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循环终结，执棋者现身
时空裂缝里的乱流像疯了似的撞过来，黑色雾气裹着细碎的时空碎片，刮在身上像刀子割，沈墨卿攥着苏凝的手，绣春刀劈出一道金色刀气，硬生生劈开挡在前面的乱流，可刚清出一条路，十几道黑影就从雾气里窜出来——是影核操控的强化傀儡，浑身裹着浓得化不开的虚无能量，指甲泛着青黑，爪子划过空气时带着刺耳的嘶鸣，直扑四人面门。“小心！”沈墨卿几乎是本能地将苏凝护在身后，绣春刀瞬间出鞘，金色刀气裹着一缕极淡的黑色能量劈出去，正是他与黑衣沈墨卿残魂同源共鸣的力量，“滋啦”一声，最前面两个傀儡被劈成黑烟，黑雾溅在乱流里，竟让周围的时空碎片都泛起了黑色。
苏凝在他身后站稳，掌心凝出淡金色守护之光，一道光盾挡在两人身前，刚好拦住侧面扑来的傀儡，“铛”的一声脆响，傀儡爪子撞在光盾上，溅出黑色火星，光盾边缘瞬间泛黑，显然扛不住蚀骨能量。“沈大人，这些傀儡比之前强太多，虚无能量快压不住了！”苏凝咬着牙催动守护之光，勉强稳住光盾，额角渗出细汗，之前帮沈墨卿压制体内虚无能量耗了不少力气，此刻后背已沁出冷汗，却死死盯着前方的傀儡，没敢分心。
另一边，老周护着林砚，手里的桃木剑亮着淡淡的阳气，抬手甩出几张黄符，符纸精准贴在几个傀儡身上，瞬间炸开，“砰”的一声，傀儡惨叫着化作黑烟，可黑烟刚散，又有新的傀儡从雾气里钻出来。“这虚无能量真邪门，符咒的阳气都快被吞完了！”老周皱着眉，指尖凝着阳气，刚想再画符，就见一个傀儡绕到林砚身后，爪子朝着她后颈抓去。“小心身后！”老周喊着，一把推开林砚，自己侧身避开，傀儡爪子擦着他的胳膊划过，留下一道青黑的抓痕，黑气瞬间顺着抓痕往肉里钻，疼得他龇牙咧嘴。
“周哥！”林砚惊呼一声，没敢犹豫，掏出改装过的手机，按了一下按钮，闪光灯瞬间亮起，裹着淡金色守护之光，强光对着傀儡眼睛晃去，傀儡惨叫着捂住眼睛，动作停滞。林砚趁机冲上去，掌心凝聚守护之光，一道光刃劈在傀儡胸口，傀儡瞬间被净化，化作黑烟。“你丫的别硬扛，不行就喊我！”林砚扶着老周，看着他胳膊上的抓痕，眼里满是着急，伸手就想往抓痕上按守护之光，被老周拦住。“别碰，这黑气邪门，你的守护之光还嫩，碰了容易被反噬。”老周从怀里摸出一颗褐色药丸，塞进嘴里嚼碎，咽下去后，指尖凝出阳气，慢慢逼退抓痕里的黑气，“先撑过去，到了时空原点再说。”
黑雾稍微散了点，沈墨卿拉着苏凝，老周护着林砚，趁机冲进裂缝深处，身后的影核还在嘶吼，却被裂缝的乱流卷走，可四人心里都清楚，这只是开始，真正的危机在前面——执棋者说时空原点是陷阱，他们没信，却也没低估危险，只是打破循环、找到起源核心的念头太坚定，哪怕前面是刀山火海，也必须闯。
穿过乱流，眼前突然开阔起来，四人落在一片灰色的地面上，脚下的地面像凝固的灰烬，踩上去软乎乎的，偶尔能听到“咔嚓”的裂响，远处灰蒙蒙一片，看不到边，只有偶尔闪过的黑色闪电，劈在地面，溅起黑色的火星，那是纯粹的虚无能量，沾到一点都让人浑身发冷。“这就是时空原点？”林砚皱着眉，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掌心的守护之光下意识亮起来，却比平时暗了不少，像是被周围的虚无能量压制住了，“怎么这么冷，能量也太诡异了。”
老周环顾四周，眉头拧得更紧，手里的桃木剑微微发烫，剑穗上的玄门符文泛着淡淡的红光，却很微弱，像是在抵抗虚无能量。“这里是时空枢纽的边缘，靠近虚无界，虚无能量最浓，执棋者没骗我们，确实是陷阱，可也是唯一能打破循环的地方。”老周蹲下身，指尖摸了摸地面的裂缝，指尖刚碰到，就像被冰锥扎了一下，赶紧缩回来，“碎片呢？拿出来试试，看看能不能激活起源之力。”
沈墨卿从怀里掏出七块镇魂钟碎片，放在地上，碎片刚落地，就自动朝着中间聚拢，相互碰撞时发出“嗡嗡”的共鸣声，可周围的虚无能量像疯了一样涌过来，缠上碎片，碎片的金色光芒慢慢变暗，甚至有几块碎片边缘开始泛黑。“不好，虚无能量在吞碎片的力量！”苏凝惊呼一声，赶紧蹲下身，掌心凝出守护之光，慢慢靠近碎片，金色光碰到碎片，稍微驱散了点黑气，碎片的光芒亮了些，可她的额头很快渗出冷汗，显然支撑得很吃力。
