟!”韩信怒视着陈豨,抬手给了他一记耳光:“放肆!陛下待我不薄,登坛拜将之恩尚未报答,岂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秦午是匹夫之勇,我若坐视不管,才是真的自寻死路!”陈豨捂着脸,眼中满是委屈,却也不敢再反驳。韩信深吸一口气,推开帐门,大步朝着刘邦的临时行宫走去,心中暗自祈祷——希望一切还来得及。

另一边的梁王大营中,彭越正得意地把玩着韩信送来的汗血宝马的缰绳。这缰绳由牛皮制成,上面镶嵌着七颗红宝石,是西域进贡的珍品。“将军,韩信果然上钩了!”谋士蒯通笑着说道,“他回赠宝马,说明他心里也不痛快,只要咱们在大典上再添把火,让他与刘邦之间的嫌隙更深,咱们梁王的地位就更稳固了。”彭越身着红袍,腰间的玉带是刘邦前几日赏赐的,上面的红宝石与缰绳上的宝石相得益彰。“先生妙计!”彭越拍着桌子大笑,“待会儿登坛时,我要第一个上前献贺,让陛下看看,谁才是真正拥戴他的功臣。”

蒯通却摇了摇头,眼中带着几分谨慎:“将军不可操之过急。韩信虽失兵权,但威望仍在,若逼得太紧,恐会狗急跳墙。咱们只需在论功行赏时,不动声色地提一句‘韩信将军破楚有功,但在齐地征兵过重,百姓颇有微词’,既能打压韩信,又不会引火烧身。”彭越连连点头:“还是先生考虑周全。对了,那几个鲁地来的儒生,安排好了吗?”“已经安排好了,待会儿会在坛下‘无意’中提及韩信当年逼死项羽之事,让鲁地百姓对韩信心生不满。”蒯通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彭越满意地笑了,端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心中满是对未来的憧憬——只要扳倒韩信,这大汉的第一功臣之位,就非他莫属了。

正说着,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彭越的侄子彭安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叔父,不好了!刚才在坛西角,我看到韩信的亲信陈豨和钟离眜的部下秦午偷偷见面,两人还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谋划什么!”彭越和蒯通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你看清楚了?确实是陈豨和秦午?”蒯通连忙追问道。“千真万确!秦午我认识,当年在垓下之战时,他还跟我交过手,脸上的刀疤我记得清清楚楚。”彭安肯定地说道。

蒯通抚掌大笑:“天助我也!韩信私藏钟离眜,本就是个隐患,如今他的部下又与钟离眜的人勾结,这分明是要谋反啊!将军,咱们可借此事大做文章,不仅能扳倒韩信,还能立下揭发谋逆的大功!”彭越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可秦午万一只是私下见个面,没有谋反之意,咱们岂不是诬告?”“诬告又如何?”蒯通眼中满是狠厉,“只要在大典上把事情闹大,陛下即便知道是诬告,为了震慑诸侯,也定会严惩韩信。到时候,将军不仅能除掉心腹大患,还能趁机接管韩信在齐地的部分势力,何乐而不为?”

彭越被蒯通说得心动,端起桌上的酒又饮了一杯,咬牙道:“好!就按先生说的办!你立刻去安排,让那几个鲁地儒生在秦午闹事时,故意高喊‘韩信谋反’,把水搅浑!我去见陛下,假意提醒陛下注意安全,实则暗示韩信有不轨之心。”蒯通连忙躬身道:“将军英明!此事若成,将军必能加官进爵,荣宠至极!”彭越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袍,快步朝着刘邦的行宫走去。他没有注意到,在他走出帐门后,蒯通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他真正的目的,可不仅仅是帮彭越扳倒韩信那么简单。

蒯通转身走进帐后的暗室,里面坐着一个身着黑衣的人,脸上蒙着黑布,只露出一双冰冷的眼睛。“事情都安排好了?”黑衣人道,声音沙哑。“回大人,一切就绪。秦午已按计划前往坛场,彭越也已上钩,待会儿定会在大典上揭发韩信谋反。”蒯通躬身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敬畏。“很好。”黑衣人点了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锦盒,递给蒯通,“这是五千两黄金,事成之后,再给你五千两。记住,一定要确保韩信被定罪,只有这样,咱们的计划才能继续。”蒯通接过锦盒,感受着里面的重量,眼中满是贪婪:“大人放心,属下必不辱使命!”黑衣人冷哼一声,转身从密道离去,只留下蒯通站在暗室中,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

辰时三刻,定陶城外的道路上响起了清脆的铜铃声,刘邦的銮驾终于来了。六匹乌骓马的鬃毛都梳理得整整齐齐,马额上系着红色络头,项下的铜铃随着步伐发出“叮当”的声响,与远处的乐声遥相呼应。銮驾车厢以金丝楠木打造,外壁镶嵌着赤金饰片,阳光升起时,饰片反射出的光芒晃得人睁不开眼。车帘掀开,刘邦身着玄色衮袍,袍上的十二章纹清晰可见,日、月、星辰、山、龙、华虫、宗彝、藻、火、粉米、黼、黻,每一种纹样都绣得栩栩如生,腰间的玉带悬挂着玉具剑,剑柄上的白玉护手温润莹泽。

