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玉看着凯恩手足无措的样子，轻轻叹了口气，指尖在柜台上敲了敲，语气意味深长：
“世上没有白吃的午餐。”
凯恩眨了眨眼，一脸茫然：“啊？”
宁玉微微挑眉：“你这些日子总往阿木那儿跑，又是帮他擦剑，又是送点心，他可有回赠你什么？”
凯恩脸一红，连忙摆手：“没、没有！我不是为了这个！”
宁玉似笑非笑：“那是为了什么？”
凯恩低下头，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食盒边缘，声音渐渐变小：“我就是……觉得阿木大哥人很好。他教我练剑，还跟我讲北境的故事……”
宁玉注视着他：“仅此而已？”
凯恩犹豫了一下，终于鼓起勇气抬头：“其实……我想学他的刀法。”
宁玉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所以，你是想拜师？”
凯恩连忙摇头：“不是！我只是……想多学点本事，以后能帮上老板的忙。”
宁玉轻笑一声：“那为什么不直接问他？”
凯恩挠了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我怕他觉得我别有用心……”
宁玉淡淡道：“与其拐弯抹角，不如坦诚相待。阿木不是小气之人，若你真心想学，他未必不肯教。”
凯恩眼睛一亮：“真的？”
宁玉微微颔首：“不过——”
凯恩立刻竖起耳朵：“不过什么？”
宁玉意味深长地看着他：“你得想清楚，学他的本事，就得担他的责任。世上没有白得的便宜，你愿意付出什么？”
凯恩怔了怔，随即挺直腰背，认真道：“我愿意吃苦！只要阿木大哥肯教我，让我做什么都行！”
宁玉唇角微扬：“那你自己去跟他说吧。”
凯恩用力点头，眼中燃起斗志：“嗯！我这就去！”
阿木接过沉甸甸的木匣，指尖触到匣面时，竟隐隐察觉到一丝温润的灵气。
他小心翼翼地掀开盖子，刹那间，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隐约夹杂着铁锈般的腥甜，却又奇异地透着一缕清冽，仿佛雪山深处凝结的寒露。
匣中静静躺着一株血灵芝，通体赤红如凝血，表面泛着玉石般的光泽，伞盖厚实饱满，边缘一圈金丝纹路若隐若现，宛如被阳光镀上的细密脉络。
更罕见的是，它的根须完整无缺，甚至还能看到几缕尚未干涸的灵液，在阳光下折射出琥珀色的微光。
阿木瞳孔微缩，呼吸都不由得放轻了：“‘金丝血灵芝’……还是百年以上的成色！”
他曾在北境听说过，真正的极品血灵芝，需生长在极寒之地的灵脉深处，以妖兽精血为养，百年方能成形。而眼前这株，不仅金丝密布，甚至隐隐有灵韵流动，显然是刚采摘不久，药性未散。
这样的珍品，哪怕在王都的黑市上，也是有价无市的存在！
他猛地抬头，看向宁玉的眼神里满是震撼：“老板，这……您是从哪儿得来的？”
宁玉漫不经心地整理着柜台上的账本，闻言只是淡淡一笑：“一个老朋友送的。”
阿木喉结滚动，欲言又止。能随手拿出这等灵物的人，绝非常人。而宁玉的态度，却仿佛这只是一株普通的药材……
他深吸一口气，郑重合上匣子，声音低沉而认真：“这份人情，我记下了。”