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爸的眼睛瞬间瞪得滚圆，死死地盯着鱼妈手心里那个巴掌大的小纸人，嘴巴惊愕地张着，半晌都合不拢。“这……这是怎么回事？”
他结结巴巴地说道，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与惊喜。
那小纸人在鱼妈手心里转了个圈，像是在展示自己，随后又冲鱼爸挥了挥“手”，鱼爸的心都要被它萌化了，脸上瞬间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眼睛眯成了两条弯弯的缝。
鱼妈则激动得眼眶都红了，她小心翼翼地伸出另一只手，用指尖轻轻触碰小纸人，像是在触碰一件稀世珍宝。
小纸人也不躲闪，反而亲昵地蹭了蹭她的指尖。
“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鱼妈声音颤抖地说道，眼中满是慈爱。
四周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纷纷好奇地望了过来。当他们看到鱼妈手心里可爱的小纸人时，一个个眼睛里都冒出了羡慕的光。
其中一个年轻的女工作人员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哇，这也太可爱了吧！怎么做到的呀？！”
周警官连忙让鱼妈检查了一下手背，果然在那儿发现了一个黑金色的刺青。
她负责鱼爸、鱼妈，他们身上有没有这种刺青，她还能不清楚？
就是鱼妈也露出了惊讶的神情：“这是怎么回事？！我没纹过身啊！”
她的第一反应是，国家公务员可是不能纹身的，她这样会不会影响到她女儿以后“编制”啊。
周警官多少知道一些，赶紧告诉鱼妈，这是她能“召唤”出卡牌阴魂的标志。
“标志？”
周警官郑重地点了点头，神情严肃又带着几分欣慰：“没错，鱼姨，这是特殊标志。如今龙国陆陆续续出现了不少拥有刺青的人，他们的情况和您类似。
只要鱼姐在国运战场炼制出特定卡牌，卡牌上的阴魂就有机会在现实世界现身，就像您手心里的小纸人。
不过，那些鱼姐还没炼制出来的卡牌，对应的阴魂暂时没法召唤。”
“这么说，这刺青是闺女给我的‘福利’？”鱼妈低头看向手心里的小纸人，小纸人像是听懂了一般，在她掌心欢快地蹦跶了几下，随后又乖巧地坐下，冲鱼妈眨了眨用笔画出的“眼睛”。
鱼爸在一旁挠了挠头，满脸疑惑地问道：“那要是没有刺青，那是不是就没办法召唤了？”
他瞅了瞅自己的手背，有些遗憾，为什么他没有呢？
周警官说道：“可以，但我们没有卡牌。”
是的，没错。
当时鱼清把神笔、神墨给他们时，就是希望他们赶紧学会自己炼制卡牌，这样就能想要什么就自己炼制什么了。
但可惜的是，上面还没有传出现实世界卡牌制作成功的消息，因此周警官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炼制出卡牌。
没有卡牌，他们就没办法自主召唤，唯有手上有刺青的人，才能“召唤”卡牌阴魂。
经过他们的观察，发现阴魂并不能在国运战场和现实世界一起出现，很可能是这边召唤了，那边就不能使用；那边召唤了，这边就不能使用。
为了不影响鱼清，上面已经下了通知，尽量以鱼清任务为主，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召唤。
然而事实上，每一个遇到阴魂现身的人，又哪里不是“万不得已”的时候呢？
……
崔白萱哭得很伤心，她爬上了几十米高的大楼，站在楼顶上，那种想要一跃而下的念头越来越深。
她不明白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意义。
她从小就没见过爸爸，即使是爸爸也没见过几面，一直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后来爸爸再婚，爷爷、奶奶去世，她就流落到了叔叔、婶婶家。
没有人在意她学习如何，她连小学都没毕业，就辍了学。现如今已经16岁了，却依旧没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只能在叔叔婶婶家当免费的保姆。
其实崔白萱知道，连亲爸都不愿意养她，叔叔婶婶愿意给她留一个落脚的地方，已经仁至义尽了。
可她还是觉得委屈，和她差不多的堂妹正在读高中，被叔叔婶婶捧在掌心里疼爱，本人从叔叔婶婶撒娇要这要那。
可她……却连读书的机会都没有了。
那天她连麦一个主播，那个主播听到她这么大了，连小学都没有毕业，十分惊讶：“我靠！什么时代了？你居然连小学都没毕业，你不会是在骗我吧？”
是的，人家根本不信。
崔白萱解释了自己的身世，她问：“还能读书吗？”
“还有两年都成年了，你就读了一个小学三年级……你确定还要回去跟小朋友一起读书？你又没有钱，你叔叔婶婶肯定不会给你出这个学费呀……对了，你打工的钱在谁手里？”
“婶婶怕我乱花钱，工资都给她了，她说帮我攒着。”
崔白萱的叔叔婶婶家庭条件也不好，再加上一儿一女，经济压力也非常大。
所以，崔白萱也不太敢保证，婶婶会把钱还给她。
主播听了后，给她一个建议：“你还差两年就成年了。再等等。没有成年前，即使你想出来工作，很多地方都不敢招你……”
要不然崔白萱也不会这儿打一段时间工，那儿打一段时间工，没一个正儿八经的班上。
她叔叔婶婶已经准备托关系，把她送到厂里去上班了。
“既然送你去厂里上班，那你就去，能学到的一些东西也好。但你要记住一点，无论如何千万不要谈恋爱。尤其是跟男生发生过于亲密的关系……”
“你年纪还小，千万别被人给骗了。”
“等你成年以后，你就能选择稍微好一点的工作。如果你还想读书的话，可以考虑一下成人教育……虽然跟全日制相比差了一点，但学历这东西有比没有好。”
“记住了，千万千万别谈恋爱，别怀孕……”
……
崔白萱记在了心里，只是真的进了工厂以后，她才发现，很多事情并不是她想怎样就能怎样的。
她太单纯了。
她知道主播说得是对的，但真的有男人怀疑她，不是给她买杯奶茶，就是请她吃宵夜，她还是忍不住心动了。
她太想要有人关心她了。
她也以为，那些接近她的男人是真心关爱她，想要跟她做朋友。
她没扛过他们的糖衣炮弹，最后还是“谈恋爱”了。她很快搬到了他的住处，给他洗衣做饭，梦想着以后和他结婚生子……
都说老男人会疼人，他还大了她那么多，什么都懂，让她感应到了前所未有的温暖。
然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