刘邦的发髻上戴着九旒冕,珍珠串成的旒穗垂在眼前,走路时轻轻晃动,恰好遮住他眼中的神色。他在内侍的搀扶下下车,脚步沉稳,目光扫过坛下的百官诸侯。萧何、张良、陈平站在文官队列的最前方,萧何面色沉稳,张良羽扇轻摇,陈平目光锐利,三人的神色各不相同,却都带着对新帝的恭敬。诸侯队列中,韩信站在彭越身旁,两人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几分火药味;韩王信、燕王臧荼等人神色谨慎,不时观察着刘邦的脸色;赵王张耳由儿子张敖搀扶着,身体微微颤抖,显然是激动所致。

“陛下驾到——”内侍高亢的唱喏声划破天空,坛下众人齐齐转身,对着銮驾行跪拜礼,“臣等恭迎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声音此起彼伏,震得坛边的青布都微微颤动。刘邦抬手示意众人起身,目光落在韩信身上时,特意多停留了片刻。他看到韩信手中握着一柄匕首,匕首鞘上的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光,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韩将军今日气色不错。”刘邦笑着说道,语气温和,却带着试探,“看来定陶的水土,很合将军心意。”

韩信心中一紧,连忙躬身道:“托陛下的福,臣一切安好。”他下意识地将匕首藏到身后,却被刘邦看得一清二楚。刘邦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转而看向彭越:“彭将军昨日送来的祥瑞,朕已收到了。那只白雉,果然是稀世珍宝。”彭越连忙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登基,天降祥瑞,此乃天意眷顾。臣能为陛下效力,是臣的福气。”他刻意抬高声音,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显然是想在众人面前彰显自己的功劳。

就在这时,韩信上前一步,躬身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刘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点了点头:“韩将军但说无妨。”“臣麾下有一校尉名唤秦午,本是钟离眜旧部,昨日因私怨与臣发生争执,今日一早便不见了踪影。臣恐其心怀不满,会在大典上生事,特来提醒陛下加强戒备。”韩信语气诚恳,眼中满是担忧。刘邦心中一动,他没想到韩信会主动提及此事,这倒让他有些捉摸不透。

彭越见状,连忙插话道:“陛下,臣也有一事启奏。方才臣的侄子在坛西角看到,秦午与韩信将军的副将陈豨私下见面,两人形迹可疑,恐有不轨之心。”刘邦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起来,扫向韩信:“韩将军,此事当真?”韩信心中一沉,知道彭越这是故意栽赃,连忙道:“陛下明鉴,陈豨与秦午确有旧交,但绝无不轨之心。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

“担保?”彭越冷笑一声,“韩信将军,你私藏钟离眜,本就涉嫌通敌,如今你的部下又与钟离眜的人勾结,你让陛下如何相信你?”坛下顿时一片哗然,百官诸侯都议论纷纷,目光都集中在韩信身上。韩信怒视着彭越,厉声道:“彭越!你血口喷人!我何时私藏钟离眜了?”“你还敢狡辩!”彭越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臣有证人,可证明钟离眜就藏在韩信的大营中!”

刘邦抬手制止了两人的争执,目光扫过坛下的众人,声音平静却带着威严:“今日是朕登基之日,无论有何恩怨,都待大典结束后再议。若有人敢在此时生事,休怪朕不客气!”他心中清楚,此时追究韩信的罪责,只会扰乱大典,不如先将此事压下,待登基之后再慢慢处置。韩信和彭越都不敢再说话,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对方,空气中的火药味更浓了。

这时,张良走上前,躬身道:“陛下,吉时已到,登坛仪式不宜耽搁。”刘邦点了点头,不再理会两人的争执,转身走向主坛。他知道,这场登基大典,注定不会平静,而韩信与彭越的矛盾,只是冰山一角。他必须尽快稳定局面,才能让这刚刚建立的大汉王朝站稳脚跟。

刘邦点了点头,不再多言,转身走向主坛。登坛的台阶共九阶,每阶都铺着红色的毡毯,毡毯上绣着祥云图案。乐工们适时奏响《大韶》之乐,编钟的厚重与笙竽的清亮交织在一起,顺着春风飘出数里地。刘邦拾级而上,每走一步,都能感受到脚下木板的坚实,心中却暗自盘算着——韩信的隐忍、彭越的急切、诸侯的各异神色,都被他看在眼里。这场登基大典,不仅是称帝的仪式,更是他掌控天下的第一步。

走到坛顶,刘邦转身面向众人。坛下的百官诸侯再次跪拜,山呼万岁的声音如同潮水般涌来。刘邦目光扫过坛下的人群,看到了远处围观的百姓,他们举着用红纸做的小旗,脸上满是喜悦与期盼。他想起了当年在沛县举兵时的场景,那时的他,身边只有萧何、曹参等几个老兄弟,而如今,他已站在了天下之巅。心中的豪情油然而生,却也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这天下,他能守得住吗?

