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长假的第四天，一种微妙的氛围开始在苏晚的卧室里弥漫。那是离别的气息，无声无息，却无处不在。
清晨，苏晚醒来时，没有像前几日那样立刻缠上林砚。她只是侧躺着，静静地看着他沉睡的侧脸，目光像是要将他此刻的模样刻进脑海里。窗外的光线透过窗帘缝隙，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投下一道细窄的光影。她的手指悬在半空，想要触碰，却又怕惊醒他，最终只是轻轻落下，隔着微小的距离，描摹着他脸部利落的轮廓。
林砚醒来时，对上她专注而带着一丝哀愁的目光。他没有说话，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这个拥抱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用力，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
“还有三天。”苏晚把脸埋在他胸口，声音闷闷的。
“嗯。”林砚的下巴轻轻蹭着她的发顶。
知道相聚的时间所剩无几，苏晚母亲那令人神经紧绷的“关怀”似乎也不再那么难以忍受。当母亲端着早餐推门而入时，苏晚甚至能自然地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本考研英语词汇，假装正在默背。而林砚则隐在衣柜里面，听着门外母女俩关于“早上一定要吃鸡蛋补充蛋白质”的日常对话。
危险依旧存在，但心态已然不同。每一次成功的躲藏，都像是在倒计时的沙漏中，又偷来了一段珍贵的独处时光。
午饭过后，苏晚没有像前几天那样急着收拾碗筷。她靠在林砚肩头，看着窗外被秋阳镀上一层金边的云朵，忽然说：“我们拍张照片吧？”
林砚垂眸看她。
“就一张，”苏晚竖起一根手指，眼神带着恳求，“不留痕迹的那种。”
她拿出手机，调到自拍模式，却小心地避开了房间内任何可能暴露位置的背景，只截取两人肩膀以上的部分。镜头里，林砚依旧是那副淡漠的样子，但并没有拒绝。苏晚把头靠在他肩上，露出一个带着些许羞涩却又无比满足的笑容。
“咔嚓”一声轻响，时光被定格。
苏晚看着照片，嘴角扬起，又迅速收起手机，像是藏起一个绝世的秘密。“等我考完研，”她小声说，像是在立下一个誓言，“等一切都稳定下来，我们就不用这样躲躲藏藏了。”
林砚没有回应这个关于未来的设想，只是抬手，用指节轻轻擦过她的脸颊。
下午，苏晚破天荒地拿出了考研数学题集。她搬来椅子坐在床边，把习题册摊开在林砚面前。
“这道题，我怎么都解不出来。”她指着其中一道微积分题目，语气带着真实的苦恼，也带着一丝想要与他分享自己日常生活的渴望。
林砚接过习题册，认真看了几分钟。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他低垂的眼睫上，投下细密的阴影。他的手指在草稿纸上写下几个公式，字迹清隽有力。
“这个公式我知道，”他指着其中一个步骤，“洛必达法则用错了。”
他的虽然不会作答，但是看出来哪里有问题了，直击要害。苏晚趴在他旁边，看着他的侧脸，听着他低沉的嗓音，忽然觉得那些令人头疼的数学符号都变得可爱起来。这一刻，他不只是她秘密的情人，更像是她学生时代憧憬过的、那个无所不能的男友。
“要是你能一直在我旁边就好。”她忍不住感叹。
林砚放下笔，看向她：“你可以的。”
这四个字很轻，却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在苏晚心里漾开圈圈涟漪。她知道他指的是考研。一直以来，她都在为他们的未来独自努力，此刻听到他这句算不上鼓励的肯定，心里竟泛起一阵酸涩的暖意。
黄昏时分，苏晚父母一起出门，说是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家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确认父母已经走远后，苏晚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转身扑进林砚怀里。“自由了！”她欢呼着，像只终于被放出笼子的小鸟。
这难得的、完全放松的独处时光，显得弥足珍贵。他们没有开灯，任由夕阳的余晖将房间染成温暖的橘红色。两人相拥着倒在床上，这一次，不再需要压抑声响，不再需要警惕门外的脚步声。
（此处根据审核要求，省略详细亲热过程描写）
这是一次与之前截然不同的亲密。缓慢、深入、毫无保留。苏晚第一次敢放任自己发出声音，那些压抑已久的呻吟与呜咽，像是终于找到出口的溪流，在昏暗的房间里轻轻回荡。林砚的动作也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耐心与缠绵，仿佛要用身体记住彼此的每一寸触感。
当最后一丝天光隐没在地平线下，房间里彻底暗了下来。两人浑身汗湿，疲惫却又无比清醒地相拥着。
“我都不想让你走了。”苏晚把脸埋在他颈窝，声音带着事后的沙哑和浓浓的不舍。
林砚的手臂环着她的腰，回道“我几个月没回家了，是该回去一趟了。”黑暗中，他的眼眸深邃如夜，映着窗外远处零星的灯火。
晚上七点多，苏晚父母回来了。听到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躺在床上的两人迅速分开，默契地整理好自己和床铺。刚刚的放纵如同一个短暂而美好的梦境，现实的压力再次降临。
苏晚起身去开门，脸上已经换上了乖巧的笑容：“爸，妈，回来啦？”
母亲探头看了看房间，目光在略显凌乱的床铺上停留了一瞬，随即移开。“嗯，晚上吃过了吗？”
“吃过了。”苏晚镇定地回答，手心却微微出汗。
母亲似乎没有起疑，转身去了客厅。苏晚关上门，背靠着门板，和林砚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危险再次擦肩而过，但这一次，他们谁都没有感到庆幸，只有对即将到来的分离的更清晰认知。
夜深了，苏晚迟迟不愿睡去。她蜷缩在林砚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心跳，忽然轻声说：“回去之后……你会想我吗？”
这个问题带着少女特有的不安和期待。在经历了这样密集的亲密相处后，她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林砚沉默了片刻，就在苏晚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睡吧。”他说。
这个回避性的回答让苏晚眼底闪过一丝失落，但她没有再追问。只是更紧地抱住了他，仿佛这样就能留住正在飞速流逝的时间。
窗外，一轮弦月挂在墨蓝色的天幕上，清冷的光辉静静地洒向大地。假期已经进入尾声，离别的脚步越来越近，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从指缝中溜走的沙，抓不住，留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