林砚也赶紧蹲过去，掌心贴在苏凝的手背上，她的守护之光融入苏凝的光里，两道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更亮的金光，碎片的共鸣声越来越响，金色光芒终于压过了黑气，慢慢升空，围成一个圆圈。“沈千户，老周，快，输守护之力！”林砚喊着，声音有点发颤，长时间催动守护之光，她的体力快跟不上了。
沈墨卿和老周立刻上前，沈墨卿的绣春刀抵在碎片圈外，金色刀气缓缓注入，老周拿着桃木剑，剑尖点在符纸上，黄符飘起来，阳气裹住碎片，可刚注入没一会儿，沈墨卿就觉得体内的虚无能量开始躁动，黑衣沈墨卿的残魂在意识里挣扎，“是他的气息，执棋者来了，小心，他和你同源，你的力量伤不了他根本！”
沈墨卿心里一沉，刚想开口提醒，就见碎片圈中间的黑气突然凝聚，化作一个人影，站在金色光里，穿黑色的劲装，和沈墨卿的锦衣卫制服很像，只是更暗沉，脸上没表情，眼神空洞又疯狂，甚至连身高体型都和沈墨卿一模一样，只是他的袖口处，有一道和沈墨卿当年抓盗匪时留下的一模一样的疤痕，淡得几乎看不见，却被沈墨卿一眼认出。
“你是谁？”沈墨卿攥紧绣春刀，指尖泛白，心脏砰砰直跳，他看着那人的脸，像在看镜子里的自己，可那眼神里的疯狂，让他浑身发冷。那人笑了，声音和沈墨卿一模一样，只是带着疯狂的沙哑，“我是谁？我是你啊，沈墨卿，未来堕落的你。”
这话一出，苏凝、老周和林砚都愣住了，林砚率先反应过来，怒声道：“不可能！沈千户才不会变成你这样，你少在这里装神弄鬼！”执棋者转头看她，眼神里满是嘲讽，“不可能？等你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死，看着苏凝消散在你面前，看着应天府的百姓被影核吞噬，你就知道，所谓的守护有多可笑，只有掌控时空，只有拥有虚无之力，才能永恒，才能留住想留的人。”
“你闭嘴！”沈墨卿怒喝一声，挥刀冲上去，金色刀气劈向执棋者，“守护不是掌控，是拼尽全力去护，哪怕留不住，也绝不会用邪恶的力量，我不会变成你！”执棋者抬手，黑色能量挡住刀气，两人打在一起，金色刀气和黑色能量撞在一起，溅起无数火星，沈墨卿的胳膊被黑色能量擦到，瞬间青了一块，疼得他皱眉，体内的残魂还在挣扎，“别用蛮力，他的力量和你同源，硬碰硬你会吃亏，用守护之心压着体内的虚无能量！”
沈墨卿咬着牙，强压下体内躁动的虚无能量，绣春刀的金色光芒更亮，避开执棋者的攻击，反手一刀劈向他的肩膀，执棋者侧身避开，黑色能量顺着指尖甩出，缠上沈墨卿的脚踝，沈墨卿脚步一顿，执棋者趁机一拳打在他胸口，沈墨卿被打得后退几步，嘴角渗出一丝鲜血，胸口像被巨石砸了一下，疼得他喘不过气。
“沈大人！”苏凝惊呼一声，没敢犹豫，掌心凝聚最强的守护之光，冲上去拍在执棋者背上，“净化！”金色光裹住执棋者，执棋者惨叫一声，身上的黑气散了点，眼神稍微清醒了点，又很快被疯狂覆盖，他猛地转身，抬手想推开苏凝，老周挥着桃木剑冲上去，黄符贴在执棋者身上，“阳气破煞！”符纸炸开，阳气裹住执棋者，执棋者后退几步，林砚趁机挥出守护之光，光刃劈在他胳膊上，黑气冒出来，执棋者疼得龇牙咧嘴，眼神里满是愤怒。
“多管闲事！”执棋者怒吼一声，身上的黑气突然暴涨，裹住自己，将苏凝的守护之光和老周的阳气都震开，苏凝和老周被气浪震得后退，林砚赶紧扶住苏凝，看着执棋者，眼里满是警惕。执棋者看着沈墨卿，眼神复杂，有疯狂，有不甘，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痛苦，“沈墨卿，你以为你能逃掉？你以为你能守住苏凝？能守住应天府？别做梦了，永恒之主是所有堕落的根源，是他蛊惑我，是他让我知道，存在就是错误，只有回归虚无，才是归宿，你和我，本质上没区别，迟早有一天，你会和我一样，为了守护，不择手段，最后堕落成这副样子。”
“永恒之主？”沈墨卿擦了擦嘴角的血，握紧绣春刀，眼神坚定，“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变成你，守护不是不择手段，是守住初心，守住底线，哪怕付出生命，也绝不会用虚无之力，绝不会伤害无辜。”他说着，体内的守护之力突然暴涨，金色刀气裹着淡淡的阳气——是老周悄悄渡给他的力量，绣春刀劈出一道更亮的刀气，直扑执棋者。