礼官手持祝文,身着朱色祭服,走到刘邦身旁,高声唱道:“吉时已到,祭天开始!”刘邦按照礼官的指引,走到祭天的礼器前。三足铜鼎中盛着牛羊豕三牲,肉香浓郁;玉盘里的五谷颗粒饱满,散发着清香;白玉酒樽中盛满了元酒,酒液清澈。他接过礼官递来的香,点燃后对着苍天拜了三拜,然后将香插入香炉中。香烟袅袅升起,与坛顶的旌旗交织在一起,仿佛将人间的祈愿传递到了天上。

“请陛下奠酒!”礼官高声唱道。刘邦双手举起玉樽,对着苍天高声道:“皇天上帝,后土神只,朕刘邦,沛县布衣,因秦施暴政,天下大乱,遂举兵反秦。后楚汉相争,赖诸将之力,诸侯之助,百姓之拥,终灭项羽,定天下。今承天命,登皇帝位,国号为汉,改元建元。愿上帝保佑大汉,国泰民安,四海升平!”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帝王的威严,在天地间回荡。说罢,他将玉樽中的元酒缓缓洒在坛顶的青石板上,酒液渗入石板缝隙,留下深色的痕迹,仿佛将这份誓言刻进了土地里。

礼官展开祝文,用抑扬顿挫的语调诵读起来。祝文里细数了刘邦从芒砀山斩蛇起义到垓下破楚的功绩,“斩白蛇而起义,入咸阳而约法,出汉中而夺秦,战垓下而灭楚”,每一句都听得坛下众人热血沸腾。当读到“诸侯拥戴,百姓归心,天命所归,登基称帝”时,乐声突然拔高,编钟与大鼓齐鸣,震得人耳膜发麻。坛下的百姓再次高呼万岁,声音比之前更盛,连远处的汜水都泛起了涟漪。

“请陛下受禅!”礼官的声音再次响起。按照事先的安排,应由韩信、彭越、韩王信三位诸侯代表献上传国玉玺。韩信与彭越并肩走上坛顶,韩王信跟在后面。韩信的脚步有些沉重,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当年他登坛拜将,是刘邦给了他施展才华的机会;如今他亲手将帝位送到刘邦手中,却不知自己的未来会如何。彭越则满面红光,脚步轻快,走到刘邦面前时,高声道:“陛下顺天应人,当承帝位,此乃传国玉玺,请陛下收纳!”

韩信从内侍手中接过锦盒,双手捧着递到刘邦面前。他的指尖微微颤抖,锦盒的重量仿佛有千斤重。刘邦接过锦盒,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枚方四寸的玉玺,螭虎形的印钮栩栩如生,印面刻着“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个篆字。这枚玉玺辗转流传,从秦始皇帝到子婴,再到项羽,如今终于落到了他的手中。刘邦指尖抚过印面的刻痕,冰凉的玉质传来一股厚重的力量,他深吸一口气,将玉玺紧紧攥在手中,心中的忐忑瞬间被豪情取代——这天下,从今日起,便是他刘邦的了!

就在刘邦准备接过玉玺的瞬间,坛下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不好了!有刺客!”一名禁军将士高声呼喊,手中的长戟指向人群中的一个黑影。那黑影身着黑衣,手中握着一柄短刀,正朝着坛顶冲来。禁军将士们连忙围上去,与黑影缠斗在一起。坛上的人都惊呆了,韩信下意识地挡在刘邦面前,手中的佩剑瞬间出鞘,剑光冷冽。彭越则吓得脸色苍白,连连后退,躲到了坛柱后面。

“保护陛下!”陈平高声呼喊,手中的玉圭指向黑影,“拿下刺客,留活口!”禁军将士们训练有素,很快就将黑影围了起来。那黑影身手矫健,手中的短刀舞动如飞,接连刺伤了几名禁军将士。但禁军人数众多,黑影渐渐体力不支,被一名将士用长戟挑飞了短刀,随后被按倒在地。“带上来!”刘邦的声音带着怒火,他没想到,在自己的登基大典上,竟然会出现刺客。

就在黑影被押上坛顶的瞬间,坛下突然响起几声高喊:“韩信谋反!韩信指使刺客行刺陛下!”喊话的正是蒯通安排的那几个鲁地儒生,他们故意站在人群密集处,声音洪亮,瞬间就传遍了整个坛场。百姓们不明所以,纷纷议论起来,坛下的秩序顿时变得混乱。彭越见状,连忙上前一步,高声道:“陛下,臣就说韩信心怀不轨,如今刺客被擒,又有人指证他谋反,此事绝不能姑息!”

韩信又惊又怒,转身对着坛下高喊:“一派胡言!我何时指使刺客了?分明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他看向刘邦,眼中满是急切,“陛下,臣对您忠心耿耿,天地可鉴,绝无谋反之意!”刘邦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陈平,陈平连忙躬身道:“陛下,此事蹊跷,刺客刚被擒获,就有人高喊韩信谋反,恐是早有预谋。不如先将刺客带回审问,查明真相后再做处置。”

萧何也上前道:“陛下,大典正在进行,若此时审问刺客,恐会扰乱人心。不如先将刺客关押起来,待大典结束后再细细审问。”刘邦点了点头,他知道陈平与萧何所言有理,此时处置韩信,只会让局面更加混乱。“将刺客押下去,严加看管,待大典结束后再审问!”刘邦厉声吩咐道。禁军将士们连忙将黑影押下去,坛下的儒生见目的没有达到,还想再喊,却被周围的禁军厉声喝止,只得悻悻地闭上嘴。

韩信松了一口气,连忙对刘邦躬身道:“谢陛下明察!”刘邦却没有看他,只是接过锦盒中的玉玺,高举过头顶。他知道,今日之事,无论韩信是否参与,他与韩信之间的嫌隙都已无法弥补。这大汉的江山,要想稳固,就必须处理好这些手握重兵的诸侯,而韩信,无疑是其中最棘手的一个。坛下的百官诸侯见刘邦没有处置韩信,也不敢再多言,纷纷再次跪拜,山呼万岁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刚才的骚动暂时掩盖。但所有人都明白,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

