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田沐瑶头也没抬，语气里满是不以为然。而且是非常特殊的甲级精神力者。”
李鑫脸色涨红，刚要开口反驳，就被田沐瑶接下来的话堵得哑口无言。
“他的精神力很特殊，介于放出系和操控系之间，能远程锁定能量波动，还能精准控制枪械弹道。这种类型的精神力，整个共和国已知的只有他一个人。”
她顿了顿，终于抬眼看向李鑫，眼神里带着点怜悯。
“更别说，他是联盟记录里唯一一个，能在三千米外狙杀高阶精神力者的人。你以为他刚才拆枪快，只是手速好？那是精神力在辅助感知枪械结构。”
李鑫的脸一点点沉下来，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他攥紧拳头，怒视着假面。
“你这么厉害，还让我去做卧底？耍我玩呢！”
假面故意不看他，把脸转向别处，指尖漫不经心地摩挲着枪套边缘，语气轻飘飘的，却像根针戳在李鑫心上：
“特殊情况下，普通人更容易打入敌人内部，不是吗？你去，比我们任何人都安全。”
李鑫张了张嘴，却找不出反驳的话。
憋屈感像潮水般涌上来，他踢了踢脚边的金属箱，发出 “哐当” 一声闷响，扭头生闷气，腮帮子鼓得像只被惹毛的河豚。
角落里突然传来 “叮” 的一声脆响，刀匠停下了手里打磨短刀的动作。
他抬起头，布满老茧的手指捏着块麂皮布，声音慢悠悠的，却精准地扎在李鑫的痛处：
“不用伤心，我也没有精神力。”
这话像道惊雷劈在李鑫头上。他猛地转头瞪向刀匠，眼睛里几乎要冒火：
“你凑什么热闹！”
刀匠眨了眨眼，一脸无辜地扬了扬手里的短刀。
刀刃泛着冷光，几乎能当镜子使用。
“我只是想告诉你，没精神力也能进特别小队。”
他上下打量了李鑫一眼，没再往下说，但那眼神里的 “你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本事”，李鑫看得明明白白。
李鑫的脸彻底黑了，比锅底还沉。
突然，一只戴着黑色战术手套的手伸到他眼前，掌心里躺着两个乒乓球大小的金属球，表面泛着暗银色的光泽，还刻着细密的纹路。
假面用胳膊肘轻轻捅了捅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笑意：
“喂，这是专门给你准备的。”
李鑫猛地转过头，眉头拧成一团，他的目光扫过那两个金属球，眼神里带着点警惕，语气里满是不耐烦：
“干嘛？没看见我正烦着呢吗？”
经过刚才拆枪的 “碾压”，他现在对假面递来的任何东西都没好感。
假面没管他的坏脾气，直接把金属球塞进他手里。冰凉的触感从掌心传来，李鑫下意识地攥紧，只听金属球轻轻碰撞，发出 “叮” 的一声脆响。
“拿着，这可是好东西。”
李鑫的好奇心瞬间压过了怒气。他把金属球凑到眼前仔细打量，手指摩挲着上面的纹路，疑惑地问：
“这玩意是干啥的？看着像个玩具。”
假面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精神力抑制血清。捏碎就能用，能暂时压制精神力，让精神力者变得跟普通人没两样。”
“啥？”
李鑫差点跳起来，手里的金属球差点飞出去。
他瞪着假面，火气又上来了：
“我现在是没精神力，又不是精神力多到用不完，你给我这玩意……”
话没说完，他突然顿住，眼睛死死盯着掌心的金属球，刚才还皱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嘴角甚至开始微微上扬。
他立刻改口，语气急切得像变了个人：
“这东西怎么用？你刚才说捏碎？”
假面靠在墙上，双手抱胸，也不啰嗦：
“紧急时刻，用力捏碎就行，里面的血清会变成雾状扩散，半径五米内都有效。”
李鑫的眼睛瞬间变得异常凌厉，刚才的憋屈和愤怒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掩饰的激动。
他往前凑了凑，声音都有点发颤：
“作用时间有多长？”
“十五分钟。”
假面简洁地回答。
“足够你跑路，或者解决麻烦了。”
李鑫抿紧嘴唇，不再说话。
他攥着金属球的手微微用力，大脑飞速运转。
十五分钟，足够了！
这两个小小的金属球，根本不是什么 “玩具”，而是他对抗精神力者的武器！
他缓缓抬起头，眼神里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刚才的郁闷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角落里的刀匠和田沐瑶还在低声交谈，没人注意到他的变化。
李鑫把金属球小心翼翼地放进贴身的口袋里，手指紧紧按住口袋，像是握住了救命的稻草。
他低着头，嘴里发出谁也听不见的声音，语气里满是压抑不住的激动：
“哈迪斯，现在，我终于有对付你的办法了！”
声音不大，却带着破釜沉舟的决心，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李鑫按着金属球的手顿了顿，刚才燃起的激动稍稍冷却，眉头又皱了起来。
他抬眼看向假面，语气里带着几分不确定说：
“这东西……可靠吗？别到时候捏碎了没效果。”
假面闻言，身体微微直了直，像是在梳理思绪。几秒钟后，他才缓缓开口：
“几乎对所有的精神力者都有效，已经在实战中测试过三次，没有一次失手。”
“几乎？”
李鑫立刻抓住了关键，眼睛眯了眯。
“那就是说，有精神力者能免疫这玩意？”
假面点了点头，语气沉了些：
“对，已知只有一个人——战神玛尔斯。因为这血清，就是从他血液里提炼出来的。”
“啥？”
李鑫愣了愣，满脸困惑。
“从他血液里提炼的？这不合逻辑啊。你最好详细给我说说这玩意的来源，要不我还真不敢随便用，万一出岔子，命都得搭进去。”
假面左右看了看，确认其他人没有关注他们，才压低声音解释：
“战神玛尔斯早年不是神域堂的神明，他曾经是一个叫第七区的地下科研组织的试验品，代号零。那个组织专门抓精神力者做实验，研究怎么强化、控制甚至摧毁精神力。玛尔斯就是被抓进去的实验体。”
“后来呢？”
李鑫听得入了神，连之前的怒气都忘了。
假面的声音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敬佩。
“后来他挣脱了控制，不仅自己逃了出来，还凭着一己之力，把整个第七区给毁了，所有研究资料和实验设备全毁了。这种精神力抑制血清，就是第七区研究玛尔斯搞出来的东西。”
他指了指李鑫手里的金属球，补充道：
“我们的情报人员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第七区的废墟里找到了一点残留的血清样本。后来联盟的科研团队花了半年时间，才研发出这种雾化武器，把血清封装在金属球里，方便携带和使用。不过因为原料太少，目前整个特别小队，也只有这两个。”
李鑫静静地听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金属球上的纹路。等假面说完，他才缓缓点头，眼神里的困惑渐渐散去：
“这么说就合理了，从实验体身上研发的技术，自然对实验体本人无效。”
他低头看了看掌心的两个金属球，嘴角慢慢扬起一抹坚定的笑：
“两个已经足够了。我的目标是哈迪斯，只要这玩意对他有效，能让我在他面前争取十五分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