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
“嗯？”玄池一愣，然后从计算中回过神。
刚刚他计算了一下，现在是正统一十四年，奥托好像是1452年出生，现在是1449年，那奥托还有三年才能出生。
刚刚他还顺便思考了一下怎么三年造出避孕套然后推广到欧洲给奥托的父亲。
奥托：我还没来得及出生就开始防备我是吗？哈基玄你这家伙。
啊……又走神了。
“我是第一次来青楼，按照规矩，现在该干什么？按照你们的规矩来就是。”玄池抬手示意对方可以说话。
“公子是第一次来？”
“我朋友不是第一次来。”玄池摸了摸下巴，石亨应该是常客。
“那按照规矩，现在小女子应当是和公子品茶闲谈，若是公子与小女子情投意合，可以睡下一夜，若是没有谈好，小女子也要弹曲送客。”
“……”玄池喝了一口茶水，然后沉思。
意思就是说。
石亨花了钱。
可能连妹子都看不见个影，听个曲喝个茶吃个酒就走了。
可怜的石亨。
“倒不需要如此正式，我并不喜欢过多的礼节，按你所好，我能看出，你的好奇心。”玄池摸了摸自己的树枝角说道。
“公子，那小女子就问了，请问你的角是何物？”
“这不是角，这是枝芽，也是我的能力之一，我的特征很明显，嗯，我是朝廷新封的阵前先锋将军，在兵部尚书手下，我的眼睛，我的头发，都是我能力造成的容貌改变。”
“没想到公子竟然就这样自曝门户，不怕小女子有什么不轨？”
“瓦剌太师也先的手筋，被我弄断了，那个时候我都没有一点恐惧，我要是连你这样的小女人都怕，我这武将也不用当了。”玄池笑了，他真不相信一个青楼女孩能让自己怎么着，反正现在是不可能让自己怎么样。
“不知道公子名讳？”
“玄池，琅琊人，姑娘名汇呢。”
“温蝶。”
“……”
好像冷场了。
“姑娘的肤色和发色，不像是中原人，姑娘是西域那边的？”
“是。”
“这般吗？我这辈子倒是没有见过中原之外的人，啊，我见过瓦剌人，不过他们和中原人本质样貌没有区别。”
“说起样貌，公子脸上的粉色裂痕不会影响公子……啊不，小女子觉得叫将军或许更合适，这个痕迹不会影响将军平日的生活吗。”
“不会吧……我是没感觉到，除了虽然在街上散步的时候路人都会回头吧，但是生活上倒是真没什么问题，我觉得我的树枝角还是蛮帅的。”玄池双手抱胸说道。
“公子要不要试试正常的样貌，小女子会一些化妆术，可以尝试给公子掩饰一下脸上的粉色裂痕。”温蝶说道。
“……”玄池沉默了片刻，他已经习惯了脸上的崩坏纹路，但是他还是有些怀念脸上没有任何修饰，干干净净的样子。
“麻烦温姑娘了。”玄池说道。
“请公子随我来。”温蝶起身，然后引着玄池来到自己的梳妆台前。
“……”玄池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伸手想要抚摸自己的脸庞，左半边脸已经爬满了粉色的裂痕，眼睛彻彻底底变成了一个暗青色的空洞。
“公子，从你的右半边脸来看，你曾经一定也是仪表堂堂的吧？”温蝶看着玄池的另一边脸问道。
“是啊，我曾经也是个英武的汉子。”玄池看着温蝶说道。
“公子，那……”
“开始吧。”玄池闭上双眼说道。
……
“……”灰发碧眼的女子踩着细雪，打着手中的纸伞漫步在山间小路，抬头看着天空的鹅毛大雪，身后跟着一个小女孩。
“又是一年寒冬腊月。”女子随手接住飘落下的梅花，然后登上山顶，看着她已经离去数月的道观，走进道观，随手拿起桌案上的圣旨，圣旨的表面已经积上了一层薄薄的灰尘。
或许圣旨在这个女子面前也和平常的纸也没什么两样。
“师父？”女孩抬起头看着正在沉思的女子问道。
女子收起圣旨，然后看向女孩。
“走吧，我们去一趟京师。”
“师父，不休息吗？”
“不了，有特殊的情况。”女子摇摇头，然后重新打起纸伞，一大一小两个背影，慢慢的离开了太虚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