黑影被押上坛顶,脸上的黑布被扯掉,露出一张年轻的脸庞,眉宇间带着几分倔强。“你是谁?受何人指使?”刘邦厉声问道,手中的玉玺紧紧攥着,指节泛白。年轻人抬起头,目光直视着刘邦,声音洪亮:“我乃项羽麾下大将钟离眜的部下!陛下逼死我主,我今日便是来为我主报仇的!”坛下一片哗然,诸侯们的脸色都变了——钟离眜是项羽的亲信,如今藏匿在韩信军中,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只是没人敢点破。

刘邦的目光瞬间投向韩信,眼中带着冰冷的杀意。韩信心中一沉,连忙躬身道:“陛下明鉴,此事与臣无关!钟离眜虽在臣军中,但臣从未想过要谋反!”“不是你指使的,他怎么会知道今日的登基大典?怎么会混进坛下?”彭越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幸灾乐祸,“陛下,韩信私藏项羽旧部,如今又出了刺客,分明是心怀不轨!”

韩信怒视着彭越,厉声道:“彭越!你休要血口喷人!分明是你嫉妒我的功劳,故意栽赃陷害!”“够了!”刘邦厉声喝道,打断了两人的争执。他看向那名刺客,冷声道:“朕再问你一遍,是谁指使你前来的?若你如实招来,朕可饶你不死。”刺客却仰头大笑:“我主已死,我活着也无意义!刘邦,你篡夺天下,早晚也会落得和我主一样的下场!”说罢,他猛地低头,撞向旁边的坛柱,鲜血瞬间流了出来,当场气绝。

坛上一片死寂,所有人都不敢出声。刘邦看着刺客的尸体,眼中的怒火渐渐平息,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算计。他知道,此时处置韩信,只会引发诸侯恐慌,不利于天下稳定。“将刺客的尸体拖下去,厚葬。”刘邦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帝王的威严,“钟离眜之事,朕日后再议。今日是朕登基之日,不得再提此事。”

彭越心中不甘,还想开口,却被蒯通用眼神制止。蒯通知道,刺客已死,死无对证,此时再逼迫刘邦处置韩信,只会引起刘邦的反感。不如先忍一时,待日后找到更确凿的证据,再扳倒韩信也不迟。彭越会意,只得悻悻地闭上嘴。韩信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道:“谢陛下明察!”他知道,自己虽然暂时安全了,但刘邦心中的猜忌并未消除,日后的日子,恐怕会更加艰难。

这时,孔鲋领着几名鲁地儒生走上坛顶,手中捧着一卷绢帛,躬身道:“陛下,臣等奉鲁地百姓之命,特献上《劝进颂》,以贺陛下登基之喜。”刘邦心中一喜,正愁找不到机会缓和气氛,孔鲋的出现恰好给了他一个台阶。“孔先生客气了,快呈上来让朕看看。”刘邦笑着说道。孔鲋连忙将绢帛递上,内侍接过,呈给刘邦。

刘邦展开绢帛,只见上面用工整的隶书写着一篇长文,文中细数了他从芒砀山起义到平定天下的功绩,言辞华丽,句句恳切,将他比作尧、舜、禹、汤等历代贤君。刘邦越看越高兴,连连点头:“写得好!写得好!孔先生果然是天下名士,这篇《劝进颂》,朕要好好收藏起来。”他看向孔鲋,“孔先生,鲁地儒生乃天下文脉所在,朕登基之后,欲设立太学,弘扬儒家学说,不知先生可愿出任太学博士,主持太学之事?”

孔鲋心中大喜,连忙躬身道:“臣多谢陛下恩典!臣愿为大汉弘扬文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刘邦满意地点了点头,他知道,重用孔鲋,不仅能拉拢天下儒生,还能借助儒家的思想稳定民心,可谓一举两得。坛下的百官诸侯见状,纷纷上前祝贺,称赞刘邦圣明,坛上的气氛再次变得热烈起来,刚才的刺客事件带来的阴霾,也渐渐散去。但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场看似平静的庆典背后,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阴谋与算计。

韩信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躬身道:“谢陛下明察!”彭越却有些不甘心,还想开口,却被张良用眼神制止。张良走上前,躬身道:“陛下圣明!刺客已死,此事不宜深究,以免扰乱大典。请陛下继续受禅,以安天下之心。”刘邦点了点头,将锦盒中的玉玺取出,高举过头顶。坛下的百官诸侯连忙再次跪拜,山呼万岁的声音再次响起,将刚才的骚动彻底掩盖。

受禅仪式结束后,刘邦坐在坛顶的龙椅上。这龙椅虽为临时打造,却也雕着九条盘龙,椅背上镶嵌着七颗夜明珠,阳光透过明珠,在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萧何走上坛顶,手持明黄锦缎诏书,高声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秦亡之后,天下大乱,朕躬率义兵,诛暴讨逆,平定四海。今承天命,登极称帝,国号大汉,定都洛阳,改汉五年为建元元年。布告天下,咸使闻知!”

诏书宣读完毕,乐工们再次奏响乐声,这次的乐曲更为激昂,编钟与大鼓齐鸣,仿佛在宣告一个新时代的开启。刘邦站起身,目光扫过坛下的众人,声音洪亮:“朕登基之后,定当推行仁政,轻徭薄赋,与民休息!凡跟随朕出生入死的将士,朕必论功行赏,封妻荫子;凡归顺朝廷的诸侯,朕必保全其爵位与封地;凡天下百姓,朕必让其安居乐业,免受战乱之苦!”

