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轩被工作人员领到招待室，叶依依则去了休息室。
招待室内，白一凡和谢云舟已经聊完，正各自端着茶碗，慢条斯理地品着。
谢云舟抬眼笑道：“怎么样，有找到心仪的伙伴吗？”
“有啊。”李明轩点点头，随后摇摇头，语气里带着几分遗憾，“只是没能打动它。不过还是要谢谢谢经理今天邀请我过来。”
谢云舟摆手，神情自然，顺势拉他坐到身边：“那真是可惜了。不过，就算没能收服它，我还是希望我们俱乐部开出的条件，能让你满意。”
李明轩神色略显为难：“谢经理，我现在在构筑的是晴天队体系。俱乐部这边据我所知专精水系，主打的也是雨天队，和我的调性不太搭啊。”
“没错，你说的很对。”谢云舟微微一笑，示意他耐心听完，“可明轩啊，你年纪轻，潜力巨大。说实话，一套队伍显然不足以承载你未来的发展。晴天队固然不错，但你有没有想过，哪怕你引入海兔兽一类的宝可梦来补盲，始终还是有局限性。”
他轻轻顿了一口茶，语气慢慢转沉：“你完全可以再构筑一套雨天阵容，甚至未来雪天、沙暴都能涉足。我觉得这样你的大师之路才能走的更宽广一些。”
李明轩心中一动，眉毛不由挑了一下。这一点，他倒真没考虑过。
谢云舟察觉到少年的神色变化，笑容更深，趁势继续：“你也说了，我们俱乐部专精水系。别的不敢保证，但雨天队这一块，我们绝对能替你打理到位。无论你想构筑怎样的雨天阵容，费用我们来出。从初期的培育，到未来可能需要的mega石、甚至其他高端资源，我们全包了，上不封顶！”
“除此之外，在你大学毕业前，我们每年还能为你额外提供八百万经费。这笔钱你可以用来培养其他宝可梦，也可以随你自己支配。”
“当然，作为交换，你毕业后要正式加入我们俱乐部，以俱乐部的名义参加对战，时限六年。”
“这真的是非常优渥的一份条件。”李明轩喃喃道。
他只觉脑子被砸得嗡嗡作响。八百万，还是每年！对他而言，这已经是一笔难以想象的巨款。而这还只是“小头”。真正的大头，是谢云舟前面轻描淡写提到的雨天队构筑：那是个能无限吞金的大坑。随着宝可梦等级的提升，培育成本将呈几何倍数增长。等级高了以后，光是每日供给给宝可梦的日常所需，就足以让普通人望而却步。
哪怕是白一凡，也忍不住为这份合同挑了挑眉。以他的眼界，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他见过最豪华的一份新人合同。
业内几乎不可能有人再开出更高的价码。毕竟，李明轩再怎么耀眼，现在也只是个高二学生。潜力再大，没有兑现以前，也只是张白纸。谁能保证他不会“伤仲永”呢？这么大一笔投入，说白了就是在豪赌一张“刮刮乐”。
“您就这么相信我？”李明轩不由得发问。
“当然。”谢云舟笑容自信，“我相信自己的眼光，更相信白大师的眼光。”
话说到这份上，李明轩心头最后一丝犹豫也消散了。这样的条件，他似乎没有理由拒绝。
可就在他准备开口答应时，一道低沉的声音先拦住了他。
“等一下。”
白一凡放下茶碗，慢条斯理地开口：“六年，有点太长了。改成三年吧。作为交换，今年的大师赛，我可以以你们俱乐部的名义参赛。”
他语气不急不缓，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分量。
“如果你觉得可以，就去拟合同。拟完发给我助理，确认没问题后，我们再签。”
“师父……”李明轩一愣，心里有些不安，这原本是他自己的“卖身契”，怎么连白一凡也搭上了？
白一凡却只是摆了摆手，淡淡道：“不用矫情。”说完，目光看向谢云舟，语气依旧云淡风轻：“谢经理，怎么样？”
谢云舟愣了片刻，随即哈哈一笑：“我当然没意见！白大师愿意挂名参赛，那是我们俱乐部的荣幸。说实话，这可是我们赚大了。”
签约的事就此尘埃落定，双方谈妥，白一凡留下助理的联系方式，带着李明轩一同走出了招待室。
谢云舟凝视着窗外的天空，神情出奇的专注，仿佛刚才的对话仍在他脑海里回荡。
身旁目睹全过程的秘书终于忍不住低声开口：“经理……这值得吗？您砸下去的那些资源，足够把一头猪都捧成职业训练家了。我觉得，还不如直接用来交好白大师，更稳妥些。”
谢云舟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眼神却锋利：“你要知道，有时候，人和人的差距，比人和猪的差距还要大。我相信自己的眼光。再说了，那些钱在白大师眼里也只是九牛一毛，他未必看得上。但对那个孩子就不一样了。锦上添花固然好，可我更喜欢雪中送炭。”
秘书犹豫片刻，低声道：“可……您真的不用跟老板报备吗？”
“没必要。”谢云舟摇头，语气平静得吓人，“我刚才已经打电话给他了，他不同意。这是我用自己在俱乐部的股份，和他换的。”
秘书怔住，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谢云舟竟把自己的身家押了进去。
“经商嘛，”谢云舟端起茶盏，轻轻吹开茶面浮沫，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孤注一掷的狠劲，“谨小慎微是赚不了大钱的。有时候就得赌。赌输了，大不了我才四十几，从头再来；赌赢了的话——”
他缓缓放下茶盏，眼神中闪过一抹锋芒。
“以后，你就得叫我老板了。”
秘书心头一震，忙低下头，不敢再言语。
半晌，他才小心翼翼道：“老板，呸，不是，经理……要不要送送白大师他们？”
“对啊！”谢云舟一拍大腿，笑骂自己糊涂，“差点忘了！”
他连忙起身，快步跑出招待室，高声喊道：“白大师，明轩！你们走慢点，我送送你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