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烽烟再起：捷报疑云绕阵前
第二日的号角比昨日更急促，朝阳刚跃出山头，西门外就传来敌军冲锋的呐喊。沈砚之跟着后队往西门走，手里的短剑攥得发紧——昨夜斥候按他留下的信号设了伏，本以为是场硬仗，可刚到阵前，就见我方士兵如破竹般冲散敌军防线，连平日里难啃的“黑衣小队”，都像没了章法，很快被击溃。
“怎么这么顺利？”身旁的亲兵忍不住嘀咕，举着盾牌的手都松了些，“敌军像是知道咱们的防守，却偏往枪口上撞。”
沈砚之心里一沉，这话像根针戳中了他——黑衣人抢了情报，按说该知道我方布防，可此刻敌军的进攻路线，却恰好避开了所有薄弱点，专挑我方重兵把守的地方冲，倒像是……被假情报骗了。他刚想细想，就见陆承骁骑着马从阵前回来，青色长衫上沾了些尘土，却难掩眉宇间的锐利。
“敌军后撤了，按计划追击三里，留一队守防线！”陆承骁高声下令，目光扫过后队时，在沈砚之身上顿了顿，递来一个安抚的眼神。
追击的号角响起，士兵们欢呼着往前冲，沈砚之却没动，他盯着敌军撤退的方向，心里满是疑惑——黑衣人明明抢了真情报，为什么敌军会按错的路线进攻？难道……是他丢的布条和信号起了作用？
正出神时，身后传来副将的声音，语气比昨日缓和了些，却带着探究：“沈公子觉得，这仗打得是不是太顺了？”
沈砚之回头，见副将正盯着敌军撤退的烟尘，眉头皱着：“昨日敌军还能精准袭扰东门，今日却像没了章法，连咱们的伏兵都没避开……倒像是手里的‘情报’出了问题。”
这话让沈砚之心里一紧，却没接话，只是顺着副将的话点头：“或许是斥候的伏兵起了作用，打乱了他们的计划。”
“但愿如此。”副将没再多说，转身去安排防守，可沈砚之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里依旧藏着怀疑——不是怀疑他“通敌”，而是怀疑“情报泄露”的事没那么简单，而这怀疑的源头，依旧绕着他。
远处，陆承骁追击回来，翻身下马时，正好撞见两人说话。他走过来，自然地揽过沈砚之的肩，对着副将道：“胜仗要紧，至于敌军的古怪，回头让斥候查就是。”说着，没给副将追问的机会，拉着沈砚之往营帐走。
“刚才副将的话，你别往心里去。”陆承骁的声音压得很低，指尖轻轻捏了捏他的手腕，“我已经让斥候去查黑衣人的踪迹，很快会有结果。”
沈砚之点点头，目光落在远处飘扬的营旗上。这一仗打得顺利，可“情报泄露”的疑云却没散，反而因为“敌军的反常”，让更多人开始琢磨——为什么我方的布防，敌军像是知道，又像是不知道？而这份琢磨里，总有一道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他身上。
他攥紧手里的平安符，心里清楚，只要黑衣人没被抓到，只要他没说清“情报被劫”的事，这疑云就不会散。但至少，这一战的顺利，让他多了些底气——他没按黑衣人的要求走，反而用自己的方式护了军营，这份“没说出口的守护”，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