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灵曦福至心灵，她本就怀了萧煜的孩子，跟他亲热也没什么。
还能从他这套点消息出来。
但也不能操之过急，得一点点来否则会引他怀疑。
萧煜真觉他要死在这里。
宋灵曦是上天派来收他的。
………
豫王府。
郭嘉怡脸色难看。
按理柳儿应该得手了，该递消息来才是，可这一夜过去，非但没收到消息，柳儿也找不到。
郭嘉怡吓得没睡好觉，她生怕柳儿败露了，怕萧煜查出是她让柳儿落宋灵曦的胎。
他不知道萧煜那个疯子会做出什么来。
翌日，郭嘉怡准备去寺庙上香求佛祖保佑。
这一路到了大兴寺倒是平静，郭嘉怡上了香又听了高憎念经才乘马车返回。
刚上马车，郭嘉怡脸色恐怖至极，叫道:“啊啊啊…”
红儿从她身后探出头，也吓得失魂落魄，瑟瑟发抖。
豫王府的侍卫忙将马车包围:“王妃，发生了何事。”
郭嘉怡毕竟是将门虎女，虽刚一看到柳儿的尸体吓了一跳很快冷静下来。
“马车里有具尸体，你们快处理了。”
侍卫们一惊，大兴寺是古寺，令人敬畏，不敢亵渎之地。
谁这么大胆竟敢杀人抛尸到王妃马车里，而且他们竟没察觉。
红儿忽扑到尸体上，见妹妹露出的右手食指没了指甲，浑身血淋淋的，双目圆瞪，死不瞑目，红儿放声大哭。
郭嘉怡自是知道这是萧煜给她的警告，看也不敢再看柳儿的尸体:“别哭了，找个地先安葬了她。”
马车上都是血，触目惊心，郭嘉怡自是不敢再坐这车命侍卫将车驾走，自己带着红儿返回大兴寺等侍卫另驾车来接。
这一等等到夜幕降临都没等到豫王府的马车。
郭嘉怡和红儿只得夜宿大兴寺。
大兴寺中有一方园子专供皇亲国戚，或是位高权重的官宦之家上香时夜宿。
郭嘉怡随着领路僧人穿过长亭游廊往住的方向走去。
此时天已黑，长廊屋内都点起灯火，整个大兴寺更显庄重肃穆。
僧人推开厢房的门，郭嘉怡吸了吸鼻子:“这是什么味？”
僧人双手合十，敛眉回:“寺庙常年供奉香火，是檀香味。”
郭嘉怡闻言，便不再多说，僧人交给她二人门锁的钥匙，这才离开。
红儿还沉浸在失去亲人的悲痛中，做什么都打不起精神。
郭嘉怡倒没责怪她，走到桌旁拿起香炉旁的经书翻看。
一炷香后，又有僧人送来斋饭，八菜一汤全是时令蔬菜，郭嘉怡胃口大好，径自取了碗筷，大快朵颐起来。
红儿见郭嘉怡吃得香，不由想起了柳儿。
柳儿替她做事死不瞑目，她不仅没有一点难过还吃得下。
待郭嘉怡吃完饭，红儿将碗筷收拾好放在外间又收拾好床榻请郭嘉怡就寝了。
郭嘉怡点了点头，和衣躺下。
这屋里的檀香味太浓，几乎令人作呕，郭嘉怡怎么也睡不着，起身走到窗户前推开窗透气。
一阵冷风吹来，郭嘉怡打了个寒战，拢了拢衣襟回到床榻，忍住鼻尖的不适，合衣躺下。
忽红儿脸色恐怖至极，叫道:“鬼，鬼，是柳儿来索命了。”
郭嘉怡当下喝斥道:“这世上不会有鬼的，是你忧思中出现了幻觉。”
红儿吓得失魂落魄，手颤抖着指着窗外:“真的是柳儿。”
郭嘉怡莫名有些发怵，往窗外望去，见飘荡着一个披头散发的人影……
郭嘉怡毛骨悚然，心中蓦地生出一个念头。
有鬼！是柳儿的鬼魂来索命了。
她想逃出这，只觉全身无力，猛地跌坐在地。
他叫红儿来扶她，可红儿一声不吭，她扭头去看，红儿倒在地上，七窍流血，恐怖至极。
郭嘉怡魂飞魄散。
她想撑着身子起身，她却动不得，而后那窗外的鬼无声无息停在了她面前。
真是柳儿来索命了。
郭嘉怡脸色恐怖至极，叫道:“鬼，鬼，有鬼啊…”
下一刻，那鬼突然开口了。
“三年前，豫王宠我，我怀了男胎，你让人在我饮食里动了手脚，害我落胎时大出血。”
这声音越说越激动，神情扭曲，在幽暗灯火下似地狱跑出来的恶鬼。
她问:“王府中还有多少人死于你手中。”
郭嘉怡哭道:“不…不是我…”
女子冷声道:“你想生下嫡长子，想你郭家永世富贵，王府里凡是有孕的女子都没逃过你的毒手。”
“你是谁？”
女鬼撩起头发，露出一张狰狞恐怖的脸。
郭嘉怡哭道:“是…你们这些贱人勾着殿下，妄想母凭子贵，你们休想，在本妃还没生下长子时，你们谁也不能生下男婴。”
女子微微一笑，看向郭嘉怡:“佛最讲因果循环，你双手沾满血腥，今日就是我替我那还未出生的孩儿报仇血恨的日子。”
郭嘉怡听她说到佛，眼睛蓦地一亮:“你不是鬼，鬼魂是进不了寺庙的。”
女子轻笑一声:“当初你认为我大出血死了，让人丢到乱葬岗，老天怜我让我活了过来。”
话落，郭嘉怡七窍流血。
女子笑了，她说:“这香炉里插的是无忧。”
“焚点此香，香气入鼻，不过半个时辰便七窍流血而亡，再也没有忧愁。”
女子声音清柔:“你做尽了坏事，这样死也太便宜了你。”
郭嘉怡看着她，她走到香炉前拔起香吹灭又将香灰倒在手帕里包好再重新点燃檀香。
忽脑中浮现女儿的身影，她还那么小，她不能没有亲娘。
萧渊又是个极不重情之人，自己就这么走了，他一定会纳新妃，他会有好多子嗣，那自己女儿就是无根的浮萍。
不，她不能死在这，她歇斯底里的呼叫:“来人啊，救命啊……”
可无论她怎么呼救，依然没有人来，郭嘉怡意识她真的完了。
紧接着，女子抓着她的头发，冷声冷气道:“你是不是想你女儿了？可多少无辜还未出世的孩子死在你手里？活该你母子分离。”
郭嘉怡瞪着她，她又笑叉哭:“可怜我儿还在娘胎里就被你毒害了。”
郭嘉怡微弱问:“你是谁派来的？”
可惜，她再也得不到答案，瘫软在地。
女子望着地上的二具尸体，望着若隐若现的烟雾:“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