“陛下圣明!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坛下的欢呼声再次响起,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响亮。刘邦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充满了豪情。他知道,刚才的刺客事件,虽有惊无险,却也给了他一个警示——天下未定,隐患仍在。韩信的兵权虽已收回,但威望仍在;彭越、英布等诸侯各怀心思;项羽的旧部仍在暗中活动。这大汉的江山,想要坐稳,还需要付出更多的努力。

登基仪式结束后,刘邦在坛下的临时宫殿中设宴款待百官诸侯。殿内的梁柱上缠绕着红色绸带,案上摆满了烤全羊、清蒸鱼、酱肘子、蜜饯果脯等佳肴,还有从西域运来的葡萄美酒。刘邦坐在主位上,举起酒樽,对众人道:“今日朕能登上帝位,全靠诸位鼎力相助。朕敬诸位一杯,愿日后君臣同心,共保大汉江山!”

众人纷纷起身举杯,齐声应道:“臣等愿为陛下效死!”韩信举杯的手微微颤抖,酒液溅出几滴在案上。他看向主位上的刘邦,冕旒后的面容模糊不清,只觉得那座曾经与自己并肩作战的身影,如今已隔着一道无形的鸿沟。刚才的刺客事件,虽被刘邦压了下去,但他知道,刘邦心中的猜忌并未消除。这场宴席,对他来说,不过是另一场鸿门宴。

宴席进行到一半,陈豨悄悄走到韩信身边,低声道:“将军,刚才在殿外,我看到彭越的侄子彭安与陈平大人的亲信偷偷见面,两人还交头接耳的,不知道在谋划什么。”韩信心中一沉,放下酒杯,目光扫向殿外。只见彭安和一个身着内侍服饰的人站在廊下,正低声交谈着,时不时还看向殿内的韩信。“看来彭越还不死心,想在背后搞小动作。”韩信低声道,眼中闪过一丝厉色,“你去盯着他们,看看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陈豨点了点头,悄悄退了出去。

韩信刚坐下,就见刘邦端着酒杯,朝着他走了过来。韩信心中一惊,连忙起身相迎:“陛下,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刘邦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韩将军,当年你登坛拜将,为朕立下了赫赫战功,朕一直记在心里。今日朕登基,若不是你在坛上护驾,恐怕就要出大事了。”韩信心中一暖,连忙道:“陛下客气了,护驾乃是臣的本分。”

“朕知道,今日之事,委屈你了。”刘邦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彭越心胸狭隘,嫉妒你的功劳,故意栽赃陷害,朕都看在眼里。你放心,朕定会还你一个清白。”韩信眼中满是感激,连忙躬身道:“陛下圣明,臣感激不尽!”刘邦笑了笑,举起酒杯:“来,韩将军,朕敬你一杯,愿你我君臣同心,共保大汉江山!”韩信连忙举起酒杯,与刘邦碰了一下,将酒一饮而尽。酒液入喉,带着几分辛辣,却也暖了他的心。

但韩信不知道的是,在他转身的瞬间,刘邦眼中的笑容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算计。他刚才的一番话,不过是为了安抚韩信,让他放松警惕。对于韩信这样功高震主的功臣,刘邦从来没有真正放心过。今日的刺客事件,虽然没有证据证明韩信参与其中,但也让刘邦更加坚定了削弱韩信兵权的决心。

刘邦回到主位上,目光扫过席间的众人,最后落在了张良身上。张良感受到刘邦的目光,连忙放下酒杯,躬身道:“陛下,臣有一事启奏。”“子房先生但说无妨。”刘邦笑着说道。“陛下,如今天下初定,诸侯势力庞大,恐对朝廷构成威胁。臣建议,待大典结束后,陛下可效仿周制,分封子弟为王,镇守各地,以制衡异姓诸侯。同时,可逐步收回异姓诸侯的兵权,加强中央集权。”张良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到了每个人的耳中。

坛下的诸侯们脸色都变了,他们知道,张良的这番话,是针对他们的。彭越、英布等人纷纷看向刘邦,眼中满是担忧。刘邦心中一动,张良的建议正合他意。他点了点头:“子房先生所言极是,此事朕会好好考虑。”诸侯们心中一沉,知道自己的好日子恐怕不长了。宴席的气氛,再次变得微妙起来,每个人都各怀心思,表面上饮酒作乐,心中却在盘算着自己的未来。

张良坐在陈平身旁,轻轻晃动着手中的羽扇,目光扫过席间的众人。韩信的隐忍、彭越的得意、英布的桀骜、萧何的沉稳,都被他看在眼里。他端起酒杯,浅饮一口,心中暗自叹息——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这是历代帝王的通病。刘邦虽有雄才大略,却也难免猜忌功臣。看来,自己功成身退的日子,不远了。

陈平悄悄碰了碰张良的胳膊,低声道:“子房先生,刚才陛下对韩信说的那番话,你怎么看?”张良放下羽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陛下这是在安抚韩信,同时也是在试探他。韩信功高震主,陛下心中早已对他有所忌惮,今日的刺客事件,不过是让陛下更加坚定了削弱他兵权的决心。”陈平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极是。不过,韩信毕竟是难得的将才,若处置不当,恐会引起其他诸侯的恐慌。”

