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合一)
在R国投降派不惜以同胞鲜血向联合舰队表忠心的残酷镇压下,那些民间反抗组织遭受了毁灭性打击。
虽说并未未完全根除,但其活动频率与破坏力度已呈断崖式下跌的趋势,再也无法对军队的医院搜刮计划构成实质性威胁。
肃清了反抗组织后,联合舰队的军人们更加专注地投入到对R国本土资源的疯狂搜刮之中。
但凡被判定为“有点儿用”的东西,都被毫不留情地拆卸、打包装箱,再经由运输船队源源不断运回亟待重建的国内。
不过,由于R国本土大部分区域早已被丧尸占据,极大地限制了搜刮部队的活动范围。
军队不得不分出兵力,一边谨慎地清理丧尸,一边缓慢地蚕食、搜刮有价值的区域。
效率还是不够。
但很快,联合舰队指挥部的决策者们便从之前的“让R国人去对付R国人”方案中受到了启发。
他们故技重施了一把,再次召见R国投降派高层前来议事。
连地点都没变,依旧是上回那间办公室。
接待的人也还是老熟人,是那位面容冷峻的参谋长。
他没有多余的寒暄,直接下达了新的指令:
“各位,鉴于当前清理进度迟缓,严重影响物资回收效率,经我们联合舰队的指挥部决定,自即日起,执行以下新规:
第一、所有R国安全区内的生活物资,即日起实行军事管制统一配给,包括但不限于食物、饮水、药品、燃料。任何私人囤积、交易行为,一经发现,视为盗窃军用物资,格杀勿论。
第二、征调安全区内所有具备劳动能力的R国人组成清剿队,由我方提供基本的武器弹药,参与安全区外的丧尸清剿工作。”
说到此处,参谋长顿了顿,目光扫过面前脸色瞬间惨白的扶桑高层。
“并且... 为了防止清剿队没有积极性,我们还给你们R国定下每日的KpI。”
“每天,你们R 国必须清理掉至少三千头丧尸。”
“确切的说,每天我要见到三千颗丧尸的头颅。”
“这是硬性指标,完不成当天的额度,所有安全区当日的生活物资配给即刻取消。
“什么时候完成,什么时候恢复,如果连续三天无法完成的话,后果自负。”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压抑不住的、带着绝望颤音的抗议。
“不......这不可能!”
一位前内阁大臣失声叫道,声音因激动而尖利。
三千头?
还每天?
“你们这......这是屠杀,是让我们的人去送死!”
“你们不能这样对待我们!”
“我们已经投降了,我们愿意臣服,这不是对待俘虏的方式!”
“另一名官员也鼓起勇气附和,尽管声音发抖,“安全区外丧尸遍布,危险重重,我们的人缺乏训练和装备,这根本是强人所难,有违人道精神!”
然而,面对这些激动的抗议,联合舰队参谋长甚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面前的文件,仿佛刚才听到的只是几声蚊子的嗡鸣。
直到对方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他才缓缓抬起头,那双冰冷的眸子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一种居高临下的、近乎残忍的平静。
“我想,诸位可能搞错了一件事。”
他的声音不高,却让人听着很不爽,字字清晰:“我只是在向你们下达通知,宣布我们的决定,而不是在和你们商量,更不是在征求你们的意见。”
“至于你们所谓的人道精神?”
“在你们发动战争,在你们侵犯我们主权的时候,怎么不讲人道精神?”
“现在才想起来讲这些,不觉得太晚了点吗?”
他嗤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轻蔑。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拒不执行。”
“把你们这些废物垃圾都饿死了,我们也好省下一批粮食,还能落个眼前清净。”
“其实无非也就是进度慢了一点,我们还等得起。”
“......”
R国高层所有的抗议和争辩都被参谋长毫不掩饰的讥讽堵在了喉咙里。
虽然他们很气愤,可在绝对的武力和冷酷的意志面前,他们明白自己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资本。
就连生存本身,都成了对方可以随意施舍或剥夺的恩赐。
反抗?
意味着立刻被断绝生路,这些刽子手可不在乎他们是死是活。。
接受?
意味着要亲手将自己的同胞推向丧尸的血口,用无数条性命去填那个冰冷的KpI数字。
巨大的屈辱、无奈和深入骨髓的寒意,瞬间淹没了在场的每一个扶桑投降派高层。
最终,在死一般的沉默中,为首的那名官员头颅深深地低垂下去,代表所有人做出了回答:
“...嗨...我们...明白了...我们会...尽力去完成......”
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剩下认命般的绝望。
参谋长纠正道:“不是尽力,而是必须完成,否则后果自负。”
话音落尽,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参谋长对这些人下了逐客令。
随着办公室的门在R国投降派高层身后关上,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
一边是手握生杀予夺大权的征服者,一边是连生死都无法自主、只能在屈辱和绝望中挣扎的亡国奴。
永夜之后的黎明,并未给R国带来光明,只是照亮了这片人间炼狱。
征兵清剿丧尸的命令迅速传达到R国的各个安全区,引发了新一轮的绝望和骚动。
但在武装士兵的弹压和生存本能的驱使下,大批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扶桑人被强行编组,拿着简陋的武器,如同被驱赶的羊群,走向安全区外那片危机四伏、充满了嗜血怪物的废墟。
一场由征服者设定规则、由俘虏用生命来执行的、残酷的生存游戏,就此拉开帷幕。
每一天,R国人都必须在杀戮与被杀、饥饿与恐惧中挣扎。
而联合舰队的军队则冷眼旁观,只等待着清剿区域的不断扩大,然后瞅准时机入场收割丧尸,再搜刮勘探资源。
至于R国人的命?
无人在意。
...
