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莫总管差人来告诉他，陛下晚上才来。
这句话，让酌烟莫名的松了一口气。
等用过晚膳后，就连忙让人准备温水沐浴，还撒了很多玫瑰花瓣，酌烟一张小脸满是自信。
陛下定会满意他的。
等泡得香香后，他才羞红着脸穿上那薄薄的一件红纱，钻进被褥里，露出一颗脑袋，眼神亮闪闪的盯着门口。
可是等到困意来袭，陛下都还没来，酌烟没忍住，就着这个姿势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咯吱——”一声，门被轻轻推开，殿内只余几盏烛火还亮着。
秦玄烨看着屏风后坐着的模糊身影，眉梢微挑，等他等到现在吗……
不知为何，心底掠过一抹暖意。
绕过屏风，却看到酌烟用被褥包裹着自己，歪着头睡得正香。
一时间，秦玄烨竟想扶额笑自己自作多情。
转身想走时，突然被人拽住了袖子，身后传来几声含糊不清的话语。
“陛下…你怎么……那么迟啊……”
酌烟努力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背影，几秒后，松开了被褥，伸出手并用的抱住他，蹭了蹭，声音糯糯的带着睡意：“陛下，酌儿等你好久了……”
秦玄烨垂眸，昏暗的光线下，少年那一截藕臂只覆了层薄薄的轻纱，想到什么，眸色一暗，喉结微微滚动。
“是朕来迟，酌儿想要什么补偿？”
离了被褥的温暖，肌肤隔着薄纱露出来，晚间的凉意让酌烟清醒了过来，一张脸瞬间染上红晕，连忙松开手。
还没来及拿起被褥裹上，秦玄烨就转了身。
摇曳的烛火牵动着光线，依稀可见红纱下如羊脂玉般漂亮的肌肤，一张娇艳含羞带媚的脸，此刻的桃花眸潋滟氤氲，眼神却隐约间流露着期许，抬眸间绕了几分勾魂摄魄之感。
“酌儿这是……在勾引朕？”
秦玄烨的声音低哑，骨节分明的手抚摸着少年那凸起分明的锁骨，指尖下的肌肤细腻如玉。
“才……才没有。”酌烟忍着身体颤栗，咬唇道。
“原来没有，但朕有点失望啊。”秦玄烨慢条斯理的剥开酌烟身上仅有的布料，目光侵略般扫过他身上每一寸细嫩泛着粉意的肌肤。
就像是用目光代替了唇舌，让酌烟的喘息都急了几分。
“陛下，你亲亲酌儿……”
“酌儿到底有没有勾引朕呢？嗯？”
似乎不得到让他满意的答案，秦玄烨就不打算给酌烟一个痛快。
看酌烟眼里都蒙上泪意时，明明声音已经喑哑，这位陛下的手仍在细细摩挲着他娇嫩的皮肉。
“酌儿，唔……酌儿勾引陛下了……”酌烟声音都带上了难耐的媚意。
“这就对了。”
……
纤细的腰塌陷，两池浅浅的腰窝盈着细汗，男人修长的手从扬起的脖颈一点点滑过脊背至缝隙，引起少年身体的一阵颤栗。
“陛…唔……陛下…慢…慢点……唔！”
话还没说完，就被身后加剧的力道撞得气息紊乱。
昏暗的视线里，一片朦胧，酌烟的意识已经模糊。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将他换了个姿势，细密的吻落在身上。
秦玄烨眸色暗沉，呼吸沉重，不住的摩挲掌中细腻白皙的皮肉。
少年鬓边的发被汗水浸湿，一双漂亮的桃花眸含着一汪情欲化作的水，眼尾染着一片绯红，粗粝的指腹蹭掉他眼角滑落的泪水。
男人凑到他耳边，咬了咬如红玉的耳垂，摧残娇花的动作却愈发凶狠，嗓音低沉喑哑。
“别哭……”
……
鸢满楼，地下牢笼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鞭子带起的风落在破碎的皮肉上，响起的声音在门被推开时停下。
“如何？她招了吗？”
男人一袭素采圆领广袖长袍，腰系玉带，银色发冠高束马尾，面上戴着一个纹样似狐的面具，一双瞳眸在昏暗的烛火下恍若浸了寒霜，异常冷漠。
身后跟着的人抬了一张干净的凳椅进来，萧寒青目光冰冷的掠过被铁链挂起的女人，随之坐下。
手执鞭子的男人转身，恭敬的行礼，“见过主上，她一句话也不肯说，可需要奴将刑罚……”
“不必。”
萧寒青看着血痕累累，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好肉的女人，眼神漠然，好似眼前不过一个无用的东西。
他整个人洁净得和幽暗腥臭的地牢格格不入。
木槿站在一旁，冲执鞭子的男人使了个眼神，等他上前将女人放了下来后，才道：“红锦，我自问鸢满楼待你不薄，你就是这么报答主上的？”
红锦无力的靠坐在墙边，往日漂亮的一张脸此时荡然无存，只有数不尽的刀痕，糜烂的肉。
闻言，她低低的笑了起来，甚至到最后笑得异常疯狂，在这地牢里无端染上几分恨意。
“你说不薄？哈哈哈！”
突然，红锦不知哪来的力气扑到萧寒青脚下，伸出血淋淋的手想抓住他，却被反应过来的木槿一脚踹开，一把闪着寒光的剑抵着脖颈。
这时，一直漠然置之的男人才终于无波无澜地说了话，“你是钟家的人？”
红锦冷笑一声，“难为丞相大人还记得钟家。”
“你认得我？倒是我疏忽。”
话音未落，萧寒青伸手将面上的面具拿了下来。
红锦却在看清那张清俊似谪仙的面容时，心里的恨意顷刻翻涌而出，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眼里全是刻骨的怨毒。
萧寒青看着她，蓦然轻笑，讽意十足。
“可惜了，你只能恨，什么都做不到。”
红锦突然笑了，笑出的眼泪滑过面颊滴落地面，脸上留下血痕，恍若阴曹地府爬上来索命的女鬼。
“我是做不到了，可有人会替我做到，才不枉我在背后做了那么多筹谋。温家和叶家的孩子，你应当不陌生，他啊……自会替我向你们索命！”
地牢铁门“吱呀”作响，锈迹斑驳的铁闩落地时溅起细碎尘土。
萧寒青白色衣角扫过湿滑的石阶，衣摆上绣的暗纹在昏暗中泛着冷光，仿佛淬了毒的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