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推开“拾光”餐厅的玻璃门，风铃轻轻响了一声。她看了眼手表，一点二十八分，比约定时间早了三十二分钟。
她径直走向靠窗的位置，那里光线好，能看到门口进出的人。坐下后她把包放在身边空椅上，打开手机假装翻日程，其实是在反复确认林特助发来的消费记录——苏周最近三个月所有公开支出加起来不到两万，他真的会为她花钱吗？
她深吸一口气，把手机倒扣在桌上。
三分钟后，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苏周推门进来，穿一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袖口还沾着颜料。他扫视一圈，目光落在她身上时顿了一下。
琴雯立刻站起来挥手，脸上扬起笑容：“苏周！好巧啊！”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他听见，又不会显得太刻意。苏周走过来，嘴角微动：“你也在？”
“刚到。”她拉开对面椅子，“一个人吃饭怪无聊的，要不要一起？”
苏周没拒绝。坐下来。
服务员递上菜单，琴雯翻开看了一眼就合上。“我对法餐不太懂，”她抬头看他，“你推荐的我都信。”
苏周抬眼看她。但几秒后，他点了头：“那就按我的来。”
菜陆续上来。前菜是鹅肝配无花果酱，苏周拿起银叉，忽然伸过手来，夹了一块放进她盘子里。
“这个趁热吃。”
琴雯低头说谢谢，小口咬下去。酱汁不小心蹭到嘴角，她没察觉。
下一秒，苏周抽出一张纸巾，伸手替她擦掉。
动作很轻，指尖几乎没碰到她的皮肤。可琴雯还是心跳快了一拍。
她垂着眼，没说话。
主菜是低温慢煮牛小排，苏周吃得很少，大部分时间都在看她。她喝汤时勺子碰出轻微声响，他皱了下眉，随即又松开。
甜点端上来时是一份蓝莓芝士蛋糕，旁边插着一小枝新鲜迷迭香。
苏周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桌面上推向她。
琴雯愣住。
“打开看看。”
她迟疑着掀开盒盖。一条银质脚链静静躺在黑色绒布上，吊坠是一颗小小的蓝宝石，颜色和她今天穿的裙子一模一样。
“那天你说喜欢蓝色，我就想着……配那条裙子。”苏周的声音低了些，“不贵，就是随手做的设计。”
琴雯手指碰到链子，冰凉的金属贴着皮肤。“这么贵重的东西，不能随便收。”
“只送值得的人。”苏周伸手握住她手腕，力道不重，却让她没法抽回，“让我给你戴上。”
她没再动。
苏周一手托起她脚踝，一手解开链条扣。他的动作很稳，手指擦过她小腿内侧，带来一阵细微的痒。
咔哒一声，锁扣合上。
系统提示音在脑海响起：【检测到高颜值男性苏周为宿主消费，金额3888元，返现元已到账。苏周好感值+5，当前好感值55。】
琴雯呼吸一滞。
他真的为她花了钱，而且心甘情愿。
她抬起眼，正对上苏周的目光。那双总是淡漠的眼睛里，此刻多了点她说不清的东西。
“谢谢。”她轻声说，“我很喜欢。”
苏周点点头，收回手，重新拿起咖啡杯。可他的拇指一直在桌面轻轻敲击，节奏紊乱。
结账时他直接刷卡，没让她看账单。服务员递回卡的一瞬，琴雯瞄到金额：1276元。
不算多，但她知道，对他来说已经算奢侈消费了。
【系统提示:苏周为宿主消费1276元，反舔系统返现元。】
两人一起走出餐厅。傍晚的风吹乱她的马尾，她抬手去扶，却发现苏周一直走在外侧，替她挡着人行道上的行人。
“明天个展开幕，”他在路口停下，“你要是来，我给你留了VIp通道的号码。”
“我会穿这条裙子去。”琴雯摸了下脚踝上的链子，“你也别穿得太随便。”
苏周笑了下，眼角浮起细纹：“嗯。”
一辆共享单车停在旁边，苏周抬脚跨上去，回头看了她一眼：“我先走了。”
琴雯站在原地没动。他骑出十几米，忽然停下来，转身朝她走回来。
她以为有什么事要说。
结果他只是蹲下身，把她刚才走路时松开的鞋带系紧。
“平底鞋也得穿稳。”他说完站起身，再没回头，骑车消失在街角。
琴雯低头看着自己的鞋。鞋带打得整整齐齐，结打得一丝不苟。
她慢慢弯起嘴角。
手机震动了一下。林特助发来消息：【b市商场招商团队已重组，新品牌入驻谈判启动。】
她回了个“好”字，把手机放回包里。
风又吹过来，脚踝上的链子微微晃动，蓝宝石一闪。
她转身往停车场方向走，步伐比来时轻快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