“所以陛下才会先安抚他,再慢慢图之。”张良低声道,“你我身为陛下的臣子,当为陛下分忧。日后处置韩信之事,还需谨慎行事,切不可引发祸端。”陈平连忙点头:“先生放心,我明白。对了,刚才彭越的侄子彭安来找我,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向我禀报,你说我该不该见他?”张良眼中闪过一丝警惕:“彭越此人贪功好利,他的侄子来找你,定是为了打压韩信之事。你可先见他,听听他要说什么,但切不可轻易表态,以免被他利用。”

陈平点了点头,起身离席,朝着殿外走去。张良看着陈平的背影,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这场君臣之间的博弈,才刚刚开始。而他自己,夹在其中,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并非易事。他端起酒杯,再次浅饮一口,目光望向窗外。夜色渐浓,定陶城的灯火已次第亮起,如同繁星落人间。但这繁华的背后,隐藏着多少危机与阴谋,恐怕只有天知道。

这时,萧何走到张良身边,躬身道:“子房先生,陛下让我问问你,关于分封子弟为王之事,你有什么具体的建议?”张良放下酒杯,沉吟片刻道:“陛下可先分封长子刘肥为齐王,镇守齐地;次子刘盈为太子,留守京城;三子刘如意为赵王,镇守赵地。这样一来,既能制衡异姓诸侯,又能巩固皇室的统治。同时,可将异姓诸侯的封地进行调整,将他们迁到偏远之地,削弱他们的势力。”

萧何点了点头:“先生所言极是,我会将你的建议呈给陛下。”他顿了顿,又道:“先生,你真的打算功成身退吗?如今大汉初建,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你若离去,陛下定会十分惋惜。”张良笑了笑:“萧相国,我已辅佐陛下平定天下,心愿已了。如今我年事已高,身体孱弱,只想归隐山林,潜心修道,安度晚年。”萧何叹了口气:“既然先生心意已决,我也不再勉强。只是希望先生日后若有机会,还能为大汉出谋划策。”张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端起酒杯,望向窗外的夜色。他知道,自己与这朝堂的缘分,即将走到尽头。

彭越却是满面春风,频频向刘邦敬酒,口中不断说着恭维的话。“陛下,臣在钜野泽聚众起义,后归顺陛下,随陛下破楚军于梁地,截断项羽粮道,垓下之战中亦率部参战,恳请陛下论功行赏!”彭越高声说道,生怕刘邦忘了他的功劳。英布也跟着起身:“陛下,臣原是九江王,后归降陛下,率淮南军大破楚军于垓下,臣的功劳亦不可没!”

其他诸侯也纷纷附和,殿内顿时热闹起来。刘邦含笑听着众人的陈述,不时点头回应,目光却悄悄扫向萧何。萧何会意,起身道:“陛下,诸将皆有战功,臣已与张良、陈平二人拟定了一份功劳簿,待宴席结束后,呈给陛下审阅。封赏之事,当以功劳大小为准,公正无私,方能服众。”刘邦满意地点头:“萧相国办事,朕最放心。就按你们拟定的章程来,务必让每位功臣都满意。”

宴席过半,内侍匆匆走进殿来,低声对刘邦禀报:“陛下,定陶城内的百姓自发抬着酒肉前来劳军,说要亲眼见见新帝的风采。”刘邦心中一喜,起身道:“诸位,随朕出去看看!”众人跟着刘邦走出殿外,只见坛下的空地上,百姓们排着长队,手中捧着自家酿的米酒、刚蒸好的麦饼,还有些孩童举着用红纸做的小旗,上面写着“大汉万岁”。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拐杖,被儿孙搀扶着走上前,跪倒在刘邦面前:“老臣活了七十岁,经历了秦的暴政,又逢楚汉战乱,如今终于盼到了太平日子!陛下登基,是天下百姓的福气啊!”老者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几枚保存完好的秦代半两钱和汉代的五铢钱。“这是老臣攒下的钱,秦代的钱不值钱,汉代的钱才是真金白银!陛下的五铢钱,分量足,成色好,百姓们都愿意用!”

刘邦连忙扶起老者,声音温和:“老人家快起!朕登基,就是为了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不再受战乱之苦。”他接过老者手中的米酒,仰头饮下,酒液虽烈,却暖得他心头发烫。看着眼前的百姓,他想起了自己当年在沛县当亭长时的日子,那时的百姓,也如今天这般淳朴,只是被秦的暴政和战乱折磨得苦不堪言。如今,他终于有能力改变这一切了。

这时,一个孩童捧着一束野花,跑到刘邦面前,仰着小脸道:“陛下,这是我在汜水边上采的花,送给您!”刘邦蹲下身,接过野花,花瓣上还带着露珠,散发着淡淡的清香。“谢谢你,小朋友。”刘邦笑着说道,伸手摸了摸孩童的头。孩童被吓得连忙后退,随后又鼓起勇气道:“娘说,陛下是真龙天子,能保佑我们平安长大。”

刘邦站起身,看着眼前的百姓,心中的豪情与责任感交织在一起。他举起手中的野花,对众人道:“朕今日登基,不为一己之私,只为天下百姓!朕向诸位保证,日后必当轻徭薄赋,兴修水利,让百姓们都能吃饱穿暖,让孩子们都能平安长大!”“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们再次高呼,声音响彻云霄。

夕阳西下时,宴席才散。刘邦回到銮驾中,摩挲着腰间的传国玉玺,心中的激动渐渐平息。他看向窗外,定陶城的灯火已次第亮起,如同繁星落人间。张良不知何时坐在了他对面,轻声道:“陛下,登基只是开始,日后治国,更需谨慎。韩信、彭越等人各怀心思,匈奴犯境,项羽旧部未除,这些都是隐患。”

