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特助在她耳边说完那句话，琴雯的目光立刻扫向李老板带来的那群人。三千万元被挪去投资配件厂，厂子破产，俱乐部负债两千八百万。这些数字像刀刻进她的脑子。她没动声色，只是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包厢里的气氛还在发酵。嘉豪提出的新能源项目被李老板强行插队搅乱，几位投资人面露犹豫。李老板站在圆桌前，笑得自信，挥手让手下把赛车改装方案的资料发给在座每一个人。
“我们这次升级车队，目标是冲击亚洲耐力赛前三。”李老板声音洪亮，“电动赛车改装技术已经成熟，只要资金到位，三个月内就能上赛道。”
没人注意到，跟着李老板来的一群人，都被安排入坐，佟元被安排坐在角落的一张椅子上，身旁是一位四十多岁的女人。她穿着暗红色旗袍，手腕上的翡翠镯子晃得刺眼。当李老板讲到“高性能动力系统”时，那女人忽然伸手搭上了佟元的大腿。
佟元身体一僵，没有躲开，也没说话。
女人嘴角带笑，手指慢慢往上滑了一寸。
琴雯放在膝盖上的手猛地收紧。指甲掐进掌心。她盯着那一幕，眼神冷了下来。这不是谈合作，是拿人换钱。佟元在这里不再是车手，成了陪酒的筹码。
琴雯放下茶杯，瓷底碰在碟子上发出一声脆响。
全场安静了一瞬。
琴雯开口：“李老板。”
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清了。
李老板转头看她：“琴总有什么指教？”
“你刚才说要引进高性能电动赛车？”琴雯语气平静，“可据我所知，你名下的赛车俱乐部，上个月连赛道养护费都没交。交警拖走了两辆训练用车，因为停在公共路段超过七十二小时。”
李老板脸色微变：“这……这是内部事务，跟投资没关系。”
“没关系？”琴雯冷笑，“那你现在拉来的这笔钱，是要用来付养护费，还是填补你挪用资金的窟窿？”
“你胡说什么！”李老板声音拔高，“我俱乐部运营良好，账目清楚！”
“是吗？”琴雯不紧不慢地拿出手机，点了几下，抬头看向投影屏，“需要我现在调出你俱乐部的银行流水吗？还有法院上周发的财产查封令？”
包厢瞬间死寂。
李老板额头冒出汗珠，强撑着说：“你——你从哪搞来这些东西？侵犯商业隐私，我要告你！”
“你可以去告。”琴雯收起手机，“但在那之前，建议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你把俱乐部账上的三千万元转进一家叫‘恒瑞新能源’的公司？这家公司注册地址是郊区废弃厂房，法人代表是个六十岁保洁员，上周已经注销。”
琴雯每说一句，李老板的脸就白一分。
嘉豪坐在主位，一直没说话。此刻他看着琴雯，眼神变了。原本以为她只是个家底丰厚的小姑娘，现在才发现，人家可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其他投资人开始交头接耳。
“这俱乐部都快破产了还拉投资？”
“这不是骗钱是什么？”
李老板慌了神，转身瞪向手下：“谁把资料泄露出去的？”
没人回应。
李老板咬牙看向琴雯：“你到底想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