执棋者没想到他会突然爆发，没来得及避开，刀气劈在他胸口，黑气瞬间炸开，他惨叫一声，后退几步，身上的黑气散了大半，眼神清醒了不少，看着沈墨卿，突然笑了，笑得很苦涩，“你比我幸运，你身边有苏凝，有老周，有林砚，而我，当年身边只有无尽的黑暗，只有苏凝消散的画面，我没忍住，还是被永恒之主蛊惑了。”他说着，突然抬手，黑色能量凝聚成一道光，朝着碎片圈射去，“循环可以破，但起源核心没那么好找，永恒之主快醒了，你们好自为之。”
说完，执棋者身上的黑气突然化作一道黑影，钻进地面的裂缝里，消失得无影无踪，沈墨卿想追，被苏凝拉住，“别追，他跑不远，而且这里的能量不对劲。”老周低头看地面，裂缝越来越大，黑色能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不好，时空原点要塌了，执棋者刚才射出去的能量，激活了这里的虚无能量！”
林砚掌心的守护之光在发抖，她看着周围越来越浓的黑气，还有不断闪过的黑色闪电，心里满是慌乱，却还是强装镇定，“那怎么办？循环还没打破呢，碎片的力量快撑不住了！”沈墨卿看向空中的碎片，碎片的金色光芒又开始变暗，周围的虚无能量越来越强，甚至能听到远处传来一阵冰冷的低语，不是执棋者的，比执棋者的气息更冷，更空洞，没有一丝温度，像是从虚无界传来的。
“不管了，先打破循环再说！”沈墨卿咬着牙，再次将守护之力注入碎片，苏凝和林砚也拼尽全力，将守护之光融入碎片，老周掏出最后几张黄符，全部贴在碎片上，“阳气助燃，起源之力，醒！”符纸炸开，阳气裹住碎片，碎片的金色光芒瞬间暴涨，压过了虚无能量，“嗡嗡”的共鸣声越来越响，周围的时空开始扭曲，之前重复的画面碎片像走马灯一样闪过——应天府百姓被影核吞噬的画面，现代南京古镜失窃的画面，黑衣沈墨卿堕落的画面，记忆囚笼里的幻象画面，然后这些画面慢慢破碎，化作光点，消散在空气里。
“循环……破了？”林砚看着消散的画面，眼里满是惊喜，可刚说完，地面就剧烈震动起来，裂缝越来越大，黑色能量像潮水一样涌上来，裹住了四人，远处的低语越来越近，像是在耳边说“棋子归位，虚无将至”，老周脸色变了，手里的桃木剑剑穗亮得刺眼，却还是抵不住越来越浓的虚无能量，“是永恒之主的气息，他……他真的快醒了？”
沈墨卿握紧绣春刀，将苏凝护在身后，眼神坚定，可心里也满是凝重——循环是破了，可执棋者的话像魔咒，萦绕在耳边，永恒之主是所有堕落的根源，他快醒了，而他们，还没找到起源核心，甚至连永恒之主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接下来要面对的，恐怕是比循环更可怕的危机。
黑色能量越来越浓，裹住四人，看不清周围的情况，只听到那冰冷的低语越来越清晰，像是在诉说着虚无的永恒，苏凝紧紧攥着沈墨卿的手，掌心的守护之光还在亮着，却越来越弱，“沈大人，别害怕，我们在一起。”沈墨卿点点头，反手握住她的手，指尖微凉，却带着坚定的力量，“嗯，在一起，不管他是谁，我们都一起挡。”
可话音刚落，就见黑色能量里突然闪过一道白金色的光，不是他们的力量，也不是虚无能量，像是起源核心的光芒，却很微弱，一闪而过，紧接着，地面的震动突然加剧，一道巨大的裂缝在四人脚下炸开，他们下意识往下看，只见裂缝深处，有一颗黑色的球体，裹着浓得化不开的虚无能量，球体里，隐约能看到一道模糊的身影，冰冷的气息正是从那里传来的，老周的声音带着颤抖，“那……那不会是永恒之主的本体吧？”
沈墨卿瞳孔骤缩，握紧绣春刀，刚想挥刀劈开面前的黑色能量，就见那黑色球体突然亮了一下，一道黑色能量射出来，直扑苏凝，沈墨卿想都没想，挡在苏凝身前，黑色能量撞在他胸口，他闷哼一声，嘴角渗出鲜血，身体晃了晃，却还是死死护着苏凝，眼里满是坚定，“想伤她，先过我这关。”
黑色球体里传来一阵冰冷的笑声，没有感情，像是机械发出的，“守护者，不自量力，虚无将至，无人能挡，你们，都会成为我苏醒的祭品。”笑声消散，黑色能量越来越浓，将四人彻底裹住，那道黑色球体的光芒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