刘邦点头,目光坚定:“子房放心,朕虽出身布衣,却知百姓疾苦。轻徭薄赋,与民休息,是稳定天下的根本。至于诸侯与边疆之事,朕已有计较。韩信虽有战功,却不可再掌兵权;彭越贪功,可许以厚赏,却不可让其拥兵自重;匈奴之事,可先派使者议和,待国力强盛后再行征讨。”他顿了顿,看向张良,“子房,你随朕多年,运筹帷幄,日后治国,还需你多多辅佐。”

张良躬身道:“陛下放心,臣必当尽忠职守。只是臣身体孱弱,恐难担重任。待天下安定后,臣想归隐山林,潜心修道,还望陛下恩准。”刘邦心中一愣,随即明白了张良的用意。张良是怕功高震主,想提前抽身。“子房,朕知道你的心思。”刘邦叹了口气,“待封赏完毕,朕再与你商议此事。”

銮驾行至中途,突然被一名禁军将士拦住。“陛下,陈平大人有急事求见!”禁军将士躬身道。刘邦心中一惊,连忙道:“让他上来!”陈平匆匆走上銮驾,神色凝重:“陛下,刚才审讯那名刺客的亲信,得知了一个重要的消息。”“什么消息?”刘邦连忙问道。“刺客秦午确实是钟离眜的部下,但他此次行刺,并非受钟离眜指使,而是受了蒯通的蛊惑!”陈平低声道。

刘邦眼中闪过一丝意外:“蒯通?他是彭越的谋士,为何要蛊惑秦午行刺朕?”“据刺客的亲信交代,蒯通背后还有人指使,但其人身份神秘,刺客的亲信也不知道具体是谁。”陈平道,“不过,臣怀疑此事与匈奴有关。近日有密报称,匈奴单于派使者与彭越暗中接触,欲联合彭越推翻陛下的统治。”

刘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彭越竟敢勾结匈奴?”“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只是怀疑。”陈平道,“臣建议,陛下可先将蒯通逮捕审问,查明真相。同时,加强对彭越的监视,防止他再生事端。”刘邦点了点头:“就按你说的办!立刻派人逮捕蒯通,连夜审问,一定要查明背后的主使!”

陈平领命而去,銮驾再次启动。刘邦靠在车厢壁上,心中满是怒火与担忧。他没想到,自己刚登基,就有人勾结外敌,图谋不轨。彭越若真的与匈奴勾结,那后果不堪设想。他必须尽快查明真相,将隐患彻底清除。

这时,张良轻声道:“陛下,此事恐没那么简单。蒯通是个聪明人,不会轻易暴露自己。他敢蛊惑秦午行刺,背后定有更大的阴谋。陛下在审问蒯通时,切不可打草惊蛇,以免让真正的主使逃脱。”刘邦点了点头:“子房所言极是,朕会让陈平小心行事。”他看向张良,“子房,看来你暂时还不能归隐,这大汉的江山,还需要你多多辅佐。”张良躬身道:“臣遵旨。”

銮驾缓缓驶回城内,车窗外的欢呼声渐渐远去。刘邦看着手中的传国玉玺,心中的豪情再次被点燃。他知道,这大汉的江山,虽然危机四伏,但只要有萧何、张良、陈平这些贤臣辅佐,有百姓的支持,他就一定能守住。他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未来的蓝图——轻徭薄赋,兴修水利,发展农业,加强军事,让大汉王朝成为一个强盛的帝国,让天下百姓都能安居乐业。

銮驾缓缓驶回城内,车窗外的欢呼声渐渐远去。刘邦靠在车厢壁上,闭上了眼睛。他想起了沛县的酒肆,想起了芒砀山的迷雾,想起了鸿门宴的凶险,想起了垓下的火光。那些过往的艰辛,此刻都化作了脚下的基石,支撑着他登上这帝王之位。他知道,从今日起,他不再是那个沛县的亭长刘邦,而是大汉的开国皇帝汉高祖。这天下,他必须守好,也一定会守好。

夜色渐浓,定陶城的灯火映在銮驾的车窗上,化作一道道流动的光影。车厢内,传国玉玺的冰凉触感从指尖传来,刘邦睁开眼睛,目光透过车窗望向远方。洛阳城的方向,夜色深沉,却仿佛有一束光在指引着他。那是大汉的都城,是他未来治国理政的地方,也是他实现天下太平梦想的起点。

深夜,定陶城内的临时诏狱里,蒯通被铁链锁在柱子上,身上布满了伤痕,却依旧昂首挺胸,不肯屈服。陈平坐在他对面,手中拿着一份供词,冷冷地说道:“蒯通,你的亲信已经招了,是你蛊惑秦午行刺陛下,还与匈奴使者暗中勾结。你若如实招来背后的主使,陛下或许还能饶你一命。”

蒯通冷笑一声:“陈平,你休要血口喷人!我何时蛊惑秦午行刺陛下了?又何时与匈奴使者勾结了?这都是你们编造的谎言,想陷害我家将军!”“事到如今,你还敢狡辩!”陈平将供词扔到蒯通面前,“这是你的亲信亲笔写的供词,上面还有他的手印,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蒯通低头看了一眼供词,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镇定:“这供词是你们逼他写的,不足为信!我家将军对陛下忠心耿耿,绝不可能勾结匈奴,图谋不轨!”陈平见蒯通不肯招供,心中有些不耐烦,却也知道不能逼得太紧。他站起身,走到蒯通面前,低声道:“蒯通,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你若招出背后主使,陛下念你是个人才,或许还能让你在朝中任职;若你执意顽抗,不仅你性命难保,你全家老小都要受你牵连。”