就在联合舰队以生存物资为要挟,驱赶着大批R国平民如同牲口般走向安全区外、与丧尸进行残酷消耗战的同时,另一项关乎长远布局的人口迁移计划也正在同步推进。
按照华国高层的规划,R国本土将被彻底掏空,其幸存者将被分散迁移至华国四大战区及三大舰队辖地进行实为强制劳动与同化。
最初,当这个消息在R国残存的高层和有一定信息的阶层中流传时,引发的是巨大的恐惧和抵触。
背井离乡,前往华国的土地,生死难料。
然而,当“丧尸清剿KpI”的死亡命令正式下达,并且第一批被强征的“清剿队”在安全区外遭遇惨重伤亡、尸骨无存的消息传回后,这种恐惧和抵触迅速被生存欲望所取代。
与丧尸搏命,朝不保夕,死亡是大概率事件。
而被迁移至华国虽然注定失去自由,沦为“囚徒”和劳力,但至少还能活下去!
于是,一幅极具讽刺意味的画面出现了。
原本应该对迁移计划最为抗拒的扶桑社会名流、富商、前高级官僚及其家属...反而成为了最积极的想要登上前往华国船只的人群。
他们动用残存的一切人脉、财富和影响力,拼命想要挤进第一批迁移人员名单。
为了这一个名额,人性的底线被彻底击穿,种种不堪入目的交易在阴影中疯狂上演:
首先是权钱开道。
他们费尽心思藏匿已久的金条、古董、珠宝被翻找出来,作为贿赂通过各种隐秘渠道流向负责登记、筛选的华国军官或是有门路的R国投降派高层手中。
其次是情报献媚。
有人拿出家族掌握的、关于其他隐藏物资点或秘密避难所的情报作为投名状,换取一张通往“新家”的船票。
甚至是肉体交易。
昔日养尊处优的贵妇,如今不惜浓妆艳抹的主动向掌握名额的华国军官或投降派官员投怀送抱。
更有甚者,一些道貌岸然的名流、学者,亲手将自己的妻子、女儿推出去,用她们的青春和身体,为自己换取一个逃出生天的机会。
在临时搭建的简陋棚屋里,在废墟的角落里,充斥着权力与肉体的肮脏交换,哀求和谄媚取代了尊严。
“求求您,这是我的女儿,她还年轻,什么都能做......”
“大人,只要一个名额,我妻子纱荣子...她可以伺候您......”
“我知道哪里还有一批药品,只求您把我儿子也列入名单......”
...
那些成功拿到名额的人,脸上混杂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深藏的屈辱,在联合舰队士兵冷漠的注视下,如同货物般被清点、编号,然后被赶上拥挤不堪的运输船。
他们回头望了一眼那片燃烧着战火、遍布丧尸和死亡、也埋葬了他们最后尊严的故土,眼神复杂。
随即头也不回地踏入昏暗的船舱。
而更多无法获得名额的普通人,则只能在绝望中,目送着船只远去。
然后要么被迫拿起武器,走向安全区外那片血肉磨坊。
要么在日益严酷的配给制下,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渺茫的下一批机会。
或者悄无声息地饿死、病死在废墟的某个角落里。
迁徙计划,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顺利推进着。
R国人内部的恐惧、自私与分化,就已然为他们扫清了许多障碍。
用来运送第一批R国俘虏的,是经过紧急改装的巨型货运油轮。
那庞大的钢铁船体如同浮动的岛屿,原本用于装载原油的深邃舱罐,此刻变成了大型舱室。
理论上,这艘巨轮足以塞进上万人。
但出于防止疫病爆发和便于管控的考虑,联合舰队在和后方统帅部门沟通后,将首批运送人数严格控制在七千人左右。
但这个数字,并未给那些R国俘虏带来任何舒适可言。
在全副武装的押送士兵冰呵斥驱赶下,这一批的R国俘虏如同受惊的牲畜,排着歪歪扭扭的队伍,沿着陡峭的舷梯登上这艘将成为他们海上监狱的巨轮。
他们身上几乎没有任何行李,只有一身破旧的衣物和满眼的惶恐。
登船后,他们并未被允许在甲板上停留,而是被立刻驱赶向船舱深处。
油轮内部巨大的空间被粗糙的钢板焊接隔成了五十个巨大的舱室。
每两百人被编为一组,然后像塞沙丁鱼一样被驱赶进一个这样的舱室。
舱门在这些R国人身后哐当一声重重关上,伴随着金属插销落下的刺耳声响,最后一丝从外部透入的光亮也被彻底隔绝。
黑暗,瞬间吞噬了船舱里的一切。
舱室内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
没有床铺,没有桌椅,也没有任何卫生设施。
只有冰冷、粗糙的钢铁地板和墙壁,以及空气中弥漫着的、浓重的铁锈、机油。
以及若有若无的、前一批货物残留的怪异气味。
“灯... 这里没有灯吗?”
“好黑...什么都看不见...”
“哦多桑,我想回家... ”
“就让我们睡在地上吗?”
...
短暂的死寂后,恐慌在绝对的黑暗中蔓延开来。
人们下意识地靠拢,又因为拥挤而互相推搡、咒骂。
没有人回应他们的问题,忽视无疑是最大的轻蔑。
他们像是被活埋在了这钢铁的棺材里,唯一能感知到的,只有脚下传来的、轮船引擎启动时低沉的轰鸣和轻微的震动。
这提醒着他们正在远离故土,驶向一个完全未知、注定充满苦难的未来。
黑暗不仅剥夺了视觉,更放大了所有的不安和恐惧。
人们蜷缩在冰冷的角落,依靠着彼此的体温获取一丝微不足道的暖意。
他们用尽手段,甚至出卖了至亲与灵魂,换来的不是生机,而是这样一个连畜生都不如的运输环境。
希望,在这一刻似乎比舱室外的深海更加渺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