蒯通眼中闪过一丝挣扎,他知道陈平所言非虚。刘邦生性多疑,若自己不肯招供,定会被定为死罪,甚至株连九族。可他若招出背后的主使,不仅会背上卖主求荣的骂名,还可能被主使的势力灭口。就在他犹豫不决时,诏狱的门突然被推开,刘邦的贴身内侍走进来,对陈平道:“陈大人,陛下召您即刻入宫议事。”

陈平心中一惊,连忙起身道:“臣遵旨。”他临走前,深深看了蒯通一眼,沉声道:“你好好考虑清楚,明日一早,我再来问你。”蒯通看着陈平离去的背影,心中的挣扎更甚。他靠在冰冷的墙壁上,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与黑衣人交易的场景——那黑衣人虽然蒙着面,但他说话的语气和手上的一枚玉扳指,让蒯通隐约觉得有些熟悉。

与此同时,刘邦的临时行宫内,烛火通明。刘邦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陈平送来的密报,脸色阴沉。张良和萧何站在一旁,大气都不敢出。“没想到彭越竟敢如此大胆,暗中勾结匈奴,图谋不轨!”刘邦将密报扔在桌上,声音中带着怒火。“陛下,此事还需谨慎。”张良上前一步,躬身道,“蒯通尚未招供,仅凭其亲信的供词,不足以定彭越的罪。若贸然处置彭越,恐会引起其他诸侯的恐慌,不利于天下稳定。”

萧何也附和道:“陛下,张良先生所言极是。彭越在梁地经营多年,势力庞大,若逼得太紧,恐会引发叛乱。不如先将蒯通定罪,暂时稳住彭越,待日后找到确凿证据,再一并处置。”刘邦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就按你们说的办。明日一早,将蒯通押赴刑场斩首,对外宣称其蛊惑刺客行刺陛下,罪有应得。同时,派人密切监视彭越的动向,若他有任何异动,立刻禀报。”

第二天一早,定陶城的刑场上,人山人海。蒯通被押赴刑场,身上的伤痕在阳光下格外醒目。他抬头望向天空,眼中满是不甘与悔恨。就在刽子手举起屠刀的瞬间,一名骑兵疾驰而来,高声喊道:“刀下留人!陛下有旨,暂缓行刑!”

蒯通心中一喜,以为刘邦改变了主意。可当他被带回行宫,看到坐在龙椅上的刘邦和站在一旁的黑衣人时,心中顿时凉了半截。那黑衣人摘下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熟悉的面孔——竟是匈奴的使者!“蒯通,你可知罪?”刘邦的声音冰冷,“你勾结匈奴使者,蛊惑刺客行刺朕,还想栽赃陷害韩信,今日朕就让你死个明白!”

匈奴使者冷笑一声,对蒯通道:“蒯通,你以为你不招供,陛下就查不出来吗?你与我交易的书信,还有你收下黄金的凭证,都在陛下手中。”蒯通看着匈奴使者手中的书信和凭证,面如死灰。他知道,自己这次是彻底栽了。“陛下,臣认罪!”蒯通跪倒在地,声音颤抖,“是臣一时糊涂,被匈奴使者蛊惑,才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臣愿招出所有同党,只求陛下饶臣一命!”

刘邦冷哼一声:“现在才认罪,太晚了!将蒯通押下去,凌迟处死!其家人流放三千里!”禁军将士们上前,将蒯通拖了下去。匈奴使者看着蒯通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刘邦却突然道:“使者,你以为朕会放过你吗?”匈奴使者心中一惊,刚要开口,就被刘邦喝令拿下。“将匈奴使者关押起来,派人送回匈奴,告知单于,若再敢干涉大汉内政,朕必举兵讨伐!”

处置完蒯通和匈奴使者后,刘邦召集百官诸侯,宣布了蒯通的罪行。彭越得知消息后,心中惶恐不安,连忙上书请罪,并表示愿意交出一部分兵权,以表忠心。刘邦见彭越识趣,便没有再追究他的责任,只是将他的封地缩减了一部分。韩信得知真相后,心中五味杂陈,既庆幸自己洗清了冤屈,又对刘邦的手段感到忌惮。

几日后,刘邦下旨,迁都洛阳。定陶城的登基大典虽已结束,但大汉王朝的治理才刚刚开始。在前往洛阳的路上,刘邦站在銮驾中,望着窗外的大好河山,心中充满了豪情。他知道,前路漫漫,还有许多挑战在等待着他。但他坚信,只要有萧何、张良、陈平这些贤臣辅佐,有百姓的支持,他一定能将大汉王朝治理得国泰民安,开创一个前所未有的盛世。

銮驾缓缓前行,车轮滚滚,仿佛在诉说着一个王朝的崛起。坛顶的五色旗早已被收起,但“大汉万岁”的呼喊声,却永远留在了汜水之阳的土地上,留在了每个大汉子民的心中。而那些在登基大典上发生的故事,也成为了大汉王朝历史上的一段传奇,被后人代代相传。

此正是:

芒砀龙潜岁月长,挥戈逐鹿定兴亡。

汜阳坛峙旌旗展,汉祚基开玉玺光。

剑影暗藏诛逆计,笙歌轻掩镇藩章。

民心自有天平在,万古山河属汉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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